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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月入宫后,朝灯便鲜少能听见他的消息,朝秉之与大夫人也确如明月所言安分下来,只偶尔隔着远处投来一瞥,约是在一年后,他在新年过去不久收到一封并未署名的信,前来送信的影卫格外沉默,从头到尾不发一言,见朝灯接了信便快速离去。
那是明月穿过重重阻碍送来的问候,信里道他一切安好,虽有压力,行文中却透着游刃有余的味道,明月说自己每晚都会向朝灯写一封信,知道送不出来,也不能被有心人发现,只得写完又立即烧掉,刚满十四岁的小鬼依旧固执地让朝灯等他,言辞直白又真切,倘若是女儿家见了当今二皇子这般霸道话语,不知得羞成什么样。
[人生的第一封情书,]朝灯读完,将信纸放入灯盏:[好可惜。]
[……以前没有吗?]
[嗯?]朝灯看着那簇窜起的小火苗:[没有,大家都用企鹅。]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说:[我高中最辉煌的一刻,低年级的妹妹直接闯进我们班找我要手机号,哇塞,当时都要高考了,全班鬼哭狼嚎。]
[……]
[然后我说,没手机、没企鹅。]朝灯笑起来:[她也挺厉害,一下反应过来撒谎说是帮别人要。]
[你给了?]
[给了,]那火苗渐渐微弱,朝灯的声音在空旷的房内清晰异常:[她当时的表情很尴尬,我却没什么感觉,好像我总是让别人伤心。]
[……]
[所以,]他沉默良久,最终小声说出了埋藏许久的疑问:[为什么是我?]
系统没有回答,时间长到姜明月送来的信纸沦为灰烬,低沉中透着清澈的嗓音才平静道。
[你是最合适的。]
姜国乃九州最大的国度,不仅国力富强、历史悠久,且历代帝王多明君,人民安居乐业,京城定址于易守难攻之处,商贸流通、交通便利,这般庞然大物自会不乏附庸,周边除却各大联盟小国外,远处还有西域虎视眈眈,随着姜明月年岁渐长,在众多继承人中表现优异,被圣上钦点为太子,逐步涉及国家大小事。
待姜国百年国宴,列国来朝,朝秉之忙于时政,朝灯也借机离开了朝家,他听系统说有分化碎片,许久未曾听见这个称呼,出于好奇,朝灯在碎片出现的客栈要了上等客房,当夜便见一俊逸非凡的男子携侍从下楼,那人鬼使神差般抬眼望他,朝灯懒洋洋地冲前者笑了笑。
这人身上衣饰虽简,却处处透出精致华美,其后的侍从也气度不凡,尤其一侍者常伴于男子右侧,手指扭曲成不易察觉的刁钻形状,似是练过什么奇谲功法,这般类似场景,他只在姜明月少时的影卫身上见过。
再加上对方分化碎片的身份,没准可以……带自己上姜国国宴。
试试再说,不行拉倒。
“这位兄台,”朝灯上前一步,笑道:“小弟今日出门,不料被贼人摸去钱囊,天色灰暗,我家虽就在城中,回去也略微不妥,可否借小弟一两白银,明日定当归还。”
那男子看着他,忽从袖口中摸出一枚金叶置于朝灯手里,嗓音低沉。
“不用归还,你今夜来‘邀荷’间便是。”
哇,有钱人。
不过像自己这样在客栈里无缘搭讪,又是独身一人,怎么看怎么可疑,这人将他当成流动公交车也没差。
“不必了,只是想搭个话~”朝灯这回眼角眉梢都带出笑意,他将金叶子放回男人手里:“看你很厉害的样子。”
[爱意值两颗星。]
“我叫朝灯,”他嘻嘻笑笑,对上男人饶有兴致的目光:“你叫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
