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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雁回:“我——我是展昭全国后援会东京分会的会长啊!”
包拯:“???”
云雁回说完自己也在心底念了句,神TM后援会会长。
但是他一时还真没想起来这会儿该怎么形容,硬着头皮道:“少尹,你都不了解年轻人的事了。展义士在江湖上极有名,东京的说话人也常常说他的故事,全国各地都有很多仰慕他的人呢,但是无法并肩战斗,只能在后方或是在心里默默援助……”
唉,你不默默支持,难道在展昭行侠仗义时在旁边挥舞应援棒吗?
包拯却是被那句“少尹,你都不了解年轻人的事了”击中,大受打击,他也不过大了雁哥儿十岁上下啊!原来雁哥儿已经不把他们当一辈人了吗?
“原来如此啊……没想到展义士还有这么多仰慕者。日后有机会,我为你介绍一下吧。”包拯伤感完,又好奇地问道,“那你们这个后援会东京分会有多少人?”
“目前暂时只有本会长一个人,”云雁回冷静地说,“少尹你要不要入会?”
包拯:“……”
云雁回:“要交一贯入会费……”
“……”包拯摇头道,“你这促狭鬼,险些上了你的当,还以为你当真办了一个奇怪的盟会来支持展昭。”
云雁回无辜地道:“这样比较有声势嘛,毕竟我身旁也没有和我一样仰慕展大侠的人,我这么一说显得有面子多了。”
他感觉包拯的表情很像是在说“你开心就好”,于是嘿嘿笑了几声。
这包拯一回来,侍卫亲军的活儿也算干完了。
他们在这里抓到的人,都就地移交开封府管理,然后包拯亲自送了他们回去。
临走的时候,云雁回也对周惠林说:“虽然这次你没帮到什么忙,但还是谢谢你和你兄弟们。”
这次周惠林大半的时间都用在休养上了,那泻药还真是拉掉了他半条命。此时听了云雁回的话,脸色也是极为难看。
云雁回:“呵呵,我们这样算不算相逢一笑泯恩仇了呢?”
周惠林:“泯个屁啊!!你想都别想!!!”
周惠林怒气冲冲地走了。
云雁回在原地袖手自语:“你若是说算,我就把解药给你吃了,这下子可不怪我了……”
于是回到禁军营中的周惠林,又连绵不绝地拉了三日肚子,吃什么药都不管用。
……
本来,包拯回京之后,按照大家的想法,他和庞太师对掐个腥风血雨是难免的,又或者是说,仁宗要借包拯和庞太师掐个腥风血雨。
但是,突如其来的事情打乱了所有人的安排。
大宋第一位执掌朝纲的女性,缠绵病榻数月的刘太后,病逝了。这个消息就像炸雷,在朝廷惊起一片波澜。
刘娥刘太后,当真是位传奇女子,她出生寒微,曾经嫁给过一名匠人,后入王府,几度沉浮,当了十几年外室,最终入宫,还一步步成为了真宗的皇后。甚至在真宗死后,仁宗年幼,她成了摄政太后,成了大宋最有权势的女人。
刘太后的确能力出众,然而随着仁宗长大,她贪恋权势,不愿还政,母子之间还是有了嫌隙。
朝臣不断劝后还政,两年多前,刘后才不情不愿地退回后宫,但是她仍然对朝政有着影响,并未完全放手。
当初刘后为了施政顺利,拉拢朝臣,还将庞太师的女儿定为皇后。正是有她在上面压着,仁宗才不便放手处置庞太师,而有庞太师在朝中与刘后内外呼应,也使刘后依然存在影响力。
对于仁宗来说,刘后诚然是他的母亲,但是,对于一名帝王来说,更是一块阴影。
刘后去世,庞太师慌了,仁宗心情复杂了。
而事情还没有完,刘后的丧仪开始操办着呢,过了十几年隐居生活的八王,赵允初的父亲赵元俨突然入宫求见,禀奏官家,刘后并非他的生母,他的生母乃是去年就已去世的李宸妃。
据说仁宗震惊非常,召来一些年老的臣子询问,得知真相果然如此。
当年刘后生不出孩子,但是真宗想要她做皇后,待李妃怀孕后,便叫她假称怀孕,待李妃生产,便以其子充作刘后之子,好以诞下皇嗣之功加封于她。
