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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盛熠这招是好用的,池雨初悄悄翻了翻自己发的那张照片下的留言,风向已经完全变了——
[哇哦,宝贝,我看到你老公热吻你的照片了,你好辣哦。]
池雨初:“……”
这是污蔑吧,盛熠亲他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有动。
什么叫“好辣哦”。
[好乖啊你,随便亲随便抱,是不是你老公说什么你都答应?]
[我的天,目测盛大少爷身高起码一米九以上,衬得我们雨初好小一只啊。]
[哼,建议池雨初有点脾气,不然得被欺负死。]
[他不行的,他真的很容易害羞,纯得不行,我估计给他两句dirty talk他都能羞死。]
池雨初:“……”
当代网友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吗……
[哈哈哈哈别太过分,他会删评论的,真的好笑,张口闭口就是拍戏忙,但他有时间删除不爱看的评论。]
[说不定现在正盯着看呢,然后红着脸眼泪汪汪地。]
我下戏后怎么可能眼泪汪汪的,池雨初心说。
他按灭了手机屏幕,不想再看这帮上蹿下跳的粉丝。
他把车窗降了一半,让晚风吹进来,轻抚去脸颊上的热意。
然而嘴角还没从刚才的深吻中回过神来,仍然发着烫,嘴巴里被强硬吻过的地方酥软发麻,还留着亲吻过后的余韵。
他悄悄地瞥了一眼身边驾驶位上扶着方向盘的盛熠,抿了好几次嘴巴。
“还疼呢?”盛熠忽然问。
池雨初连忙摇头,不是很想在被强吻之后再谈谈接吻的感受。
好在盛熠那边来了电话,这会儿没空逼问他。
“有事?”盛熠没戴耳机,直接开的免提。
“你在哪呢?”电话里是盛熠父亲,盛鑫的声音。
“我?我陪老婆。”盛熠毫无心理压力地说,“带我老婆去约会。”
“来帮我个忙。”盛鑫说,“等下我们月盈集团有笔单子想跟禾颂在饭桌上谈,你来办个黑脸。”
盛熠毫不留情地啧了声:“你和妈真是,一边嫌弃我的流氓做派,一边尽把这些冒犯挑衅的事交给我来干。”
“没办法啊。”盛鑫说,“有的放肆话让小辈上就得了,总不能你爸我来吧。”
“地点发来。”盛熠说,“我马上来。”
父子俩的这通电话挂断了。
池雨初长舒了一口气,这样挺好。
他估计盛熠也不想跟他约会,比起逗他的那点微小乐趣,盛熠肯定更乐意在赛车场生意场上大动干戈。
“你可以,在前面的路口把我放下去。”池雨初说,“我买个甜甜圈当晚饭,然后自己回去。”
这场恩爱的戏码算是演完了,他这个没派上什么用场的演员该退场了。
然而,盛熠没搭理他,车直接从亮着绿灯的十字路口飙了过去。
“不能放你走啊盛夫人。”盛熠说,“我爸知道我跟你在一块儿,我把你丢了,我不是找骂吗?”
“啊……也是。”池雨初反应过来。
那他得和盛熠一起去了。
“我需要做什么吗?”他谨慎地问。
“不用。”盛熠说,“把你自己喂饱就行。”
盛熠往导航输入地址,跟着语音提示开车,余光瞥见副驾驶位置上,池雨初不知从哪里拿了个小镜子,对着自己上上下下地开始照。
“我昨天就想问了,你是自恋还是偶像包袱?”盛熠取笑。
池雨初像被按了暂停键,停在了半空中。
盛熠像是又在他身上探索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丝毫没掩饰嘲笑。
他把镜子放回口袋里,假装没有听见。
临时来的工作没怎么破坏盛熠的心情,逗到了池雨初,他这一路上都心情愉悦。
有点社恐、稍一冒犯就害羞,除此之外还有点偶像包袱,他家于女士真的是给他找了个挺有意思的小玩意儿。
车在一家私人饭庄的门前停下,服务人员过来帮忙拉开了车门,再帮着泊车。
这次池雨初没自己先下车,他等着盛熠伸手,将他从车内牵出来。
“放轻松。”盛熠说,“没人敢在这里偷拍。”
“哦。”池雨初丢开了盛熠的手。
盛熠脑门上的青筋跳了跳。
“盛大少爷,盛夫人,这边请。”负责接引的服务人员过来带路。
这家私房菜馆设计得挺有古韵,院落里铺了层金黄的银杏叶,假山环水,潺潺的水声悦耳,客人行走在其中,别有一番意趣。
檐廊悬挂的鸟笼里养着几只羽毛漂亮的鸟雀,池雨初路过时抬起头,多看了好几眼。