他后来才知被他搭讪的男人为燕国新王,单名一个苏字,燕王与其国使臣前来参加姜国大宴,暂居于这栋装潢别雅的客栈内,从相知相识到说服对方带自己上姜国国宴,朝灯并未花太费多力气,当这传闻中性情暴戾的君王对他玩笑般道自己旁侧只坐宠妃时,朝灯挑起唇角凝望燕苏,偏偏怎么都不开口。
“罢了,”燕苏叹气:“带你去就是,你自己别穿太惹眼,惹上麻烦我就把你丢出去。”
“丟啊,”朝灯笑起来:“丢个长得好看的。”
燕苏无奈莞尔,终是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
姜国举国宴那日,歌舞升平、食酒缭绕,衣着夺目的歌舞姬往来不绝,欢声笑语同仙乐并行,距姜明月稳居太子之位已过多时,这些年来,稍有表现优异的皇子,少则数日、多则数月便会于不知不觉中触犯皇威,待一干手足兄弟接连丧了君心,各方面都无可挑剔的姜明月自是下任帝王的不二选择。
贵为太子,国宴上,姜明月坐于天子右侧第一位,他近年来喂毒越发谨慎,当今圣上虽看起来英姿勃发、满面红光,与任何一位中年男子无异,但若是不出意外,只需再喂几次,蛰伏了数年的蚀骨毒便会发作,他幼年不受宠爱,尚未夺帝的五皇子那时又喜结交四方来客,来来往往中,明月于一些奇能异士的心音里寻得这奇巧剧毒的制成方法,并先后拿猫儿与活人做过测试。
在场无数人的心音交织在一起,大多人面上一套,背地里层出不穷的阴暗想法当真令人惊异,即使是早已习惯的姜明月也不觉有些厌烦,他听见外国使臣盘算如何在新契中占据利处,为此该一一贿赂的大臣名单被姜明月不动声色记了下来,他记忆力向来很好,小时起就过目不忘,他听见有人盯着献舞的美姬满脑淫色,如何剥开领头舞女的衣衫,一层层挑逗侵略,当那人脑中划过数种奇淫巧具时,姜明月略略挑眉,姿态优雅地执起杯盏啜饮。
入宫数年,他早已见过各种新鲜玩意儿,投怀送抱的各色美人更是不记其数,明月一一不为所动,搞得圣上大赞太子的同时不禁对他委婉表示关心,姜明月皆以专于国事推脱,天知道,如果那个人再出现在他面前,他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对朝灯的感情在数年来不减反增,除却最根本的爱恋,也因那人是触及不到的水中之花,早已成为姜明月对逝去年少岁月的寄托,即使活到现在,他也唯独不能听见那一人的心音,待在朝灯身侧才有的安静令他怀念不已,并不是没想过做更过分的事,他在梦里不知用香艳刺激的手段调教了朝灯多少次,直把人弄得跟媚宠无异才肯罢休,现实里,他的灯儿哥哥身子却那样孱弱,他根本不敢有任何过激的行为,只会把人好好宠着。
直到明月听见那一道心音。
【阿灯喝醉了也好看得要命……不对,他这病迟迟不好,不能再让他喝了。】
即使那可能性微乎其微,只有一个灯字与病弱这两点相同,明月还是抽出了那缕心音细细聆听,他顺着心音,将视线投至天子左侧那排长桌。
少年一双多情桃花眼半眯,姜明月不可置信地望向坐于燕国新帝身侧的美人。
多年不见,那人的身形似定格在少年与青年之间,较之记忆里成熟不少的美人娇艳欲滴得可怕,他看上去更美了,也更加惹人瞩目,单是一个替燕王倒酒的动作,活动的白嫩手指就引来无数贪欲,这双手生来就该替人倒酒,生来就该在床上服侍男人。
靡靡心音不绝于耳,姜明月这才反应过来,先前他以为意淫舞姬的,一大半都在想着怎么百般玩弄他的珍宝。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在手心留下见血烙印,姜明月看过那人穿的衣饰,是白色,朝灯也有乖乖束发,他勉强压抑下的妒意在看见朝灯对燕王轻笑后喷薄而出,他有多久……没看见朝灯笑了?
