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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
导演和副导演策划几人在房间里看录像,突然有一个肩膀上还扛着摄影机的男人风风火火冲进来。
“怎么了这么急?”
“这个,”摄影师小心翼翼把手里的摄影机放下,气还没喘匀就说,“摄像机里的画面……看一下……莫许之……昨晚录的。”
“莫许之录的?”
“不……不是。”
可能是因为还没缓过劲来,摄影师大脑一片空泛,没有组织好语言,说话都颠三倒四。
导演虽然没听懂他说了什么,但从他焦急的神态里看出了点东西,让人把摄影机里的记录导出来,说了句:“先喘口气,想好了再说。”
摄影师点头,脸都憋红了。
“向导,记录导出来了,现在看吗?”
导演挥手:“看看吧。”
摄影师的确跑得有些遭不住,还在那撑着膝盖弯腰直喘气。
工作人员腾出了一个屏幕放录像。
房间里的几个人都好奇地凑过头去看。
录像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角度还有些诡异。
拍的大致就是杜闵盛进了乐器行,然后试乐器,哼几声。
没有什么特别的爆点。
至少没有到值得摄影师跑着过来给他们看的地步。
导演问:“老汤,这是……有什么不同吗?”
被叫做老汤的摄影师抹了把脸,终于找回了声音,说:“先快进,快进到中间那里。”
导演看了他一眼,又让工作人员快进到老汤说的中间部分。
一切都很正常。
“停停停!等等,快回过去!”
进度条跳得太快,导演几人只看到了杜闵盛和另一个人离开的场面。
另一个人是谁?
“那是莫许之。”
老汤越过工作人员按下键盘放慢倍速往回退,边退边说,“我跟的杜闵盛,昨天几个嘉宾准备一起回宾馆,我想着回途还有老杨拍摄,回到宾馆里嘉宾房里也有摄影机,就把摄影机放在乐器行里,想今天再接着拍。”
“今天我去乐器行拿摄影机的时候发现摄影功能是开着的,怕录了一晚上的空像占内存,我就大致看了一下昨天录了什么,要是没有成像的话就直接删掉。”
“然后,”老汤松开回退的手指,点击播放键,“就看到了这个。”
导演几人终于看清楚了另外一个人是谁。
“莫许之?”
有人“咦”了声,之后又想起了什么,说,“昨天莫许之的确去找过杜闵盛。”
他们看了昨天的录像,原本还想剪一个误导向的莫许之和杜闵盛的cp镜头,但是发现除了莫许之主动去找杜闵盛这一次,两人都平平淡淡,鲜少有几个看上去像模像样的有cp感的同框镜头。
他们原本都放弃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一段。
“重点在后面,我把音量放大些。”
之后是莫许之和杜闵盛的闲谈。
几双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莫许之和杜闵盛似乎认识,还是认识了很久的那种认识。
他们没说几句话,也没说到过去的事,但一举一动都无比自然,莫许之侧头问杜闵盛要不要听他唱歌的动作也很熟稔,像是已经像这样做了无数次。
两人之间自有一种别人插不进去的氛围。
“这个可以!到时候可以剪一个……”
“先别说话。”导演眼睛看着屏幕,说完后又陷入沉默。
整个房间里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清透温缓的声音充盈整个空间。
没有后期修音混音,除了一台音色较差的钢琴,没有任何其余的伴奏。但是这首曲子偏偏渗入在场所有人的四肢百骸。
轻缓悠扬,却很有穿透力,轻而易举打破了杜闵盛版的《鲸》在他们心中的固有印象。
最后他们听到莫许之说了句“有杜老师一个观众就够了”,只感觉耳膜要融化了。
果不其然,杜闵盛耳朵瞬间红了。
“卧槽他好会!”
坐一边刚进组不久的小姑娘忍不住惊呼出声。
之前明里暗里嘲讽过莫许之的人笑得尴尬,“哈哈……没想到他还会唱歌哈。”
导演没说话,退回去再看了遍。
“向导怎么看?”
