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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安无恙刚刚做完手术, 身体确实很累, 于是难熬了没多久,他就饿着肚子睡着了。
剩下的两个人, 霍昀川守上半夜,章若琦守下半夜。
当霍昀川去睡的时候,特意交代母亲,要是安无恙想上洗手间,就叫醒他。
还好, 安无恙的睡眠质量不错。
当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保姆张阿姨匆匆地赶来,现在正在照顾孩子。
章若琦揉揉酸涩的眼,走到床边跟安无恙道别:“恙恙,妈先回去了, 明天在过来看你和敦敦。”
安无恙刚睡醒,迷糊说了句:“嗯,妈再见。”
章若琦先是一愣,再一笑:“哎。”终究还是没忍住, 伸手摸了摸安无恙的头发。
霍昀川早已醒了, 或者说根本没有睡着。
他心里惦记着宝宝和安无恙,躺在床上只是闭目养神。
“您路上小心。”霍昀川把母亲送到门口, 淡淡的模样不算亲切。
然而章若琦觉得受宠若惊:“嗯,妈知道的,你好好照顾恙恙和敦敦,”她转身想走, 又倒了回来:“对了,敦敦的大名……”
“叫霍安。”霍昀川不假思索地说。
章若琦显得愣了愣,然后面露微笑道:“也好。”
昨天夜晚,霍家喜获麟儿,举家欢庆。
霍骁早上九点整,逐个打电话通知亲近的亲朋好友,为一个月后的孙儿满月宴预热。
他们家几代长辈,交游广阔,留下不少世交好友。
季家是为其中之一。
季老爷子和霍老爷子交情不错,一大早接到老友的报喜电话。
“……”不科学,霍家那小子不是未婚吗?
电话那边的霍老头笑得可开心了:“哈哈,老季,一个月后你可要来参加我曾孙的满月酒。”
季老爷子说:“你孙媳妇都没有,哪来的曾孙?”
霍老爷子反驳:“你才没有孙媳妇,我家昀川大半年前就跟他媳妇领证了。”
也就是说,家里的敦敦可是正儿八经的婚生子。
然后他怕老朋友不信,就把霍昀川之前发在朋友圈秀恩爱的红本本图片给了过去。
季老爷爷看看老朋友那嘚瑟的劲儿,又想想自个那不着调的大孙子,气不打一处来。
他生了会儿闷气,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季明珏,说:“人家昀川的小孩出生了,你怎么看?
季明珏:“哟,生了?”
那太好了,他马上挂了爷爷的电话:“不跟您说了,我打个电话问问我干儿子在哪个病房。”
医院这边,霍昀川正在细心照顾安无恙父子俩,还没腾出手来通知任何人。
倒是蒋少飞一早过来上班,就得知安无恙昨晚生了。
现在他人就在病房里,笑吟吟地抱着刚出生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婴儿。
“叫敦敦是吗?”蒋少飞睇着大侄子的脸,越看越喜欢:“天呐,昀川,我现在开始嫉妒你了。”
有妻有子的生活太幸福,害他也有种跃跃欲试想要脱单的想法。
不过蒋少飞知道,自己也只是想想。
“嗯,敦敦是恙恙取的名字。”霍昀川说道,手里拿着温热的毛巾,正在给安无恙洗脸,擦手。
“嘶……”安无恙倒抽了一口凉气,因为他刚刚想调整一下姿势,却发现伤口开始有知觉了。
生孩子真是遭罪啊,他心想。
这种时候是真的想哭的。
霍昀川听到安无恙抽气的时候就乱了,扔下毛巾帮对方固定位置:“你别动。”
“好疼。”安无恙眼睛里闪着泪花。
霍昀川脸色绷紧,抬手按铃,立刻叫护士过来:“麻醉药效过去了,请尽快安排止痛针。”
护士面露为难:“先生,打止痛针这个,需要医生判断……”
蒋少飞及时开口:“去安排吧,没关系。”
护士这才看到名满医院的院草,对方可是持有医院股份的股东:“好的,蒋医生,我现在去。”
这边满脸憔悴,又饿又疼的安无恙,听说可以打止痛针,渴望的小眼神便蹭地一下亮起来。
过了没多久,打了止痛针之后,伤口的疼痛就止住了。
蒋少飞把敦敦送回兄弟怀里,心有戚戚地说了句:“生孩子这么辛苦,你们不会再生二胎了吧?”