[恨意值两颗星。]
犹如注意到少年的目光,朝灯忽的抬头,在看清是谁一直凝望自己后,他脸色变了变,一把推开向自己靠来的燕王。
那丰神俊朗的男子也毫无恼色,只笑着替朝灯夹了小食,实是宠爱得紧,他认识燕王,戮兄夺位、年轻气盛的有为之君,传闻他不近女色,没想到……
【灯儿哥哥。】
正在戳食的美人见高坐上的少年用口型叫了他的名字,动作一滞,不由自主与姜明月对望。
他迟迟等不到少年再续,旁边的燕王已觉察到不对,在看清朝灯对视的竟是姜国太子后,立即低声嘱咐了什么我,朝灯才收回视线。
[恨意值两星半。]
也因如此,他错过了少年唇边那抹阴晦的笑容。
当晚回到客栈,半夜时分,朝灯从睡梦中醒来,没等他做出反应,嘴里就被塞进了软绸,他的手脚让来人快速点了穴道,眼前骤然蒙上黑布,那人带着他飞快在京城的夜里穿梭,等到终于停下,朝灯被对方小心翼翼放置,身下坐的柔软触感证明他十之八九是上了哪位大人物的床。
灯灯想上明月月的床。
月月有两星半恨意值,灯灯超爱他。
不知隔了多久,他听见脚步,眼前蒙的黑布让人取下,少年英俊白皙的面容、多情缱绻的桃花眼映入眼帘,比起记忆里那个心思情绪仍有迹可循的男孩,面前少年身上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压,他只有十多岁,气势却像个杀伐果断的君王,姜明月见朝灯逐渐适应了室内的光亮,温柔吻去了他眼角被光线刺出的泪痕。
“灯儿哥哥。”
不成想,因为那两星半恨意值,朝灯的眼泪反而越流越多,他嘴被塞着,只能呜呜哀鸣,少年见他这样,又是一阵柔情蜜意的吻,亲吻他眼皮泪痣的模样轻柔得化不开。
“明月好想你,你可想我?”
他看朝灯点头,竟是直接笑出声来,少年捧起他的脸,舌尖刺进朝灯乌黑的眼珠。
眼球上不断传来的温热蠕动令朝灯十指在床铺上颤抖,因为点穴,他无法移动丝毫,只能感觉那人舌尖挑开他的眼皮,顺着眼球表面不断舔舐,流出来的眼泪更是直接被少年吞吃入腹,舌头一搭一搭扫过他的晶体,无上快感蜿蜒如海,若不是有绸昂堵着,他定是早早就叫出了声。
“灯儿哥哥,眼泪留到一会儿罢,”少年停下动作,有条不紊将朝灯揽进自己怀里,热气呼在他白白嫩嫩的耳朵尖儿:“我若是替你摘了塞嘴的,哥哥该又要骗我了,哥哥也是聪明,这么多年让我深信自己不是一头热,过了今晚,我就让你当我的太子妃,可好?”
好好好,都好都好。
你倒是摘啊,别怂,老子一定答应。
姜明月拍了拍手,从门外跪爬进一名身姿曼妙的少女,那女孩儿一头青丝垂落,却在腰上有个丑陋烙印,显然是奴身,她每行一步,就要喘一口气,胸前似乎佩戴了什么令她痛苦万分的东西,不等朝灯细看,明月一舔他的耳廓,柔声道。
“这种奴名唤‘采莲’,腿筋被挑,常年只得爬行供主人玩乐。”
第二个进来的是名皮肤白净的少年,少年做猫儿打扮,臀丰胸盈,明明是男子,一举一动却比女子还妖媚。
“这是深宫阁子里特意养出来的男宠,专供给皇帝尝鲜解闷。”
“……”
呜,我的小明月,学坏了。
又一拍手,最后从门外进来的男子身貌清俊,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却听明月软着嗓子轻言细语。
“最难得的一种,”他的小臂环了朝灯的腰,在上边轻轻磨蹭,惹来美人情不自禁的战栗后,姜明月笑着续说:“外表同常人无异,内里却极为放浪,身上……都能出水,灯儿哥哥可想看看?”
“唔…唔唔唔!”
朝灯不断摇头,明月又亲过他的侧脸,显是对他心悦得不得了。
“不给我个好解释,以上几种奴宠,灯儿想变成哪一种?”
少年惑人的桃花眼黑白分明,他扯下绸昂,按着朝灯的后脑,狠狠吻上了朝思暮想的柔软双唇。
抑制多年的情感再也难以把控,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渴望,一次次规划他们的未来,国家不容男后,他便要坐上最高的位置,让其他人再也无权反驳,他考虑过继承人,偷偷从外找合适的孩子来养、即使姜国的江山给了外人,他也不在乎,实在难以服众,大不了带着自己的心上人一走了之,只要朝灯在他身边……
“灯儿若是说不出来,也无需害怕,不管灯儿变成哪一样,都是我的宠妃、我将来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