刘后忙于朝政,将仁宗交给后宫一位杨淑妃抚养。是以这么多年来,仁宗虽然觉得自己与母亲不亲,但并未怀疑二人关系,只以为是因为他自幼在杨娘娘处抚养,没有多加相处的缘故。
而李妃,她出生也不如何,本是刘后的侍女,本就是为刘后借腹的,诞下皇子后就默默无闻,待真宗死后,还被迁往皇陵直至病逝,以至于仁宗连自己亲娘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本来刘后就有效仿武后之心,只是碍于朝臣阻拦,未能成行罢了。现在知道她甚至不是自己亲娘,个中酸爽,只有仁宗自己知道了。
刘后一去世,风头转了,群臣纷纷开始说她坏话,指责她曾经苛待李妃,纵容家人之类的。
虽然如此,仁宗还是给刘后加了封号,毕竟她是真宗封的皇后。而亲娘李妃,也不能委屈了,追封为庄懿皇后。
如此一来,天下皆知官家生母另有其人,又是好一番八卦。
而后宫之中,本来官家名义上的母亲和生母都挂了,理当是庞娘娘最大,然而庞娘娘后宫第一人的欢喜还没享受几天,仁宗冷不丁就声称刘后生前说过要尊抚养过他的杨娘娘为太后,然后吧唧一声,把保庆皇太后的帽子冠到了杨娘娘头上。
嚯,一尊大佛又凭空出现在庞娘娘上头了,她也只得委委屈屈地又趴下来做老二。
这时,仁宗还把开封府的公孙策、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几人也各赏了官职,说他们办事不错。而这几个人,分明是上次与包拯一起去陈州,弄死庞昱的人。
本来想挽起袖子大揍包拯的庞太师被如此敲打,这时也只得偃旗息鼓,安静如鸡,以免扑街。
……
朝堂权力更迭,东京城风云涌动,但是对于开封府的某小吏云雁回来说,什么改变也没有,不过是包拯忙与更忙的区别罢了。
云雁回正忙着收葡萄,带领后厨的人,把它们都处理了,酿成葡萄酒。
这个过程中,不断的有质疑声。
“连酒曲也不加,真的能酿成酒吗?”
“这出来的真不是葡萄汁么……”
“咱们这么好的葡萄,可别浪费了呀。”
如此种种声音不断,但是云雁回向来是不辞辛苦于打脸的,两旬之后,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们,酿葡萄酒才不需要酒曲呢!
这真是又叫开封府哗然一片,原来中原一直少有上好的葡萄酒,正是因为酿酒的方法错了啊,这葡萄酒,原来不需要也不能加酒曲。
于是又是一片欢呼,开封府食堂可又多了一个独门招牌。
虽然太后刚刚去世,不能宴印,但是云雁回还是先将一部分酒二次酿造,一部分放置,又一部分拿出来教大家做了砂锅葡萄酒鸭。
这东京城,暂时可能只有开封府的食堂舍得用上好的葡萄酒来做这菜了,一盘就需要一锅葡萄酒了,好多人吃的时候都有点不敢置信。
大部分人虽然知道了官家赐下酿酒权,但是根本没想过他们府里真的能酿酒,前段时间食堂摘葡萄大家都以为是拿去卖呢,谁知道拿来酿成酒给他们做菜了,听说过段时间少尹还要定下条例给大家分酒喝。
有些低等官吏感动得都快要哭出来了,自从少尹上任,他们的日子真是改变太大了。以前是恶吏,是走狗,走到哪别人又怕又恨,现在跟着包少尹,百姓对他们脸色好看了不说,从食堂改制后,更是升级成了羡慕嫉妒恨,还总有主动来套近乎的。
现在走出去一说自己是开封府的,别人投来的眼神都不一样。走亲戚的时候只消从每日两餐里省下一道菜带去,就很有面子了。
外快,更不必说,少尹很通情达理,也不禁制部分人把自己那份转卖。
现在葡萄酿还没上菜单,消息便已经传了出去,如今人人都认为,即便是一样的东西,开封府食堂的,质量也会好一些。毕竟那菜是少尹每日吃,官家也尝过的呢!