月盈跟禾颂的人都已经到了,满满地坐了一桌,面对门的主位上坐了盛熠他爹,旁边空了两个位置,刚好留给他俩。
“来来来,这是我儿媳妇。”盛鑫热情地招呼池雨初坐下,给他介绍桌上的人,“这是禾颂的张董,这是凌总裁,这……”
池雨初:”……”
盛熠瞥了一眼过去,果然,小金丝雀眼神游离,眼睛开始转圈圈了。
“行了。”他打断盛鑫的话,“张董和凌总都是老熟人了,我们结婚时还给我们随过礼,就不多寒暄了。”
盛鑫干咳了两声,盛熠今天进入无礼混球的状态未免也太快了,连招呼都不乐意打。
池雨初挺高兴,他不用挨个跟生人打招呼了。
盛鑫首肯过后,桌上的讨论进入了正题。
禾颂主营建材,常年跟月盈合作,年年两家都要签下好几笔大单子,可是今年,禾颂那边临时想抬点价格,双方都是老狐狸,就这个问题来回拉锯。
池雨初拍了一下午的戏,消耗了不少体力,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饥饿感也越来越强。
眼看着服务员终于上菜了,这帮人一个都没动筷子。
那……盛熠说了,他是来吃饭的。
池雨初把公筷伸向了面前新上的一盘糕点。
“砰”地一声,盛熠的拳头砸了下桌子,惊得他差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不厚道吧。”盛熠说,“张董你贵人多忘事,当初想要第一笔合作的时候,你还亲自舔着脸上门来求的我爸,现在发达了,要给我们涨原材料的价格?”
“月盈能跟禾颂合作,就能跟别家合作,说句难听的,不过是扶谁上位的事。”他说,“张董不想当这个业界龙头,想当的人多得是,你猜现在跟你联合的这帮同行,到时候谁更想接月盈的橄榄枝?”
“你……”张董气得面红耳赤。
盛熠扫了眼身边,得,刚刚还在偷偷转桌的池雨初吓静止了。
他面上绷着,心里好笑得不行。
池雨初坐得端端正正,犹豫着要不要把筷子放回原处。
他旁边的盛熠动了手,往右手上套了只一次性食品手套,取了块栗子酥,掰开来喂他。
池雨初被塞了一大块栗子酥,鼓着腮帮开始嚼。
盛熠把剩下半块扔自己嘴里,摘了手套,自顾自地把餐桌转了半圈,将半只乳鸽夹给了池雨初。
“涨不涨价是你的事,要不要合作是月盈的事。”他又接上了刚才的话,打了个响指,“但张进源你儿子要是再把小动作搞到我眼皮子底下,逼月盈就范,你问他想不想像庄泽那样被我打断根骨头,我想整他,未免太容易。”
“盛熠!”盛鑫喝了声,“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他又转向对面的人,儒雅地说:“不好意思,盛熠心直口快的,你们别放心上,我们继续谈,都坐一张桌子上了,我们肯定是奔着合作来的啊。”
张董脸色不比刚才,对上盛鑫这个老狐狸,底气也失了不少。
盛熠被他爸假惺惺地训斥了一通,百无聊赖地伸着筷子,到处夹菜喂给池雨初。
池雨初吃得慢,还被他这样不停地喂,终于吞不过来,侧过目光,半是委屈半是恳求地看了他一眼。
盛熠遗憾地放下了筷子。
池雨初被喂了个半饱,抽了张纸巾,慢吞吞地擦干净嘴巴。
他嘴唇原本就被吻得潮红,被他这么一蹭,红艳艳的,很是明丽,桌上若有若无的,好几道目光都投了过来。
盛熠今晚挺好心,还给他递了片餐后西瓜,他夹在这帮老狐狸你来我往的商战间吃了顿饱饭。
盛家打一棒子会给甜枣,合作也没把价压死,最终给了禾颂不多的甜头,双方达成了一致。
“不好意思啊张叔。”盛熠自个儿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我爸也说了,我这人心直口快,有话我们当面说,总比背刺好,刚那几句我给您道歉。”
刚刚还直呼别人大名,这会儿又喊上叔了,池雨初看呆了,这能屈能伸的脸皮厚度他这辈子都达不到。
“我要出去接电话。”他拉了拉盛熠的衣角。
“去。”盛熠说。
池雨初离开座位,去了庭院外。
“陈沉哥?”他接了电话,“这个点还有工作吗?”
“我想了,咱们一直拍美强惨类一往情深的角色,是有点形象固化。”经纪人说,“我给你挑了个绝佳的本子,我们来试试不一样的。”
“哪种啊?”池雨初问。
经纪人:“深情钓系小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