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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是流水又流汗,陆与庭也是流水又流汗。
小情侣一整晚就没干过。
像深海里的两条鱼,每一块鳞片都缠绵地紧贴,鱼尾拍打着浪花,水淋淋地缠绕在一起。
黎明时分,床头的通讯器响了下,陈子轻困得眼皮睁不开,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陆与庭……你看看谁找我……”
陆与庭靠在床头享受余味,闻言就拿过他的通讯器扫了眼:“你哥。”
“噢,我哥啊……什么,我哥?!”陈子轻一下就爬起来,“他是不是听到什么声音了啊?”
陆与庭把通讯器放回去,搂着他|裸||露的肩膀,指腹轻轻摩挲上面的痕迹:“听不听得到声音都知道我们关起门来会做什么,都是过来人。”
陈子轻被他咬|破的嘴角抽了几下,有气无力地躺回去:“那我哥发的是……”
“问我们吃不吃早饭。”
陈子轻打哈欠:“我想睡觉,你呢,吃吗?”
陆与庭把摸他肩膀的手换成唇舌:“我胆小,怕生,你不出房间,我一个人哪敢。”
陈子轻斜眼:“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是在眼皮上撑牙签,也要陪你下楼吃早饭,不然我就是千古罪人。”
陆与庭微笑:“老婆,你真幽默。”
陈子轻瞧他哭红的眼,想起他刚开始那会儿哭着说自己太疼了,不禁摇摇头:“比你还是差一个层次。”
陆与庭叹息:“不但幽默还谦虚,这么好的老婆,我是怎么找到的。”
陈子轻心说,还不是我跑错区,进你网兜里了。
他蹭着换过的干净床单往下躺,摸了摸陆与庭的膝盖,亲一下,摸摸,再亲一下。
两下亲完,被子就被顶起来了。.
早饭陈子轻跟陆与庭都没吃,他们睡到午后,陪两个家长喝了会下午茶就出发前往天石星。
没飞船直达这又荒又破的星球,他们辗转几个交通才抵达目的地。
天石星的气候环境恶劣,不适合人类生存,每个周末都有大量的垃圾,不时从各个星球运过来。
陈子轻就是在一个成山的垃圾堆找到的小金。
空气里的腐烂恶臭在这对兄弟之间漂浮,陈子轻隔着面罩吸了吸鼻子:“小……金哥……哥哥……”
称呼一口气换了三个,足以证明他对这场见面的复杂。
陈金席停下垃圾分类的工作,脱掉手套走出垃圾堆,身子颀长挺拔,他拨了拨黑色发丝里的灰尘,对陈子轻露出一个标准的机械化笑容,脏黑的脸衬得一排牙白得像刷了层白漆,发出的声调有种金属的冷硬:“弟弟。”
随后朝陈子轻身旁的陆与庭看去:“666,陆先生,爸爸有跟我说。”
陈子轻拽了拽陆与庭的衣服。
陆与庭礼貌地拿掉面罩,笑着向陈金席伸手:“陆与庭,你弟弟的男朋友,幸会。”
陈金席和他握手:“陈金席,你男朋友的哥哥,幸会。”
陈子轻:“……”
“你俩快别幸会了。”陈子轻说,“赶紧换个地儿吧,这里臭死了,我不行了。”.
