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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岌烦娘娘是有原因的,不光他烦,我们全班都烦,连带着四班也烦。
娘娘每篇课文都得给她亲自检查,天天办公室门口我们班的,四班的排着长队,有时候排不上就要抄课文,这种最憋屈,明明好不容易背下了,就因为排不上队还得抄,我还曾经大冬天中午一点就站在她办公室门口排队,冻的我牙齿打哆嗦。
上课还天天点人,答不出来就课文加翻译三遍,还老爱留抄写作业,一天抄完《逍遥游》原文和翻译,还要把学案做了,我手都能抄断。
果然是中年妇女最致命。
一上课她果然开始了,“来,我们先检查一下《阿房宫赋》的背诵。你,第一个。”
我抬头一看是我们这一列,连忙踹了踹李江皋的凳子,“背了没?”
“大概背了背,我卡了你可得给我提醒啊。”李江皋小声说,
开玩笑,这抄三遍原文加翻译,今晚都不用睡了。
“后面的。”轮了几个人,终于到李江皋。
“燕、赵之收藏,韩、魏之经营,齐、楚之精英,几世几年,剽掠其人……剽……”
“倚叠如山。”我低声说,
“倚叠如山。一旦不能有,输来其间。鼎铛玉石,金块……嗯……”
“珠砾。”我说,
“珠砾,弃掷逦迤,秦人视之,亦不甚惜。嗟乎!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秦爱纷奢……嗯……奈何……”
“人亦念……”我话还没说完,娘娘一声吼过来,“行了!李江皋坐下!来!陆修漫你来!不是嘴闲不住吗,人李江皋背的时候看把你激动的!”
我站起来,“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架梁之椽,多于机上之工女;钉头磷磷,多于在庾之粟粒;瓦缝参差,多于周身之帛缕;直栏横槛,多于九土之城郭;管弦呕哑,多于市人之言语。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独夫之心,日益骄固。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停,你坐下吧。”
我心里简直笑出声,没想到吧,老子背了!
“你来。”娘娘随手一点,好巧不巧,点的就是体委,“长桥卧波,开始。”
“啊?嗯……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彩虹……”
“何。”娘娘听不下去了,
“哦对!不霁何彩!”体委这一声喊的特别响亮,全班都笑起来。
众所周知,学生最大的本领就是傻笑,连着体委,全班能笑了有一分钟。
眼看着娘娘的脸就变了色,冲着体委吼了一声,“滚出去!”
也不知道体委想什么着呢,望着娘娘傻笑,愣是没动,引得全班再一次爆笑。
“好!你不走我走!”娘娘书一扔,摔了门走出去。
我们差点鼓掌,谁都巴不得语文改自习。
“哎鸡哥!别去叫她啊!”班长转身对赵岌说,
“对!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李江皋也起哄,
“艹!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谁管她!”赵岌抹了抹眼睛,在座位上比了一个“OK”的手势,于是我们放心地写起了作业。
打了下课铃,赵岌往门外走,李江皋拉住他,“哎你干嘛去?”
“当然是去哄哄朕的杨妃。”赵岌说的十分轻松,看见几个同学往我们这边看,又来了一句“没事儿,我就去吹吹枕边风。”
“你不是说你不想理她嘛狗逼!”我锤了他一拳,
“哎我就是双标狗!我现在要去奴颜婢膝了!”赵岌笑嘻嘻地回答我,
“靠。”李江皋松开他,把他推出去,我们几个又乐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