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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余歌用亮晶晶的眸子瞧解九泽,解九泽面上阴晴不定,眼神里满是厌恶和警惕。
仿佛没看到似的,戚余歌走向解九泽,带着讨好:
“跟我试试吧,哥。”
“既使心不在我这里。”
“拿我抵许泊寒的命。”
迟宁身处这个幻象里,看到的听到的都是真真实实的,他真的到了许多年前,在旁观戚余歌和解九泽的故事。
直到迟宁忍不住去触碰“戚余歌”。
他的二哥不该这么低声下气的……
于是画面就此定格。
岁和殿中弥漫的雾气散去些许。
屋中央的幻象如镜子般破碎,其余隐藏在白雾中的一切渐渐露出点轮廓。
岁和殿显露出久无人居的模样,戚戚秋草满庭院,仿佛荒芜百年。
只剩一抹显眼的红。
庭中种了芍药,不知是什么品种,一年四季花开不绝。
在这样的氛围中,芍药依然开得繁盛,红到妖冶。
雾气散去的清明并未持续多长时间。
片刻后,雾气重新聚拢,在屋中间凝出一场景象,像戏台上永不疲倦地上演折子戏。
这是谁的记忆?为什么执念所化?
迟宁没有勇气再看了。
这么多的信息,他需要一段时间去消化。
他窥见了戚解两人之间的恩怨,这是他从未想到过的。
多年来戚余歌和解九泽以师兄弟相称,从不逾矩。
解九泽以勤奋克己著称,事事规行矩步。
迟宁沿着房屋边缘走一圈,见桌椅都积着一层薄灰。
“戚师兄,你去哪儿了?”迟宁轻声道。
帐幔紧紧阖着,安静地垂落。
开着门,外面秋风呼啸而过,但屋内的帐幔一动不动。
迟宁的第一反应就是,殿中被施了阵法,与扭转时间有关。
似是一种深深的怀念,也是一种刻毒的咒怨。
要把人困在这里。
剥去所有坚硬的壳。
解九泽赶来时岁和殿内已空无一人,一切陈设都摆放在原位,但外人入侵的迹象还是那么明显。
那人搅动了殿中的气味,让解九泽精心营造出的假象裂开了个口子。
解九泽勃然大怒。
殿门前,他睥睨着容介:“你放人进去了?”
“迟仙尊忽然到来,我……我一时没有防备。”
容介跪在解九泽面前,身子伏地很低,十万分的惶恐不安:“峰主息怒,迟仙尊想入内,我实在是拦不住!”
解九泽斥他:“没用的废物!”
容介浑身剧烈地抖着。
他虽然替解九泽做了很多年的事,但一直是偷偷的,从未像最近这样高调的得到过峰主的青眼。
解九泽对他委以重任,他在簇玉峰也能横着走了。
容介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他一连磕了好几个头: “弟子知错了!弟子愿意将功折罪!”
解九泽盯着深棕色的高门,不言语。
他一直很满意戚余歌的状态。
像场晚霞,极瑰丽,炫目至欲死。
明明将要迫近西山,还自不量力地同他叫板。
戚余歌走便走了,解九泽有千万种法子逼他回来。
这件事的变数是迟宁……
解九泽在岁和殿附近设下了结界,普通弟子根本无法靠近,但百密一疏,他忘记迟宁可以不受结界的阻碍自由进出。
或许是因为迟宁病骨支离多年,解九泽对这位小师弟的防备心弱了许多。
自身尚且难保,门下弟子又稀少,迟宁能掀出什么大风大浪来?
今日偏偏是他。
“院中有棵芍药,铲了吧,”解九泽道,“悄悄处理,别让人看到。”
“是。”容介连忙答。
解九泽语调冰冷:“再替我做件事,摇光殿那边,这次不能失手。”
***
此时摇光殿里风平浪静。
顾凌霄站在檐下逗青鸢,拨拨它翅膀上的羽毛:“不是去林子里了?怎么回来了呢,没找到中意的?”
青鸢的绒毛炸起来:“我是高等级的灵鸟,怎么会像你说的那般……”
“哦?”顾凌霄问,“那你们要怎么办?”
青鸢扑着翅膀飞离顾凌霄:“就就就……往池子里一钻就行了。”
顾凌霄陷入思考。
原来灵鸟这么不同?
青鸢站在栏杆上,以为终于得到了清净。
此时金猊从地上窜起,扑立在栏杆沿上的鸟。
青鸢敏锐地飞起,猫口逃生,还愤愤不平去啄金猊背上的长毛。
从前它可是摇光殿唯一的灵宠,现在来了只猫崽,总是往迟宁怀里钻,它第一面就看这只猫不顺眼!
于是一阵鸟飞猫跳。
宗岱把一猫一鸟分开,忍不住说之前的事:“其实也不只是往池子里钻吧,许久前,青鸢还从林子里带了只鸟蛋回来。”
金猊好奇地歪头,问:“你的?”