陈金席住的地方是个三层房子,人影映在闪亮亮的金属墙上,拉长了,看着有几分变形。
房子里的家具,衣物,日用品都是垃圾堆里刨出来的,陈金席一个机器人,还给自己搞了个厨房。
锅碗瓢盆应有尽有,上头没什么灰尘,可见有经常清理。
陈子轻印象里,小金的构造跟小黄狗不一样,他会根据内部的指令做许多人性化的事,譬如修剪花草,遛小黄狗,散步,看电视,哄主人开心之类。
总之他的功能有很多,是一个长得酷,很厉害,很乖巧的机器人。
如今他仿佛经过生活打磨,“性情”变了些。
和陈子轻在虚拟世界图书馆见到的人像差不多,不是指皮囊,是指感觉。
陈子轻一直以来都羡慕小金,因为他是主人在考核任务世界下的蛋,某种意义上的亲生子,不像自己,只是个印章。
小金能叫主人爸爸,他就不行。
厉严对小金也宽容,准小金称呼自己爹地。不过他们各叫各的,陈子轻把小金当哥哥。他们是兄弟。
“我给你带了吃的。”陈子轻把陆与庭背着的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特殊材质的大袋子,提着拎给陈金席,“够你吃段时间了。”
袋子里都是高品质的能源石。
陈金席僵硬的机械手臂将袋子拎过来:“我在这里不缺吃的。”
陈子轻打量房子,隔着窗户往外望去,寸草不生:“你这有什么啊,那不都是废弃的原料跟配件。”
“我不挑食。”陈金席说,“弟弟,谢谢。”
陈子轻摆摆手:“一家人客气什么。”
“你们坐。”陈金席把一袋能源石放在桌上,“我去给你们拿喝的。”
陈子轻新奇地跟陆与庭说:“你刚听到了吗,他说要给我们拿喝的,他这儿连水都被污染了,能喝什么。”
“等他拿出来就知道了。”陆与庭指着北面,“过去看看。”
那边有个旋转梯。
陈子轻兴致勃勃地说要玩,他张开手臂从旋转梯上滑下去,陆与庭在下方接他。
三楼投来一道视线,陆与庭掀了掀眼皮,将滑下来的人双肩握住,将他抱了起来。
陈子轻搂着陆与庭的脖子,让他抱着自己转圈,像偶像剧里那样子。
楼上忽有穿透力很强的声音:“弟弟。”
陈子轻忙笑着大喊:“哥哥——”
陆与庭阴着脸哧一声,唱山歌是吗,他是不是要应景地扎上头巾敲大鼓?
呵。.
喝的是营养液,不会是垃圾堆能逃出来的东西。
陈金席为陈子轻解惑:“知道你早晚会来,我之前出去办事买的这个,留着等你。”
陈子轻感动得热泪盈眶:“哥哥……”
哥哥哥哥哥哥。
陆与庭要把手里的营养液捏爆,他磨了磨后槽牙,在他老婆耳边笑说:“我出去一下,你跟你哥聊?”
陈子轻用比他更低的音量说:“你出去干嘛,你就坐这,我要说的事儿关系到你,你不在场哪行。”
陆与庭不易察觉扯动唇角,哦,想起来自己有事要说了。
“那我就不出去,我听你的。”
陈子轻瞟了陆与庭一眼,喝着营养液看小金:“席先生,前辈,编码10216?”
陈金席默然。
陈子轻委屈巴巴:“你进去嘲讽我。”
陈金席道:“那是我接受到你任务数据后,自动形成的内容。”
陈子轻:“……怪我表现不好。”
陈金席点头:“是这样。”
陈子轻气呼呼地瞪他:“我大老远来看你,给自己找气受的!”
陈金席道:“我进去主要是给你提示,引导你做任务。”
陈子轻孩子气地撇撇嘴:“我知道啦。”
“哥哥,你之后看我做任务,发现我一次次失败,是不是很着急?”
“不会。”陈金席全程都是冷酷的表情,“我不是太监,不存在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现象。”
陈子轻吃惊地看他:“你,你语言能力变强了好多,词汇量也丰富了好多。”
陈金席的眼里闪了闪:“这份夸赞我收下了。”
陈子轻感叹一声,不停地吸溜营养液,这牌子的有点甜,挺好喝,他以前常喝。
“哥哥,官方小助手是要服务所有区吧。”陈子轻好奇,“你忙得过来不?”
陈金席道:“我的工作很简单,基本只需要在宿主完成任务时发个通知。”
“不止吧,”陈子轻说,“宿主触发关键词,解锁人物列表里的NPC的时候,你不还要发布NPC的个人信息和宿主的关系。”
陈金席:“那是滞销品架构师的私设,仅限于滞销品。”
陈子轻:“……行吧。”
喝完一袋营养液,陈子轻换了话题:“我们说另一个事。”
下一刻就问男朋友:“陆与庭,当初你为什么要用我哥哥的账号?!”
陆与庭看着他。
“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也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会儿才问你。”陈子轻板着个脸,“你只要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想好了说。”
陆与庭挑了挑眉,直言:“为了陪你。”
陈子轻审问另一方:“哥哥,你为什么把你的账号给他用?”
陈金席简明扼要:“被盗了。”
陈子轻狐疑的眼神在两方身上打量:“就这样?”
陆与庭颔首:“嗯。”
陈金席同样颔首:“是的。”
陈子轻还是将信将疑:“你们没骗我?”
