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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姨今天做的二斤焖排骨, 是有霍先生的份的;可惜对方没有提前通知, 就临时出了门。
于是安无恙成了消灭这盘焖排骨的主力军。
他们家的习惯是不吃剩菜,然而这么好的排骨, 倒掉就太可惜了。
还好,排骨做得很香,也不油腻。
安无恙戴上一次性手套,表情专注地慢慢啃。
“来,阿姨给你倒杯花茶, 吃腻了就喝一口。”张阿姨笑眯眯地道,顺便给霍昀川也倒一杯:“霍先生,你也喝。”
“谢谢。”两个人一同开口。
一道声音清越,一道声音低沉。
“啊,我吃饱了。”安无恙足足吃了大半个钟头, 终于把两斤焖排骨吃剩下三分之一,就真的吃不动了。
可他还是觉得很可惜:“今天张阿姨做的焖排骨那么好吃,倒掉可惜了。”
要是能够申请放冰箱留着晚上吃,那就太好了。
“也可以不倒掉。”霍昀川觉得自己为了小天使, 也可以吃一次剩菜:“张阿姨, 帮我拿一副碗筷。”
“好的。”
安无恙在短短的数秒之内,一会儿惊喜一会儿幻灭, 表情变得呆呆地:“……”
刚才在父母家没有吃饱饭的霍总裁,在小天使花痴的注视下,心情很好地吃了一碗饭。
“……”霍昀川发现对方还在看,嘴角不受控制地勾了勾:“今天的胃疼是怎么回事?现在彻底好了吗?”
一边问, 一边优雅地端起花茶喝一口。
深邃的侧脸轮廓,非常完美。
安无恙被声音惊醒,于是把排骨从脑海里摘出去:“好像是早上吃多了吧,只是涨了一下,倒也不是疼。”
他摸摸突出的肚子:“现在好了。”
霍昀川的视线,跟随那只白白的手,去到安无恙的肚皮上。
他也发现了那份微微隆起的弧度,顿时觉得手指发痒,不得已在自己腿上握了握:“喝点水,然后你该午睡了……”
乖宝宝·安:“好的,我去阳台看一下花苞开了没。”
他小心离开椅子,趿拉着室内拖鞋走到阳台,蹲下去找出一个喷水壶。
绿绿的绿萝们已经吸足了水分,不像刚回来的时候那样蔫蔫地。
打了花苞的天竺葵马上就要开花的样子,安无恙给它们喷上一层细细的水雾,显得嫩.嫩的花苞格外好看。
同时也准备午睡的霍老爷子,突然听见手机传来收到信息的提示音。
他漫不经心地打开一看,发件人竟然是霍昀川,而且是一张彩色图片。
霍老爷子心里紧了紧,拉开抽屉找出老花眼镜戴上,对着光的地方往手机上看。
首先映入眼帘的一团花团锦簇,其次是一张少年的侧脸,凑在花儿边笑容恬静。
“……”霍老爷子那颗老心肝,颤巍巍地动了动。
他觉着这孩子老合眼缘了,就算没有霍昀川在中间这茬儿,自己肯定也会喜欢。
霍老爷子好生端详了片刻,表情却是不悦。
他抱着手机嘀咕道:“真是的,又不让我见,又发照片来吊我胃口……”
每一次安无恙熟睡以后,霍昀川就会大大方方地摸摸他的肚子,摸摸他的头,摸摸他的脸。
这样一个中午就过去了,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
睡眠质量超级好,睡得像猪一样的安无恙,自然不知道自己每天中午都被霍先生占便宜。
他没怀孕的时候,中午在学校趴着桌子都能睡。
现在就更是了,总觉得一闭上眼睛就害怕自己醒不过来。
“哈欠……”安无恙醒来之后,打了个哈欠,耙耙乱翘的头发。
一转头果然看见霍先生就在自己旁边,搓衣板一样的肌肉一块一块地,光是看着就觉得很硌手的样子。
安无恙当然没有胆量去碰那些肌肉,手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
他下床去洗手间,然后从书架上找了几本书,静悄悄走到客厅看书。
安无恙学习烘焙既是一种爱好,也是一种手艺投资。
他既然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以后肯定不能凭文凭吃饭。
若是学好了烘焙就不一样了,理想远大一点,甚至将来还可以自己开店。
四五点钟的时候张阿姨来了,今天依然煲了滋补的老母鸡汤,势必要把安无恙喂得胖胖地。
然后她就奇怪了,一边擦着手说:“这个点了,霍先生还没醒呀?”
