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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王执风陪着莫许之回了院里分配的房子一趟,拿了些换洗衣物和笔记本,之后又回到了小区。
今天太阳很大,莫许之和王执风原本还想带莫小宝出去遛弯,最后还是打消了想法,继续在屋里待着。
王执风在书房处理其他事情,莫许之把笔记本搬到客房,开始网上冲浪。
互联网每时每刻都在不断更新,三年多的时间,他已经感受到了和社会的脱节。
今天在广电局和工作人员闲聊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自己有时候听不懂工作人员要表达的意思。
他们说话很自然的用上了时下流行的梗,这些词汇大多来源于当下的名人或者社会热点,默认了听的人都会听得懂。
当时在座的几个研究员都没有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幽蓝色的光映照在眼镜上,莫许之点了几下键盘,开始迅速浏览之前的社会新闻。
这种事情已经经历过几遍了,做起来也很熟练,但每次再次重新经历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很平淡,但也确实存在。
每个研究员从来不是网友说的那样一头猛扎在实验室里不问世事,他们也会想要融入社会。
网上的消息太过纷杂,并且真假难辨,莫许之向来不喜欢在太过娱乐化的软件或者平台上搜索信息。要快速了解社会的发展和重大变化,中央新闻永远是最快也最可信的办法。
中央新闻有直播视频和文字报道形式,莫许之选的看视频。
文字太多,尽管他已经习惯了对着电脑上密密麻麻一长串文字,但是长时间的快速浏览眼睛还是有些跟不上,多看一会儿后就会觉得眼睛开始发胀。
弹幕可以更直接的看出现在人对于各种事情的看法及态度的改变,所以莫许之没关,用三倍速的速度看着。
看的途中他还看到了几次有关自己的报道。
最开始那几次报道说的是有关饭圈粉丝言行的自我管控,提出说话应该经过思考,不能随意抹黑造谣他人。
他当时大概是被骂的最惨的那一个,所以被拉出来当例子。他的照片被放出来后,弹幕上还有很多的人在追着骂。
之后的几次报道也是这样。
尽管主持人说得很客观公道,但只要想杠,没有支点网友也能翘起一个地球。
众多不堪入眼的词汇快速地掠过,其中带上了各种带家属的问候和器官。
莫许之表情没有半分波动,继续往下看。
之后从某一天开始,网友的态度发生了大转变。
网络打假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成功把很多营销号送上了法庭,很多谣言没有了支撑,迅速被找出破绽。
营销号不敢冒头造谣,网友有了喘息空间,终于可以进行自我独立思考。
之后的风向逐渐转好。
风向自从他得到国际电影节的最佳男主角后彻底变了个方向。
之前的谩骂不再,所有的网友仿佛一夜失忆,开始夸起他来,说他演技好,给花国争气,只有零星几条还在坚持不懈地骂他,又被很多人骂了回去。
一切转好,鲜花和赞美像是不需要任何代价一样直接从网友手中抛出。他们不再吝惜自己的夸赞词汇。
莫许之表情还是没有任何波动。
手机响了下,他低头,发现是一个读者给他发了私信。
小读者先是发了一张猫猫头问好,之后夸了一大段字,最后进入正题,说她今天出去玩的时候看到游览手册,然后说游览手册长得好像他的新书。
简单来说就是暗示他该开新书了。
莫许之一直没什么变化的眉眼舒展开来,笑了下,之后拿起手机回复了一条消息。
他说目前没有开新书的打算。
小读者又发了一张哭泣猫猫头,虽然看上去挺失落,但是离开前还是把他夸了一顿。关掉手机,莫许之重新看向电脑屏幕,一如既往面无表情。
看新闻看得眼睛有些累,他暂时休息了下,去客厅找到了在跟自己玩的莫小宝,薅了一顿莫小宝后又回到房间,继续开始拉新闻。