陆与庭低低笑出了声,目光宠溺又深邃:“我是你男朋友,不骗你。”
陈金席道:“我是你哥哥,不骗你。”
陈子轻拧了拧眉心,他怀疑小金体内有一套新程序,会根据现场情况模拟对话进行交流,不然哪能这么快的套用陆与庭的话语。
都这么牛逼了,明天就能把西装一穿领带一打去上班。
陈子轻提出自己的质疑:“你拿回自己的账号后怎么也没说这个事,还没事人一样跟我说好久不见?”
陈金席拍拍裤子上的脏污:“我是官方助手,不便说工作以外的事。”
合情合理。
陈子轻瞅他:“那你账号被盗了有做什么吗,像是想办法找回来,查出是谁盗的?”
陈金席讲:“在账号被盗之前我就从爸爸那里知道,虚拟世界的主NPC之一是系统工作者666,他违规被通报批评,账号进小黑屋受罚的同时,我的账号就被盗了,时间很巧妙。”
“之一”这个形容词刮擦到陆与庭的某根神经末梢,他的脸色沉了下去。
什么之一,他是唯一。
只有他站在感情线上,另外两个凭什么和他并列,也配。
陆与庭把脑袋靠在老婆肩头。
陈子轻的脖子被陆与庭的发丝蹭得有点痒,他捏了捏陆与庭修长好看的手,继续问小金。
“然后呢?”
陈金席说:“我是明事理的人,知道666那么做是为了你,他违规犯法爱你,真是可歌可泣。”
陈子轻目瞪口呆:“小金,你别这么说话,都不像你了,现在的你不会每晚睡前都要读两首诗歌吧?”
陈金席两只大手握着精壮的腿部,正襟危坐道:“我不睡觉。”
兄弟俩你看我,我看你。
机器人的眼睛不干涩,陈子轻先撑不住地眨眼闭眼,他起身走到陈金席面前,悄声问:“还有别的没说吧?”
陈金席的嗅觉分外灵敏,他能闻到弟弟呼吸里的营养液味道,很浓郁:“爸爸给我上思想教育课,告诉我说,666用我的账号就让他用。只要能稳住他。”
陈子轻怔住,那时候好像是他使用绝症体验卡时期。
商晋拓为了成全他陷入昏迷,陆与庭上线过几次,违规下线了,换了小金的账号上来,之后……
陈金席道:“他融合意识进虚拟世界找你,我就登回自己的账号。”
陈子轻咕哝:“你是一点都不透露给我。”
陈金席:“爸爸说,我们要给666打掩护,以防被主程序发现。”
陈子轻愕然,这样啊。
实际上,陈金席有所隐瞒,那就是666知道他爸爸在放水。
“666太疯,爸爸说如果我们不那么做,服务器会被他搞瘫痪,到时爸爸的工作量大增。
陈子轻唉声叹气:“爸都没和我说。”
“他知道你会问,让我告诉你这些,你回来了,就不要再想虚拟世界。”
“我也没有怎么想,就是问问。”陈子轻一阵后怕,“幸好有你们,不然我男朋友会丢了工作,进虚拟世界的那捋意识也保不住,那他在意识被清除又没法跟我谈恋爱,还要幻想别人取代他担任我感情线主NPC的三重打击下,很有可能会变成精神病。”
陈金席困惑:“难道他现在不是吗?”
陈子轻无力反驳,他坐回去:“哥哥,你要是想当打工人,干什么工作不好,跑这儿来捡垃圾。”
陈金席纠正:“是捡废品。”
陈子轻:“这有什么区别吗?”
陈金席:“垃圾是垃圾,废品是废品,不是同一个词语。”
陈子轻:“……那你都捡到了什么?”
陈金席一板一眼:“充实,快乐,自由。”
陈子轻竖大拇指,哎哟,我的妈,成文化人了啊,我的金哥。
感觉少了什么,陈子轻冷不丁地发现男朋友在他回来后,没有把脑袋重新靠回他肩上,他咽了口唾沫,赶紧给人将脑袋扳过来。
陆与庭的通讯器响了,他起身说:“老婆,有人找我,我到外面接个通讯。”
“啊,好,你去吧。”陈子轻问小金什么时候回去。
陈金席回道:“正月二十六回去过年。”
“是腊月吧?”陈子轻一言难尽,“正月那会儿不都是过完年了吗?”