他觉得,按照霍昀川对安无恙的紧张程度,百分之八十是不会生的。
霍昀川点了点头,眼睛一直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
对方脸色憔悴暗淡,漂亮的眼睛里隐隐露着痛苦。
临近晌午时分,一旦征得医生的首肯,张阿姨马上用医院的微波炉,叮热自己带来的月子餐,准备给安无恙吃。
终于可以吃东西了。
从昨晚起已经当了爸爸的少年,丝毫看不出为人父亲的稳重,嘴里一直小声地催:“好了,已经凉了,快给我吃一口吧……”
霍昀川抛去自己平时的不慌不忙,变得有点急切地吹凉茶匙上的粥,喂进少年嘴里。
对方蠕动着嘴巴吃了好几口之后,霍大总裁一直揪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他放柔和了脸部线条,对自己投喂的工作非常满足。
“不要急,慢慢吃。”霍昀川叮嘱了句。
“哦。”安无恙虽然饿,但是胃容量有限。
他吃下去小半碗,进食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季明珏来到病房门口,看到的就是保姆在喂小宝宝吃奶,而自己的哥们儿,一手端着碗,一手替他的小媳妇擦嘴。
这份认真专注,他见过,但是这份温柔,少见。
季明珏敲了敲门,引起众人的注意。
“小明哥?”安无恙扭过头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他真的挺喜欢跟季明珏一起玩。
不多时陈大律师也来了,细心的绅士买了一束净化空气的绿色植物,插在病房里给整个空间增添了一份生机。
“恭喜二位,荣升当爸爸了。”陈初一笑特温润:“我也荣升当叔叔了。”
得知敦敦的大名叫霍安之后,两位同时摸着下巴。
第一反应就是,霍昀川给大侄子起这个名字是不是太过随意?
然后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好。
三天过后,刀口愈合。
安无恙整天躺在床上,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
现在终于可以坐起来,稍微解放一下快要散掉的骨头。
能够坐起来之后,就意味着可以抱儿子。
“敦敦。”安无恙冲抱着敦敦的霍昀川伸出双手,脸上的意图格外明显。
霍昀川本来是不愿意的,但是少年脸上满是渴望,他做不到狠心拒绝。
“你要小心一点,不要让他压到你的伤口。”
“嗯嗯。”
在安无恙期盼的目光下,霍昀川把对方千辛万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小宝贝,慢慢递了过去。
他小心翼翼,把小宝宝放到小天使的怀里。
“我儿子好可爱。”安无恙心情激动地喃喃,细白的拇指抚过敦敦稀疏的胎毛,然后眼睛就红了。
他在想,自己当初是有多傻,怎么会想到把敦敦交给霍昀川抚养,然后自己离开呢。
如果那样做的话,一定会哭成傻.逼。
“……”霍昀川看着可爱的小天使抱着一样可爱的小小天使,根本就动弹不得,也完全移不开自己贪婪的眼睛。
他很庆幸,也很得意,这俩都是他的。
“你该睡觉了。”只让小天使抱了儿子五分钟,霍大总裁就‘残忍’地把终止他们父子相亲。
生了宝宝之后恃宠而骄的少年,摇摇头抱着儿子不撒手:“我要再抱一会儿。”
“……”可悲的霍总裁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应对的办法。
“那就再抱五分钟。”他抬手看了看表,决定五分钟之后绝不心软。
“不着急,我现在还不困。”终于抱到儿子的安无恙,连五分钟都不想答应。
他只顾着低头逗儿子。
然而敦敦睡着了,只会偶尔蠕动嘴.巴,或者打个小小的哈欠。
看得出来,他很想把小手手挣扎出来,但是碍于襁褓的束缚,只能动动肩膀。
宝宝出生后变得毫无威慑力的霍总:“……”
此刻的他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和小天使一起吸可爱的儿子。