……
因为酿了大量葡萄酒,云雁回还要与仓曹的人衔接,想方设法把葡萄酒都塞进仓库占地方。如此忙活了一个月,发现似乎很久没见到赵允初和郑凌了,放在以往,这两人是三五不时路过开封府就要来找他叙叙的。
恰好他自己也趁着这次酿酒多为自家准备了几坛,便分别拿一坛送到王府和郑家。
上了门这才知道,郑凌最近在和家里闹别扭,他在鸿胪寺干得不开心,最近家里逼他上进一点,而鸿胪寺尽忙些什么接待使臣,还要学外国话,学得他头都大了。
郑凌便闹着要进翰林图画院,做个职业画家。
翰林图画院倒是既清闲又符合他的兴趣了,但是日后升迁往哪里去啊,顶天了做个院长,郑家当然不开心,现正哭天抢地和家里磨。
至于赵允初,就更不可思议了,他居然和他几位哥哥一起,除了上朝,都被圈在家里读书。
要知道,王妃对他们,尤其是赵允初,一直是抱着一种“成也享富贵,不成也享富贵”的心理,反正不管怎么样,朝廷都会厚禄养着。
现看他们用功读书,自然是吓到云雁回了。
王妃亲自接待了云雁回,喜滋滋地收下了那坛葡萄酒,叫人带他去看看赵允初。
赵允初和自己三位哥哥一起坐在书房里啃书,见到许久未见的云雁回出现,便要哭不哭地看着他,“雁哥儿……”
“小弟,你哭什么。”赵允迪却是精神一振,搓了搓手,“好久不见雁哥儿,仿佛是越来越清秀了啊,嘿嘿。”
云雁回:“……”
云雁回听到那嘿嘿两声淫.笑,简直不寒而栗。
赵允初:“三哥……==||”
赵允迪自己看着云雁回和赵允初的脸色,有些不好意思了,又放下手来,讪讪道:“唉,失礼了,失礼了,有月余没能出门找乐子,一时冲动……”
云雁回:“……”
云雁回知道这是个浑人,只得若无其事地与诸位都见礼,说道:“开封府酿了些葡萄酒,我送一坛过来,顺便看看你,没想到你这么久没出现,是在家苦读?”
“雁哥儿,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赵允初幽怨地看他一眼,“阿爹给我们请了先生,叫我们补补诗书,也不知是为何。”
赵家的大哥赵允熙此时慢吞吞说道:“我倒是听说,似乎是官家有意召试宗室子弟,应举迁官。”
宗室子弟本是生来即可赐名赐官的,他们的升迁与其他臣子不同,和血统有关,不用考试,也不许考试。召试虽然属于特旨考试,但如果仁宗真的允许宗室进行召试,也是给了他们一条新的升迁路线。
赵允迪迟疑地道:“不会吧……官家吃饱了……”说到一半,赶紧闭嘴。
宗室不参加科举就能做官,是一种优待,又何尝不是一种禁锢,这是官家防着宗室呢。现在要开条小缝,却不知是为何?
赵允迪眼睛转了几下,和兄弟们对视几眼,心里有数,却不敢说出来。他们家老爹隐居那么久,突然间冒出来揭发皇室秘密,还帮官家一起弹压庞太师——这真的是主动的吗?
官家活了那么久,在皇宫待了二十几年,难道真的对自己的身世一点耳闻也没有吗?
这里面啊,一定有猫腻。
云雁回不清楚内里发生过什么,所以一点想法也没有,说道:“那这也是一件好事,难怪王爷王妃要紧着你们学习了。”
“好什么事呀,”赵允迪坏笑几下,“你不知道,阿娘说,雁哥儿这孩子虽机灵,但不爱读书,叫小弟温书这些日子,不要老去找你。要我说,你今日若不是捧了葡萄酒来,恐怕阿娘要把你拒之门外,以免扰得小弟没法静下心来呢。”
云雁回:“……”
云雁回气鼓鼓地道:“王妃娘娘小看人,我不好读书,却不是不会读书啊!”
赵允迪“咦”道:“你的意思是,你会读书?”
云雁回哼了一声,他虽然放弃了学习,可那是因为他的知识框架已经定了,很难再去钻研古文。而学习方法,尤其是应试方法,隔着千百年也是共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