陈金席根据他提供的信息修改:“腊月。”
陈子轻忧心忡忡:“你看你在这不能定期维修,数据都出错了。”
“不要紧。”陈金席给他拆了一袋营养液,让他喝。
陈子轻咕噜噜喝下去,舔着嘴上的残留:“你一个人待在这星球上,无不无聊啊?”
陈金席肃冷道:“首先,我不是人,其次,我体会不到无聊,最后,你男朋友散发出的阴暗气息比这里的毒性要大千万倍,我的CPU马上就要发出警报。”
陈子轻回头看去,陆与庭在门外点通讯器,察觉到他的视线以后,抬眸对他露出个询问的眼神。
没什么问题啊。
“你忙你的。”陈子轻给了个回应,他跟小金说自己不能在天石星过夜,辐射会伤到他。
“总之你早点回去。”陈子轻说,“等你回去了,我找你玩,我结婚你是肯定要参加的吧,一个都不能少。”
“到时我会在。”陈金席问家人的情况。
“都很好。”陈子轻把喝空了的袋子给他,让他丢掉,“那两人甜蜜着呢。”
陈金席明明是机器人,却有种放下心来的意味。
……
傍晚的时候,陈金席送陈子轻返程,在他登上飞船前对他说:“弟弟,你给我带吃的,我应该礼尚往来。”
陈子轻鼻子一酸:“别了,不需要,你也不容易,有什么你自己留着用吧。”
陈金席拿出一个紫金色的小机器人,放在陈子轻的手里。
“你从前喜欢看我跳霹雳舞,我把这套程序安装进它躯干里了,以后你想看,就让它给你跳。”.
陈子轻带着小机器人回天蓝星,给它取名——富贵。
一连好几天,他都让富贵给他跳舞。
别看富贵个头小,动起来那叫一个灵活,地板动作咔咔就是炫。
那几天,本就生猛的陆与庭犹如吃了大补丸,陈子轻吃不消,到了第六天,他真的受不住了,颤动着叫陆与庭出去。
陆与庭在他耳边吐息:“老婆,你今天启动富贵的时间比昨天要短两分钟,怎么,它能源不够?我可以给它换个新的。”
陈子轻从虚拟世界回来快半年,他终于记起某些片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不用换,我不让它跳霹雳舞了,不看了,我不看了。”
“怎么不看了,”陆与庭不解,“霹雳舞多好看。”
陈子轻眼前昏昏沉沉:“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
陆与庭抓着他的腰,把要瘫下去的他提起来:“三分钟热度可不行。”
陈子轻的喘息细碎潮湿:“我真不看它跳舞了……你别生气了……”
陆与庭皱眉:“老婆,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什么。”
陈子轻:“我……”
陆与庭立在他身后,有条不紊地碾转:“你看霹雳舞就看,这是培养情操的一种途径,我怎么会不让你看。”
一股酥麻从陈子轻的尾骨蔓延到他背上,他整个身子都软得不成样子。
陆与庭掐过怀里人的脸,迷醉地吻上去:“我都不知道我老婆喜欢看霹雳舞。”
他的吻稍稍停顿,思索片刻:“我是不是要报个班学学?”
转瞬后自嘲一笑:“哪个班会收一个残疾人。”
陈子轻头皮发麻。
陆与庭遗憾地呢喃:“老婆,我没办法学霹雳舞跳给你看了。”
“你敢跳,我还不敢看呢,”陈子轻伸出舌头给他亲,“饶了我吧,我喜欢那舞蹈是受我哥的影响。”
陆与庭深深吻他,把他吻得濒临窒息,就去舔他眼里扑簌簌落下的眼泪:“这个哥哥,那个哥哥。”
陈子轻狠狠打了个激灵:“陆与庭!”
陆与庭从后面把他抱起来,让他抱着腿屈在身前,粗重炙热的气息打在他后颈,幽幽笑道:“你男人在|干||你呢。“
……
男朋友闹脾气了。
陈子轻被他清理好放在床上,见他要走,下意识伸腿拦他:“你不陪我,干嘛去?”