他看视频看到很快,一下子就拉了两年的进度。
很多社会新闻已经失去了它的时效性,没有观看的价值,莫许之就直接拉快进,直到看到了近一年的新闻这才慢慢放慢了速度。
刨除其他来讲,他其实挺享受这个过程的。
他可以一点一点了解这个国家的变化,看到它的变化和发展,看着它更有生机,逐渐走向强大。
现实和小说有很大的差距。
这里没有他熟悉的人,也没人知道他到底是谁。最让他能够感到真实感的大概就是这个国家。
同样的国旗,同样的血脉。
像是现实和虚幻中有了一个交集,在这个地带,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拉完新闻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
莫小宝自己扑腾了一下午,已经累得睡着了。这次没有了莫小宝打扰,莫许之终于能够进厨房和王执风一起做饭。
说是一起,也不过就是他帮忙洗一下菜,再递个佐料,十分没有技术含量。
吃完饭后和王执风一起洗了碗,莫许之又重新回到房间。
不上班的日子的确有些无聊。
之前在基地的时候闭眼想的是怎么处理材料问题,一睁眼第一反应就是找电脑,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之后突然回到这样悠闲的生活,还有些不习惯。
因为他们一走就是好几年,科技院那边重新调整了管理人员结构,现在他们回来了,那边还没准备好进行交接工作,得过几天才能进行交接。这几年各种文献也多,已经有人在整理了,不过大概要整理一段时间。
在此期间,他就是闲人一个,什么事也没得做。
电脑仍然还开着,莫许之看了一眼,看到了被放到边角的游戏图标,这才想起来这台电脑是之前他拿来玩游戏那台,上面还下载了一个游戏。
莫许之点了进去。
点进去的第一时间就卡住了,系统提示他版本过低,要更新版本。
于是他又更新。
莫许之坐在电脑前等着游戏慢慢更新,耐心好得出奇。
他睡不着,左右都是打发时间,等一会儿更新也没什么。
游戏更新后,莫许之发现自己不仅跟社会脱节了,也跟游戏脱节了。
几年间的慢慢改变,游戏界面已经换了个模样,之前熟悉的图标也都通通换了一遍。
登录上账号后界面卡顿了一瞬,之后弹出一个抽奖界面,说100级以上用户可以免费抽一次。
莫许之没有找到退出的按钮,于是点了【抽奖】。
点了之后才恢复正常的界面又开始卡了起来。
【恭喜您抽中CK世界联赛观赛票,请绑定信息后于相应售票点进行取票】
整个屏幕一片金光闪过,然后出现了一张红黑色的说是观赛票的东西。
游戏界面偏上的地方紧跟着一个金色小喇叭,说恭喜shu抽中特等奖【CK世界联赛观赛票】一张。
莫许之眉梢动了下,之后点击领取后就没有再关注,点开消息通知。
他这个号总共就加了两个人,一个杜闵胜一个shen_,杜闵胜自从被人机血虐后就没有找死继续玩了,shen_倒是时不时会给他发消息,现在也在线。
他发的消息不多,并且间隔时间也很长。说的大概就是问他最近有没有时间,可不可以一起玩一下之类的。
最近的消息是在昨天,他问他有没有时间,愿不愿意去看CK世界联赛。
已经过了这么久还在坚持发消息,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算得上毅力惊人了。
莫许之支着下巴盯着屏幕盯了一会儿,之后打字。【有点事情去不了,要来玩一把吗?】
消息提示音响起的同时,沈放两枪带走站在楼顶上的人,抿了下嘴唇,往嘴里扔了一颗糖,说:“周文过来,一起开波大的把对面一把收了。”
“怎么了?”小周发现对面有人在狙他,立马找了个掩体躲起来,说,“队长,哥,你稳着点,我在开直播,这把要是没了不得骂死我。”
“没事,你过来。”
沈放面上看上去还是之前那副表情,手下键盘敲得飞快,仍旧稳得一匹,他矜持道,“有人找我一起玩,先把这把快点结束了。”
小周原本没懂,但是他侧头再看了眼沈放,发现他又往嘴里扔了一颗糖,终于回过味来了,试探着问:“是叔吗?”