安无恙从书本中抬起头来,一看竟然五点了,于是放下书说:“我进去喊他。”
厚厚的窗帘拉起来,导致很昏暗的室内,气温凉凉地。
安无恙平时睡觉都要紧紧盖上被子,霍先生却是不用的。
对方习惯了赤.裸着上半身,只穿一条睡裤。
安无恙打开台灯,凑近正在熟睡的霍先生,弯腰喊了句:“霍先生,起床了。”
他同时觉得很奇怪,明明屋里冷气很足,霍先生的身上却冒着汗珠……
被梦魇抓住的男人,正在梦着自己和人在床上厮混,驰聘。
然后一把软软的声音传入耳膜,在霍昀川脑海中,那张青涩稚气的脸,一会儿含笑:“霍先生?”一会儿哭泣:“爸爸……”
“啊……”霍昀川惊醒过来,浑身大汗淋漓。
更惊悚的是,一张做梦都想让他哭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霍先生,你怎么了?”
和梦里对方含笑的画面重叠!
霍昀川整个人都是懵的,好容易才分清楚梦境和现实。
他抬起小臂盖住额头,眼帘紧紧压着自己的不怀好意,沉声说:“嗯,没什么事,做了个噩梦。”
安无恙面露吃惊,然后就笑了:“霍先生也会做噩梦?”
他觉得很意外,真是看不出来。
“很出奇吗?”霍昀川心里乱乱地,浑身情绪还没从梦里走出来:“我出汗了,先去洗个澡。”
他说道,一直没有好好看看安无恙。
“好……”安无恙敏.感细腻地察觉到,霍先生对自己的态度突然有点冷漠。
不过他没有多想,很体谅对方刚刚做了噩梦。
说不定是因为那个梦太可怕了,霍先生被吓到了。
安无恙这个不靠谱的想法,把自己逗笑。
霍昀川走进浴室,立刻打开冷水把自己从头到脚冲了一遍,然后才神情恍惚地褪.去睡裤,顺便狠狠抹了一把脸。
“……”
他回忆了一下刚才做的那个梦,内心很崩溃。
因为梦的内容不堪入目,难以启齿。
霍昀川年过三十才知道,原来自己居然是这么变.态.饥.渴的人,
不仅梦见正常向的滚床单就算了,而且还……
“蒋少飞,你害死我了……”霍昀川喃喃说。
他在浴室里待了半个小时,万分确定自己现在很冷静,内心一点龌蹉的想法都没有,才踏出门槛。
安无恙最不喜欢喝飘着油腥的老母鸡汤,可是张阿姨给他端了满满的一碗。
正在他烦恼的时候,霍昀川从他面前走来。
“霍先生!”安无恙眼巴巴地看着霍昀川说:“我想吐。”
霍昀川看了眼他乖觉的脸,又看了眼他面前的汤,淡淡道:“喝。”
安无恙无语,眼睁睁看着一向很紧张的霍先生从自己身边走过。
很好,对方似乎变心了,不疼自己了。
也就是说老母鸡汤肯定要喝的。
“……”安无恙捏着鼻子,一口一口地,把温度适中的汤水喂自己喝下去。
他很想制造一点吐的感觉,但是特别闹心,想要吐的时候不吐,不想吐的时候总吐。
“无恙喝完了?真棒。”张阿姨夸赞说,然后看着从卧室里出来的男主家:“霍先生也喝一碗吧,今天的汤不腻,你看,无恙就喝得好好地。”
都没吐呢。
“嗯。”霍昀川挑了个距离安无恙有点远的位置,脸上冰冰地。
安无恙瞅了瞅他,不说话。
一会儿张阿姨把他们的饭菜端好,就回家了。
安无恙拿起小勺子,安安静静地喂饱自己。
然后去阳台散了一下步,看看花草,看看日落,再回来洗澡,看书睡觉。
“……”独自待健身房的霍总,一身汗水地坐地上,看起来有点怀疑人生。
十一点的时候他以为安无恙睡着了,结果小心翼翼地回到被窝里,发现对方躲自己似的往旁边挪……
“你怎么了?”霍昀川明知故问,心肝揪成一团。
安无恙躲在被子里没说话,但是微微有一点动静传来。
霍昀川仔细一听,整张脸顿时惊慌错愕。
他撑起身,手臂伸进被窝里把安无恙挖出来,然后摸到一手的水痕:“……”
安无恙脸滚枕头,赶紧说:“我眼睛疼,好疼。”
他的声音都成这样了,还想骗人。
“……”霍昀川发现安无恙确实哭了,顿时傻了,就跟被人砍了十八刀似的,不仅痛,还缺血晕眩。
天旋地转。