陆与庭握住他的脚,哑声说:“出去哄自己。“
陈子轻呆住了。
等脚被放回床上才反应过来,连忙把陆与庭叫住。
陆与庭没回头,高大的背影看着有几分可怜:“别管我,我一会就能好。”
身后没一点声响。
陆与庭往门口走,似乎是干着弄久了,假肢摩得膝盖疼,走路比平时慢很多,他走到房门口,转过身带门。
明明反手就能带上。
陈子轻看他那死样,噗哧笑出声:“你好会吃醋,我身边是个男的你都不高兴,现在连个机器人的醋也要吃,这样下去,你吃的醋都能把自己腌入味。“
陆与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好啦好啦,过来吧,我哄你。“陈子轻对他招招手,”你老婆哄你。“
陆与庭冷冷抿直的唇角瞬间就扬起来:“嗯。“.
凌晨快一点,陆与庭下了床,口袋里揣着老婆的内裤去上班,他的虚拟办公室原先是一片暗沉废墟,现在被他改成一片玫瑰园,他闻着老婆的内裤,看着玫瑰登录工作账号。
陆与庭手底下的宿主们习惯他的风格,知道问他没用,求他更行不通,他们都明白,要么学会自保,要么等待任务的失败,就两条路。
120区的所有世界都在陆与庭面前的大屏上,他无所谓宿主们在做什么,是不是被鬼追。
陆与庭工作期间向来轻松,宿主们大多只会在登入第一个世界,初次做宿主时打扰他,之后就很少找他了,他闭目养神。
不多时,信息提示音炸响,是从内部通道进来的,直接进入他的个人网域,就三个字。
—是你吧。
没头没尾的一句。
陆与庭的背脊没离开椅背,他朝个人网域的防卫系统发出指令,那条信息马上就识别出代码IP。
888:我早该怀疑到你头上的。
888:亏我以前还在优秀员工的竞选投票上,投过你一票。
陆与庭不屑一顾。
888:我不用看都知道你现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陆与庭冷笑。
888:他原本要去我的管辖区,是程序突然出现故障,导致他的数据代码凭空消失,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在灵异120区。
888:是你卑鄙的截胡,从我手上把他偷走了,不然和他谈情说爱的就是我,没有你的份,我手上有证据,我会揭穿你。
陆与庭的太阳穴抽动,面色阴沉得可怕,他不紧不慢地回了个信息:你以为你威胁得了我?我受刺激了,不还是他哄我,我老婆哄我,他会哄我。
那头没动静了。
陆与庭后仰着倒进座椅里,他将老婆的内裤放在自己脸上,变态地嗅着。
过了很久,久到陆与庭快要下班的时候,888才垂死挣扎:除了我,代班的几位都见识过了你的真面目,你在公司内部的形象已经崩了,没人不笑话你是羊癫疯发作。
陆与庭:我在乎?
888:我会找到他的,你别想好过。
陆与庭:是吗,随时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
切断讯息,陆与庭静坐一会,勾着唇站起身去摘玫瑰。
等他摘完一捧,发现全是一个色。
“玫瑰花还有绿的?”
办公室是根据自己的意念形成,意念包含情绪。
啧。
陆与庭将手上的一捧绿玫瑰扔掉,换成和他老婆那扇小门一样娇||嫩的粉,放在办公桌的花瓶里|插||着。
虚拟空间的物品带不到现实世界。.
陆与庭下班后下单了一批花苗,就在一楼花园栽种。
陈子轻站旁边看他忙活:“怎么不等到春天,这个季节种花,能活吗?”
陆与庭挖了个坑,把一棵花苗栽进去,填上土:“能活。”
陈子轻好奇地凑过去:“你有什么妙招啊?”
陆与庭对他笑:“用爱浇灌。”
陈子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陆与庭,是不是谁让你不痛快了?”
“怎么会,我有老婆,你是我老婆,我不知道多幸福。”陆与庭叫来两条狗,“阿旺,小花,陪他玩。”
阿旺咬|着绳子给陈子轻,小花咬|的是狗套,都挺自觉。
陈子轻牵着他们去外面溜达,回来时花苗全种好了,一片生机勃勃。
……
年底的时候,陈子轻跟陈金席联系的频繁了起来,天天盼着他回家,想着过年的时候一家人团团圆圆。年后就让陆与庭给他做戒指,筹备婚礼,事情多着呢。
当然,陈子轻坚持不懈地祈祷着,那三位别找到他。
陆与庭一如既往的要得很凶。
陈子轻充分体会到了菊花灵是消耗品,多少都能用得完这句话的含义,一天夜里,他发现陆与庭背着他拿照片打,这事把他给惹毛了。
“陆与庭,你什么意思啊,日子不想过了你就直说,用的着偷偷摸摸干这事吗,要不是我睡前喝多了让尿憋醒出来看看,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陈子轻的情绪有点失控,眼睛都湿了起来,“我就不懂你了,你放着我这个大活人不管,你拿我照片,我还不如照片上的自己?”