他问得极其没有底气。
叔都已经消失不知道好几年了,现在突然冒出来的几率可以直接忽略不计。
但沈放这号出了shu也没其他的好友了。
周文也只是随口问了句。
沈放点头了。
他“嗯”了声,说:“是他。”
他脸上稳得住,耳朵却有些红。
小周砸吧砸吧嘴巴,总觉得有些奇怪,选择略过这个话题。
他总觉得再讲下去话题可能会收不住。
为了助自家队长一臂之力,小周英勇冲出掩体,蛇皮走位苟到了沈放身边。
两人一起把剩下的两个队伍一起解决了。
【VICTORY】图标出来的瞬间,沈放退出匹配,快速点开消息框回复消息。
【shen_:好。】
他打完字后就迅速开了一把,邀请莫许之。
莫许之戴上了耳机,把房间门关上,确保不会吵到王执风后同意邀请。
游戏变了很多,但是玩法没变,莫许之试了下键盘和鼠标,找回了点感觉。
他和shen_开了好友语音,没开队内语音。
“好久不见。”
耳机传来一道男声,莫许之点了下人物,回了句,“好久不见。”
清淡的声音像是能冲淡所有的焦躁感。
一瞬间,沈放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他问:“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比之前要好不少。”莫许之笑了下,问,“等会儿跳哪儿?”
沈放看了眼整个大厅里的其他人,说:“来个刺激的,跳机场吧。”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玩也是跳的机场,”莫许之说,“跳慢了,下去的时候还差点被秒。”
“原来你也还记得。”
沈放不自觉又拿了一颗糖放嘴里,刚刚冷静下来的大脑又开始有发烫的迹象。
耳机那头的人“嗯”了声。
沈放原本极力想要收敛,最终还是收敛不住,直接笑开了,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笑意。
他笑得荡漾,周文的视线一直忍不住往他这边跑。
【小周在看什么?婶婶那边有什么事情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表情绝了!新一个表情包有了】
【R神R神,再过两天就比赛了,紧张吗?】
【你看他那猥琐样像是紧张吗?】
【听说婶婶打完这一次世界赛就要退休了,好舍不得呜呜呜】
【听到婶婶的声音了,怎么回事,怎么听上去跟平时不一样?】
【这次完全不用紧张吧,总决赛在国内开,都硬气点,咱是东道主,肯定比其他国家的人要发挥得好一些】
【TTK冲啊!再拿一次世界冠军好不好!!!】
感觉自己要被沈放发现了,小周收回视线,看了眼弹幕,说:“没什么,就是队长那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一股酸臭味。”
他还适时扇了下,表情十足嫌弃。
“紧张?紧张什么,今晚就是专门用来放松的,也就我和沈队最勤劳了,其他人都跑去下馆子,就我俩还在这里兢兢业业守着电脑。”
沈放侧眸看了眼他,最终收回视线盯着电脑屏幕,说:“……嗯,还记得。”
对面说了什么,他表情微微一变,愣了下:“那个时候你在办公室里玩的?”
莫许之和沈放聊了很久。
事情只要开了个头,之后就会很自然地发展下去。
在和沈放打了招呼后,他们只聊了几句就找到了之前的感觉。
有时间就是这么奇妙,有的人即使好几年没有交流过一句,但是只要再次遇见,仍然能够像之前那样无话不谈。
或许是有在这里交到的第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的原因在,他和shen_虽然说不上无话不谈,但也可以比较愉快地交流下去。
刚到这里的时候,剧情还没有展开,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他可以自由选择想要做的事情。
在之前,或者说上一辈子比较合适,他的人生已经规划好了,在仅有的一年的高中生活中他在学习建模和其他实验器材改造方法的时候其他同学在讲游戏,讲小说。
他经常要去实验室,班上的课被迫翘了不少,和同学交流的时间很少,但是班上同学仍然会和他打成一片,其他男生也会拉他一起聊天。
他们聊得最多的话题就是游戏。
但是他从来没有玩过游戏,碰到电脑后就是敲代码和看资料,碰得最多的也只是电脑自带的扫雷。
他们讲得很起劲,他就在一边看着。
重来一次高中,他也想要体验一下正常的高中生是怎样的感觉。
他开始试着玩游戏,他懂了游戏的各种基本规则,他逐渐也能够理解同学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其他同学会靠过来跟他一起讨论,有中二病还没好的男同学还会假装手上端着枪,朝空气打子弹。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遇到的shen_。