安无恙一听自个的声音就知道自个露馅了,丢人丢姥姥家了。
他从侧边掀开被子钻下床,穿上拖鞋想走……
霍昀川一伸胳膊,把他懒腰弄了回去,紧紧地裹在怀里:“上哪?”顺便打开床头灯,打开灯就愣了。
小天使双眼通红,表情惊恐:“不,不,不上哪……”
霍昀川看安无恙吓成这样,就知道自己没收敛好,凶态外漏,比平时面无表情更可怕。
他忙收敛起已经很少出现的戾气,摆出对方熟悉的冷峻模样:“不用怕,我没有凶你的意思……”
安无恙便挣扎说:“那,那你放开我,我真的想上厕所。”
可是霍昀川一看他心虚的眼神就知道,他此刻不想上厕所,只是想逃避。
看来已经知道了什么吧。
作为年长的一方,霍昀川眼中充满挣扎,手指却已经无意识地摩.挲对方的后.颈,哑声道:“刚才为什么哭了?”
安无恙缩紧脖,子,摇摇头说:“我眼睛疼。”
他坚决不承认自己哭了,那多丢人。
霍昀川抵着他的额头,一定要他看着自己:“是不是因为我不理你?嗯?你就感到委屈了?为什么?”
安无恙的小情绪本来已经过去了,这会儿听见霍昀川重新提起来,那种说不出口的难受立刻又包围了他。
安无恙刚刚发现,其实自己很在意霍先生的态度。
他只希望霍先生对自己温柔体贴,耐心十足,如果不是的话,心里就难受了。
“霍先生,请你放开我吧,你这样已经对我造成困扰了。”安无恙冷冰冰地说。
他平时看霍昀川暖融融的眼神,现在已经不了。
被安无恙用这样的眼神看着,霍昀川感到窒息。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难道你就不想弄清楚,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霍昀川说:“是不想知道,还是不敢知道?”
真什么都不知道的安无恙,甩脸子说:“我没兴趣知道。”
他很倔强,说不软了就不软了,说不粘了就不粘了,一副马上就可以收拾包袱滚蛋的样子。
然而,安无恙确实是这样想的。
他打算要是惹怒了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就收拾东西回家。
然后气头上的他,居然把这句话当成了盔甲一样宣布了出来。
“你是不是开始不耐烦了?要是不耐烦照顾我,我就回我家去。”安无恙说:“不要你花钱了,也不用你耽误时间天天陪着我……”
他想得好好地,可是说出来还是难受得哭了。
霍昀川捏起安无恙的下巴,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就没想再放开过,足足fang纵了自己长达十分钟之久……
安无恙的世界被搅成一团,马上就忘了哭,忘了难受。
他觉得自己不是自己的了,对方要把他夺走,呼吸,力气,一切一切……
被吊狠了的老男人,尝了点腥味儿之后,马上就像一间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霍昀川花了点子力气,终于把心中那头叫嚣着要喝血吃肉的猛兽,重新关回理智的牢笼里。
这时,安无恙已经完全懵了。
经过一系列的欺负,现在的他可怜得一塌糊涂,眼睛肿鼻子红,受折磨的重灾区就更不用说。
他用眼神控诉着那个让自己连说话都结巴的男人:“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
这不是牲口吗!
刚刚释放了一把心中魔鬼的男人,破罐子破摔地看着他:“我对你的真实想法就是这样。”
“……”安无恙怒目。
毕竟他曾幻想过,两个人之间单纯的感情。
“你自己考虑吧。”霍昀川抬手,用拇指抹了一下嘴角,神情像是一个等待判刑的重刑犯:“要不要继续跟我登记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