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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道造诣非凡的赵师道不温不火的又泡了一壶茶,这一次是叶河图帮他倒了一杯茶,全满,却滴水不漏,赵师道静静凝视着茶叶在水中翻滚,在沉浮之间慢慢舒展开来,最终徐徐沉入杯底,而茶汤显现出清澈碧绿,宛如一湾秋水。
赵师道没有动它,望着盛满的茶杯轻轻感叹道:“都说倒茶只倒七分满,留得三分是人情,你却不一样,从来都不与世俗同,恐怕这就是你的优势吧,当年我就是这么心服口服的败给你,然后后悔了一辈子,说来还真有点不甘心。”
“不以成败论英雄。不过可惜的是,情场上的英雄最可悲,我宁愿做卑鄙小人,毕竟,在这个战场上,第二名是没有战利品的。”
叶河图挑了一个更加舒服的位置坐,结果那两名保镖就随之做出防御动作,他们从见到叶河图的一刻就已经完全被他牵引,叶河图瞥了一眼那两个战战兢兢的军刀精英,懒洋洋道:“你们出去吧,有我在,赵师道比你们头头在都要安全,出去喝杯茶放松肌肉,现在这种精神状态不要说和我斗,我就是陪你们玩的兴趣都没有。”
赵师道苦笑着点点头,示意他们放心出去,如果眼前这个看上去跟花花公子没啥两样的男人真要动手,他们在也仅仅是多添两具尸体而已。
“茶能修身,养性。雅心,行道,所以适合你,不适合我。我要的是大碗喝酒,当然,这酒必须是上等地花雕。”
叶河图把玩着手中只有七分满的酒杯,露出一个和叶无道如同一个模子的笑意,“茶可以比喻女人,酒也是。你以为凝冰是茶,她其实是酒,她不是那种能够安安静静呆在家里等候男人回家的女人,她需要的是足够的空间,爱情是一朵生长在悬崖峭壁边缘上的花。想摘取就必须要有冒险的勇气,你就是太谨慎了。你做事总希望像泡茶一样完美无瑕,所以浪费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大好时机,我不同,我喜欢走旁门左道,喜欢用歪门邪道,所以你败了。”
“可是这么多年你也很苦吧,和这杯茶一样。”
赵师道也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这个世界上最熟悉自己的就是眼前这个和自己斗的情场敌人了,他们之间不需要任何虚伪的掩饰和做作,“不过,你这种苦会有苦尽甘来的一天,仍然是像这杯茶。”
“苦尽甘来?”
叶河图自嘲笑道:“二十年了,这茶地甘甜未免太姗姗来迟了。”
“只缘身在此山中。”
赵师道饱含深意道,凝视着叶河图的眼睛,笑容灿烂,“你也懂,我知道。”
“少跟我打机锋,有屁快放。说吧,什么事情!”
叶河图丝毫不给这位中将半点颜面,有点不耐烦道:“叙旧也叙完了,该说正事了吧。”
“想必你也知道现在中国黑道地局势,日本黑帮在几股势力的怂恿下开始疯狂潜入大陆,现在已经陆续有几次小规模交锋,但是军刀部队和龙帮长老会直接统帅的龙魄部队却没有半点动静,你难道不觉得很奇怪?”赵师道也不计较叶河图的嚣张态度,轻轻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这两支机动部队绝对是世界隐藏势力中第一流的作战单元,不过他们目前就在G省!”
“针对我儿子?”
叶河图停下把玩茶杯,冷笑道:“没有军刀的军刀部队,还不够给老子塞牙缝加上一个没有青龙的龙魄部队,还想在老子眼皮底下蹦跶,就算活腻了也不需要这么瞎折腾吧?你葫芦里卖什么药?”
“要动你儿子就不会在这个时候了,呵呵,怎么也需要等你这头老虎打盹的时候动手才有机会。”
赵师道玩笑道,随即收敛随意神情,“最近有几股欧洲势力开始潜入澳门香港等地,目的不详,其中据说还有梵蒂冈教廷的宗教裁判所,这种事情最棘手,却不得不提防,你也清楚我们大陆和梵蒂冈的关系比较僵,处理起来会很麻烦,不过这次是总参二部参与行动,我们国安部没有份,所以其中具体的内幕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次梵蒂冈方面来头不小,是一个黄金大祭祀……”
“我早就知道了,这股势力你不需要担心。”
叶河图打断赵师道,嘴角笑意血腥,“他们很快就会很干净的从中国大陆消失,而且和政府没有半点关系!”
“我的意思不是让你去对付这股梵蒂冈教廷,只是让你注意下罢了,最关键的还是潜伏在澳门的几个组织,这个黄金大祭祀你最好不要动。”赵师道皱眉道,不清楚为什么已经沉寂好几年地叶河图要东山再起,他知道,叶河图要杀人,天皇老子都拦不住。
“不杀?”
叶河图放下茶杯,站起身俯瞰楼下的街道,淡淡道:“我玩游戏从来都是以杀人为最终目的地,要不然就没有乐趣了,更何况这次还是教廷的走狗,不杀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这双手。”
“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够再考虑考虑,太敏感了!”
赵师道严肃道,望着这个霸道、孤傲的背影,苦笑道:“今天的你已经不是二十年前那个你了,要考虑更多的关系。”
背对着赵师道的叶河图没有说话,嘴角的弧度,依然如二十年前般桀骜不驯。
“对了,给你儿子捎个口信,这段时间最好不要有什么太大的动静,盯着他的人已经够多了。虽然有苏老爷子和几个元老护着他和太子党,但是树大招风,收敛锋芒没有错。”
赵师道叹口气道,不管怎么样,叶无道都是这辈子唯一心爱女人的儿子,即使不能帮他,至少也不会针对他。
“我会把话送到。”
叶河图知道今天的谈话已经结束,望了望檀木桌上的那杯茶,最后还是拿起来一饮而尽,这才打着懒洋洋的哈欠实施然离开。
到门口他最后说了一句,“即使当初凝冰跟着你会更幸福,我也是依然不会放手。”
赵师道站起身,看着楼下叶河图那辆迈巴赫飞速而去,等到茶凉了也没有再喝一口,苦涩道:“因为清楚凝冰跟着你更幸福,所以我放手了。”
手松,茶杯坠地。
两名保镖诧异万分,其中一个担忧道:“将军,怎么了?”
“没事,你们出去一会儿,先让我单独静一下”。
赵师道疲倦道,似乎知道他们会问他的身份,眼神深邃,“他很强,比军刀都要强悍,你们知道这些就够了。”
两名对视一眼的军刀,如神的保镖呆若木鸡。
他们知道这个神秘男人很强,但是没有想到会强到这种变态的地步。
犹豫了一下,赵师道又说了一句让他们更震撼的话,“在中国,他是最有资格说‘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的人物之一,也是唯一让我败得心服口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