shen_和他一起打了几局,慢慢就混熟了。
高三那年,同学都在为了高考认真准备,他无所事事,玩游戏的时间比反而高二的时候多了不少。京大已经在高二的时候就已经来回磨了两个多月,和他签了合同,就等他毕业后学籍挪到京大。他那个时候去得最多的就是校长办公室,校长和京大的人反复拉扯的时候他就坐在不远处,无聊了就玩游戏。
那时候shen_给他说,他有一个朋友想要打职业,游戏水平和他一样,问他会不会觉得这样做很不理智。
他当时确实很闲,问了shen那个朋友的情况,又专门找人了解了国内当时电竞事业的待遇和标准,之后趁着放假又去实地看了一圈,咨询了几家比较有话语权的战队赞助商。
他觉得这事并不是异想天开,并且有很强的实践性。
他把自己的想法如实给shen说了,只是没来得及等到shen的回信,他进了京大的实验室,再也没有碰过游戏。
那时的确有很多有些遗憾的事情。
他没有看到回信,也没有来得及和同学一起拍一张毕业照,也没有赶上同学分享考上大学的喜悦的时候。
“是这样的,”沈放说,“……我那个朋友真的去打职业赛了,他加入了一个战队。”
莫许之默默听着,时不时“嗯”两声表示自己在听。
“他要退役了,”沈放握紧了鼠标,说,“这次世界联赛是他最后一次比赛,我想……他想你能不能去现场,一眼也好。”
“他说他可以包机票和观赛票,他可以包吃包住,”沈放越说越觉得奇怪,又连忙补充说,“他不是什么奇怪的人,他就是很……很想当面和你说一声谢谢。”
很想见他一面。
哪怕一面也好。
“什么时候?”莫许之看了眼日期,说,“最近几天或许可以,你说个确切的时间。”
他松口了。
沈放擦了擦手心的冷汗,心脏几乎快要跳出胸腔,说:“明天,在京都的平瞰竞技场。”
“平瞰竞技场?”
莫许之拿出手机看了眼地图,搜索【平瞰竞技场】,发现离这里有些远,但还在接受范围内。
“是,平瞰竞技场。”
沈放现在大气也不敢喘,甚至连伸手拿糖也觉得艰难,他说,“要是远的话他现在就可以订机票,把票准备好……我……”
“不用。”
空气仿佛都滞凝了起来。
“我就在京都,”莫许之放下手机,重新点开刚才抽奖抽中的观赛票,认真看了几眼,之后说,“这里离竞技场不是很远,我也有票。”
沈放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猛烈的心跳声。
他就在京都。
他同意了。
莫许之问:“你到时候会去吗?”
“会。”沈放思考了一下,又说,“只是要晚一些。”
躺在腿上的莫小宝开始不安分地动了起来。
懒猪睡醒了。
莫许之开始关掉页面,说:“到时候见。这里有点事,我先下了,再见。”
沈放愣愣点头:“好。”
小周看他表情,问:“队长你这是咋了?”
沈放没说话,闭上眼睛在电竞椅上瘫了会儿。
好半天,他慢慢露出个笑来。
小周又开始大胆猜测:“叔同意了来观赛啊?”
沈放矜持点头:“嗯。”
直播间的网友直接炸掉。
莫许之摘掉耳机,提溜着莫小宝的后颈皮把它放到了地上毛毯上。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成功从王执风这里学会了拎狗崽的技能,不再害怕一不小心下手重了伤到狗崽。
莫许之蹲下来,戳了下狗崽,说:“我明天要出去了,你自己跟你爸玩。”
莫小宝完全没有理会他说了什么,抱着他的手指用头不停蹭着,整只狗胖乎乎一团,完全分不清楚哪里是头是脚。
第二天一早,莫许之照例吃了王执风做的早饭,之后就说自己要出去一趟。
王执风表情不变,只问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他得比着他回来的时间做饭。
莫许之回想了下赛事安排表,思考了一会儿,说:“下午吧,我争取早点回来。”
王执风点头,说:“你回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做饭。”
莫许之弯着眼睛点头。
之后王执风给莫许之找出一个口罩戴上,看着他出了大门。
莫小宝被他抱在手上,不停往莫许之这边伸爪,表情震惊又悲伤。
王执风握住它的爪子,让它别闹。
莫许之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自己就是一个渣男,家里孩子哭着闹着,他还是执意要出去见小情人。
这是什么想法?
揉了把头发,莫许之关上门出去了。
他今天没有叫司机,出小区打了一辆车后就直接往平瞰竞技场驶去。
远远地就已经能看到竞技场前的人山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