比起听见一只猫开口说话,显然是宗岱插的这句话让青鸢更气愤。
“不是我的!”青鸢为自己的清白辩解,“它孤零零落在林子里,我好心把它领回来养罢了。”
宗岱点点头:“应该不是,因为那枚鸟蛋最后还是我孵出来的,青鸢不会。”
青鸢点头。
挺起了属于雄鸟的骄傲的胸脯。
迟宁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闹哄哄的一幕。
摇光殿里本是冷清清的,什么时候开始热闹起来的?
好像是随着宗岱和顾凌霄的长大,他们之间有了千丝万缕的牵扯,把他坠向红尘烟火。
顾凌霄最先看见迟宁,走过来:“不是去说重明镇的事,怎么去了这么久?”
迟宁眼神飘忽:“我还……随便走了走……”
“山上凉,师尊这样在寒风里吹久了,又要生病。”
顾凌霄握了握迟宁的手,触感比冰雪还要冷。
宗岱是个心眼比桥洞还大的,看着顾凌霄拉迟宁的手,也没觉出什么不妥,附和说:“进屋吧,我生了火盆。”
迟宁像是大梦方醒,发觉出危险来,反捏住顾凌霄的掌心:“我们不能住在……”
话未说完,一大群人就进了摇光殿内。
领着人来的不是述风,而是解九泽的二徒弟,于林。
于林向迟宁说明来意:“今早丢失一本重要秘籍,峰主疑心是门派中弟子窃取,特意要我封闭所有署司,逐个排查。”
迟宁大概能猜测出这是冲他来的。
弟子们在摇光殿里仔细搜查,迟宁问站在他一旁的于林:
“述风呢?怎么不是他来。”
于林答:“述风师兄身体不适,之后峰主的命令都由我来执行。”
“我今早还见他,他看起来健康无虞。”
“是突发急症。”
查了一盏香的时间,手下的人来汇报,说殿内并未发现异常。
迟宁想,解九泽总算不是要栽赃他。
于林向迟宁行礼,语气恭恭敬敬的:“打扰迟仙尊了,但在整个簇玉排查结束,找到窃贼之前,还请您不要出门。”
顾凌霄皱眉反驳:“不是摇光殿的问题,听你的意思,是要软禁?”
“软禁”二字一出,在场众人皆是神色一变。
迟宁手心沁出一层冷汗,阻拦顾凌霄:“既然是解师兄的意思,那我照做就是。”
天气越发冷了,今年似乎要提早进入初冬。
解九泽封闭了摇光殿,这已经是第五日。
金猊窜上院墙,往外面查探了一会儿,又跳下来。
“怎么样?”顾凌霄问。
金猊舔舔爪子:“院外都是人,看得很牢。”
顾凌霄之前一时冲动说出的话还成了真。
他们是被软禁了。
顾凌霄最担心的不是无法外出,而是迟宁的身体状态。
迟宁最近愈发嗜睡,一日里有八个时辰是睡着的。
偶尔醒了,也没什么精神,聊不了几句话又靠在人肩膀上昏沉沉的。
他最开始认为是因为天气转寒,人自然而然地犯困。
但迟宁这样的情况越发严重,显然已经超出了正常程度。
迟宁一层一层脱去衣衫,穿着中衣坐进了寒潭里。
昏沉好几日,不是风寒不是发热,迟宁终于后知后觉发现。
他的发情热到了。
从前的发情期不难熬,没有什么别的症状,泡在寒潭里降温就可以顺利度过。
可这次难耐许多。
浑身无力不说,体内的燥热一阵接着一阵,像被一团火煨着,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既使是现在浸在暮雪潭里,潭中的水几欲结冰,迟宁也觉得体内的热没被驱散多少。
心猿意马间。
原本很淡薄的情.欲爬了上来。
发现迟宁不在房间,顾凌霄穿过黄叶未凋尽的梅树,找到了暮雪潭边。
迟宁正闭目养神,敏锐地感知到人来:“你干嘛?”
“担心你的身体。”顾凌霄看迟宁双颊泛着潮红,疑心道,“是不是发烧了?”
“没、没有。”迟宁推开顾凌霄的手,很是抗拒。
“听话,让我看看。”
迟宁往后退,顾凌霄倾身没碰到人,反而脚下一滑。
噗通一声,顾凌霄也落入水里。
迟宁惊慌地揽住顾凌霄的腰,把人拉到水面上。
两人的身体因此紧紧相贴。
都是男人,顾凌霄立刻察觉迟宁身体的异常。
“难受吗?”
顾凌霄灵巧地挑开迟宁湿透的中衣。
“不……我没事……”
“别怕,我帮你……”
顾凌霄一手抚过迟宁眼尾的红,另一只手五指轻轻握上“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