陆与庭抵着照片上的他,被欲望覆盖的眼睛盯着门口的他,眼里有几根欲求不满的血丝:“那你要我怎么办,你吃不下的,只能给照片上的你。”
整个世界都怪异地静了下来。
陈子轻默默地倒着退出房间,当作自己没来过。
走了几步,他忍不住地回过头说:“打在纸上,打在马桶里,打在地上不行啊?”
陆与庭眉头紧锁:“不行,在我看来,我有老婆,那么做是出轨。”
陈子轻一双眼睛微微睁大,哥,你别太离谱了。
“我的东西,只能是你的。”陆与庭绷着漂亮的肩颈线条,稀松平常道,“你把门带上,我再打几次。”
陈子轻瞠目结舌:“几,几次?你把我伺候完进房间打了,现在还要打几次?”
陆与庭阖着眼喘息几声,布满薄汗的喉结滚动,轻飘飘地说道:“没办法,你有个永远处在十八岁的男朋友。”
陈子轻无语,十八岁的男孩子是了不起,金刚钻。他走进房间把门关上,在陆与庭快把他吞了的眼神里走近,拿走照片换上自己。.
今年的年终总结大会和往年无异,系统工作者全员在线,大家通过音频开会。
会议正式开始前,关系好的员工在私聊。
有的在聊666,譬如222跟555,他们是宿主出身,也都来自地球,自然就熟络了些。
222当初会一会陈子轻,纯粹是发现在同事们心中好评如潮的666,突然有天竟然荣登违规名单榜首,他走关系一查就查出666违规的源头是——分出一份意识数据进了任务世界。
他饶有兴致地以代班为由监管那屡屡失败的宿主,进虚拟世界瞧瞧666在里面干什么。
结果就目睹了666不为人知的一面。
此时他一边乐此不疲地和555嘲讽666到底有多能装逼,有多癫,自己给自己找绿帽带的那股子劲有多邪,一边敲666送上祝福,早前在代班时看过热闹还不够,眼下还要看笑话。
222是知道些内情的,譬如虚拟世界的另外几个固定NPC都是同事,又譬如666干了缺德事,他笑666即便是做系统,都不是自己老婆的第一人选。
666:我老婆提到过的代班系统就两个,3哥跟444,没222,没你。哪怕你用个人制作的小任务附赠奖励机制,他都对你没印象。
666:444带他一个半世界,3哥带他一个世界,你带他两个世界,他唯独不记得你。
222:我无所谓,只看他走过两段路,不跟他过日子。你不一样,你怄气,你心里嫉妒。
666:你替888抱不平是吗?
222:虽然他的确是我朋友,但我不至于为他抱不平,是他自己技不如人,输了也是活该。
555问222是不是在和666私聊,叫他务必要收着点,小心那位找到机会报复。
222:他老婆叫我一声2哥,他敢报复试试。.
关于奖金,有人欢喜有人愁。
向来要强的444今年下半年的业绩上差了点,奖金被888压了一头。他找主系统哭诉。
主系统:你又不缺钱。
444:我缺奖金,奇奇是你小儿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兢兢业业的带他,没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也该偷偷给我加上一笔。
主系统:奖金我可以换种方式给你,你回A区,来找我。
444没回应。
主系统宣布业绩排名。
群里的大部分系统在向业绩第一的888表达祝贺,有两个实习系统不在状态,他们还在为了找不到心上人而郁郁寡欢,殊不知敌人就在内部,跟自己一个工作群。
888职场得意,情场失意。
666刚好相反,他的业绩是倒数第一,领了个证书。
主系统让他说一下获得这个证书的反思。
为了避免群里炸锅变成菜市场,主系统很有先见之明地将888在内的其他下属禁言:“666,你说说看。”
666冰冷的机械音响起:“感谢公司送给我一个老婆。”
主系统:“反思呢?”
666:“感谢公司送给我一个老婆。”
主系统:“我问你对于业绩垫底的反思。”
666:“感谢公司送给我一个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