接下来的几天,安无恙的病房里,一直都有家人轮流过来陪伴。
霍昀川一直都在,没有离开过医院。
面对大家的关注和爱护,安无恙觉得自己现在可幸福了。
心里头对于向父母坦白的勇气,也比生敦敦之前强了不少。
安无恙之前一直不敢告诉父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和霍昀川一.夜风.流然后怀上了宝宝,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如果告诉父母,一定会让对方觉得耻辱。
他现在重新定义自己和霍昀川关系,不再是陌生人之间的一.夜风.流,而是正儿八经的恋爱结婚,非常地正面。
于是安无恙拿起手机,底气十足地给丁薇打电话。
为什么是给丁薇而不是给安城,是因为他知道,家里的大事件,还是老妈说了算。
自己的老爸只是个喽啰。
今天是星期天,安家两口子都在家闲着。
节奏快的都市生活,也只有周六日的时候,才能让人有一丝闲适。
“是无恙的电话,”丁薇皱着眉,跟老公说了句:“这孩子交了女朋友之后,愈发不着家了。”
然后就接了起来,同时安城在旁边说:“也谈了小一年了吧,暑假叫他带回来看看。”
清晰可听的声音,顺着电话传进安无恙的耳朵里:“……”他心想,不用等到暑假了,今天就说个清楚。
“妈。”安无恙喊了声。
丁薇心里一肚子牢骚,马上说:“你可舍得打电话回来了,我还以为处了女朋友,爹妈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安无恙默了默,吸了口气说:“不是女朋友。”
丁薇:“什么?”
安无恙豁出去了,一股脑地说:“妈,我交的不是女朋友,而是男朋友,而且,我跟他大半年前领证了,”
那边是沉默的,少年抿着嘴道:“就是开学找您要户口本那一次,不仅如此,我目前其实是休学状态,因为……”
“安无恙!”丁薇严厉的声音打断了安无恙的叙述,她显得很生气:“你怎么敢这样做?”
休学?交男朋友?
丁薇感觉自己快要晕倒了,这是她家老实敦厚的老二会做的事情吗?
安无恙忐忑了一下,重新开口:“妈,瞒着你们我很抱歉,但是事出有因,我……”
“你别说了,现在马上给我回家!”丁薇对着电话喝道:“要是不回来,以后就别回来了!”
“……”父母根本没有给自己说话的机会,拿着手机的少年很挫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承受能力比自己想象中更强。
即使那边对他怒喝‘以后别回来了’之类的话,也只是稍微有点慌。
而且很快就过去了,因为霍昀川在身边,一边听他打电话,一边奶孩子。
安无恙一旦停顿,那男人会用眼神询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安无恙捏了捏眉心,继续跟丁薇通话:“妈,我现在确实回不去,因为我在医院里面,”他叹了口气:“至于具体原因,你和老爸今天有空的话,亲自过来看一看吧。”
丁薇刚才还满腔怒火,听见安无恙在医院,多少压下了脾气:“发生了什么事?”
安无恙连忙说:“不是生病,嗯,对我来说是很好的喜事。”
听说不是生病,丁薇哪还有心情跟他扯下去:“我说了,要你马上回家,”又道:“你才十八岁就跟别人领证,你被人骗了你懂不懂?”
她现在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给儿子出主意:“偷偷地回来,不要被那个男人知道,然后我们去跟他谈离婚。”
对方要是不肯,就起诉他。
“离婚?”安无恙轻呼了一声。
陪伴在他左右的男人,脸上本来毫无戾气,就算有也被幸福融化了。
现在猛地听到离婚两个字,霍昀川抓狂。
“电话给我。”他冲安无恙说了句,同时拿到对方手里的电话,放到耳边说:“您想让我们离婚?”
声音冷冷地,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