老汤原本也兴致勃勃地参与其他人的讨论,结果看到导演坐马扎前不说话,也跟着安静了下来。看到导演又看完了一遍,忍不住出了声。
“先压着不播,”导演沉吟片刻,之后让其他人安静下来,说,“剪第一期的时候剪到比赛结果出来前一刻,留个钩子,这个画面留到第二期再播。”
“记得不要忘了把他之前在大巴上录的话剪上去——要多可恨有多可恨。”
几个工作人员懂了,并且笑了。
欲扬先抑,骂得越狠收视越高关注越高。
到时候反转,又是一波流量。
这还是莫许之第一次在人面前唱歌。
一个被黑了很久被称为“三无流量”的明星突然的人设反转——他们甚至甚至已经想好到时围脖热搜该带什么关键词了。
他们剧组从来不刻意捧人也不故意踩低,哪里有流量就往哪里拍,一切都出于利益考虑,包括但不限于疯狂追捧和恶意剪辑。
可以说是丝毫无底线无原则了。
“把录像备份留着,对了,记得给莫许之他们派些任务卡,什么都行,只要不让他们闲着。”
导演解决完手上这事儿,又想起之前跟拍莫许之几人的摄影师的抱怨,说是几个人全都窝在房间里,也不交流,更不出去,根本没有可拍的素材。
隔壁张萱萱几个人很主动自觉,一大早就跟着宾馆后厨人员做饭,说是体验生活,之后又去小山丘采风找灵感,互动不断,暧昧小气泡冲天。
就他们四个,一直窝房间里,莫许之倒是出去了一趟,但是等摄影师上班去跟拍的时候人又回到了宾馆里。
看摄影机拍下的画面,他应该是又开始玩游戏了。
摄影师沧桑叹气:“网瘾怎么这么大呢?”
“让他打。”
导演倒是瞧着不着急,眼里泛着精光,显然又在计划着什么,
“到时候让他跟打职业的打个痛快。”
白银碰职业,既痛又快,还有流量看。
职业选手?
导演这么一说,其他人来了劲儿,小心翼翼试探口风,导演一概不说,只推脱“合约还没搞到手”“到时候就知道了”。
这一场流量仗,他们肯定能打赢。
度过一个悠闲的上午,莫许之写写流程,要是累了就和杜闵盛一起开人机局和人机硬碰硬,输了就继续工作,简直轻松舒服。
但是这份轻松注定会被打破。
工作人员小心敲门,然后分别将一张小卡片递给他和杜闵盛。
莫许之拿到卡片后没有立即拆开,而是放在手上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客观点评:“卡片很精致,有心了。”
工作人员有些疑惑,探头去看,看到了卡片上沾着的几点油污。
仔细闻闻还有炸鸡的味道。
导演说随便写还真是随便写,连纸都是随随便便的模样。
“请完成你们的专属小任务。”
工作人员讪讪一笑,马上溜了。
莫许之回到房间后当着杜闵盛的面打开了卡片。
莫许之面无表情:“……”
杜闵盛有些许疑惑:“……”
不仅卡片看着朴素,任务也很朴素呢。
莫许之遂和杜闵盛一起拔了一下午的草。
还顺带锄了两块地。
弯弯镇的农民伯伯还夸他们善良,给了他们俩苹果带回去啃。
他们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落日余晖映红半边天,层层叠叠铺散开来。
他们正向着宾馆走,结果半路遇到了一个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说是要去给今晚的比赛做准备,他们不用回宾馆,直接去广场就好。
不用回宾馆更好,莫许之也懒得多走路,直接掉头跟着工作人员往广场走。
杜闵盛跟在莫许之旁边,一侧头就能看到他有些疲惫的眉眼。
莫许之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
昨晚他和莫许之一起在十二点睡下后,半夜醒来,原本应该已经熟睡的莫许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爬起来打开了电脑。
电脑屏幕亮度很低,泛着幽幽蓝光。他低着头,在纸上好像在演算什么,笔尖快速移动,最开始的墨迹还没干,一张纸就这么写完了,其速度堪比打印机。
架在鼻梁上的银框眼镜的镜片反射冷光,莫许之一下子像是冷了几个度,整个人显得沉静又冷锐。
紧绷,敏捷,心无旁骛。
这就是莫许之沉进工作时的状态。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已经醒来的杜闵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