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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秦昭昭却意外得知乔穆也不是“好孩子”了。。
那个周末她如常去乔穆外婆家给婷婷辅导,穆松夫妇俩正在客厅里说着什么,见她来了就缄口不语。她也没在意,直接进婷婷房间陪她温书。
隔着一扇房门,客厅里的声音隐约可闻,听不太清晰。直到舅妈陡然拔高了声音:“我才没有瞎说,有人亲眼看见他俩在药店买那个东西。你要不信就等着当舅公吧。”
“你小声点。”
舅妈的声音降下来,一时还降不回低声调,细辩之下依然能够听清楚:“我早就说了,他一个人独住,又有个女朋友谈着,会出这种乱子是迟早的事。”
虽然没点名道姓,但秦昭昭却不难听出他们在说乔穆。他就是一个人独住,谈着凌明敏这个女朋友,是他们出什么乱子了吗?又在药店买了什么东西呢?正满心疑惑不解,蓦地想起舅妈之前蹦出的“舅公”那个词,整个人陡然一震。
穆松若要从舅舅晋升为舅公,前提是外甥有后。难道乔穆和凌明敏他们……秦昭昭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乔穆敲门进屋时,全然没有注意到舅舅舅妈的脸色有异,像往常那样和他们打过招呼后就扭头要进外婆的房间。却被他舅舅叫住:“乔穆,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舅舅脸上的神色有些怪异,乔穆莫名其妙地跟着他进了里屋。
穆松看着眼前高他半头的外甥半响没说话。真是长大了,最初见他时还是包在襁褓里的小毛头,现在却已经是十九岁的大男孩。清秀的眉目长得多像他妈妈呀!想起早逝的姐姐,他不由长长叹口气。
见舅舅一直不说话,乔穆不由发问:“舅舅,您有什么事?”。
“乔穆,”穆松斟词酌句,“你……和明敏……最近怎么样?”。
乔穆明显一怔,随即脸色有些不自然:“挺好。”。
他答得简单,不留任何话头,穆松接不下去,闷了片刻只得打开天窗说亮话:“昨天你舅妈有熟人看见你俩在药店买验孕棒,是不是真的?”
乔穆的脸瞬间涨红,一直红到耳朵根。他低下头没有回答舅舅的问话,但他的窘态已是无声的回答。
舅甥俩一时都无话,屋里静得出奇。半晌穆松才再次开口:“乔穆,你十九岁了,有些事舅舅是过来人,可以理解。年轻人嘛,哪有不冲动的。不过,你和明敏到底都还小,还在上学,那个……有些措施还是应该要做。你懂我的意思吧?”
乔穆的头几乎垂到了胸前,不言也不语。他不吱声,穆松只得继续唱独角戏:“有些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可又不能不跟你说,你爸妈都不在了,舅舅再不说你就没人说了。对了,明敏她到底怎么样?是不是真有了?如果是,你别瞒着舅舅。你们俩都还是孩子,什么也不懂自己私下处理很容易出大问题。告诉舅舅让舅舅来想办法。”
乔穆这才声音很轻地答:“没有,只是虚惊一场。”。
穆松由衷松口气,没有最好,这种麻烦托人解决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继续叮嘱乔穆关于措施方面的问题,虽然不好启齿也还是要说,乔穆始终低着头,像个没嘴葫芦似的闷声不响听着。
穆松知道外甥跟自己不亲,他说这些话没准就是费力不讨好。以前乔穆是很喜欢他这个舅舅的,但因为在姐姐穆兰的抢救问题上他曾起意放弃治疗,让外甥从此对他疏远了。想来挺不值的,无论是继续抢救还是放弃治疗姐姐都还是去世了,就在他提出放弃的当天。早知如此,他何必枉作小人,结果搞得外甥一直对他耿耿于怀。都是被那个乔叶一席话搅得乱了心神。
这天,秦昭昭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辅导完婷婷的功课的。她从婷婷房间出来时,正好看见乔穆也从他舅舅房里出来。一个照面,他红到耳根的一张脸清晰无比落入她眼底。他有些不自然地朝她微一点头,就脚步飞快地进了他外婆的房间,随即紧紧关上了门,看来他要跟他外婆说悄悄话。
这是第一次,乔穆明知秦昭昭要走却没有送她下楼。他显然无暇顾及她。而他涨红的脸和不自然的表情,都在无形中印证秦昭昭刚才的猜测。
怀着一颗倍受震荡的心,秦昭昭独自离开,脚步轻飘,心神恍惚。
这天晚上秦昭昭久久不能入睡,满脑子都是乔穆和凌明敏的事,他们居然“那个”了!她真是万万想不到。
“那个”还是秦昭昭刚上高一学来的说法。那时学校高三年级有对女生男生要好,好得如漆似胶,是著名的校对。很多人传说他们已经“那个”了。“那个”所包含的意思年轻学生们基本上都心知肚明。青涩的年纪里,男生女生们是不好意思说太过直白如“□”之类的词,就用语焉不详的“那个”代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