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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将视线聚集在段锡雕身上的时候,这位久经商场的商人轻描淡写道:“可惜了,这个杯子可是龙凤杯,一砸那就等于砸两个。大家不要介意,就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好了,绍鹏,快给大家上茶,水果也多拿点。”
察觉到段锡雕神情有并的叶无道并没有深究,只是单独站在那个大花瓷瓶面前仔细研究。
再看向段绍鹏眼神明显不一样的楚慈妜已经把所有注意力从叶无道身上转移走,她之所以不爱慕虚荣,那是因为以前的那些虚荣都不足以打动她而已,管家,保姆,保镖,加上别墅,名车,今天段绍鹏这种近似贵族的生活让她彻底改变价值观,原先那个抢着买单的段绍鹏给她的是种暴发户的嘴脸,现在回想起来却是那般的自然,楚慈妜已经下定决心要钓上段绍鹏。
在段家喝完一杯地道的西湖梅家坞龙井后那群人说要出去逛一下,被段开锡心雕就叫好去手书打房的段绍鹏告诉他们小区就有网球场和篮球场,而且他还交给他们两副网球球拍和一个篮球,因为有两个女孩子说要打羽毛球,段绍鹏还特意让他们家的管家去小区超市买球拍,搞得那两个女孩十分不好意思。
“这个段绍鹏真的是深藏不露啊,初中的时候我还记得有次欠他两块钱都每天在我耳边唠唠叨叨,最后丢给他十块钱说不要找了,这个家伙还真就不找了,唉,没有想到都是垄断剥割阶层的子女了。”精通计算机的朱柏庐感慨道。
“这就叫做扮猪吃老虎呗!!”拿着一支网球拍的楚慈妜笑道,并没有半点反感的意思,她知道才华横溢的男生做情侣不错,结婚却不行。低调而内敛的男生做情侣不合适,做伴侣却是最好。
“你们说段绍鹏家有多少钱?”一个在北京一所不知名学院混日子的男生掩饰不住的嫉妒道。
“段锡鹏,06年福布斯财富榜中国前百,怎么也有二三十个亿吧。”
“真恐怖。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人在我们身边。”一个女孩吐了吐舌头道。
“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富人的,一般都不太富,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是富人的。都太富。”
“有道理,有道理。”
……
对此保持沉默的只有秦博弦和他的朋友曹听雪,以及是在最后的叶无道和那个高悦没有参与这场无聊的讨论,秦博弦眼神轻蔑的是在边缘,他的女朋友曹听雪时不时瞥着把手插在裤袋的叶无道,这个男人有点落拓萧索的意味。好像把什么都已经放下,对什么都平淡无奇,偶尔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却掩盖不住那淡淡的忧伤。
“博弦,我觉得那个叶无道不简单。”曹听雪轻声道。
“哦?怎么说?因为学习成绩变态?会踢球打球?”泰博弦摇头道,摸了摸这个漂亮女孩的脸蛋,流露出温暖的柔情,“傻丫头,成绩好有什么用?你想想看。一个人要爬到亿万富翁或者厅局级干部要多长时间?踢球打球?呵呵,在中国一年能赚几个一千万?听雪,实话跟你说吧,我对这个叶无道的重视,还不如段绍鹏这个忽悠了我这么多年的家伙,我父亲很早就告诉我大隐者永远比大露者活的更久。”
曹听雪听奉博弦这么说后便保持沉默,虽然她觉得世界并没有这么简单,但她是不会反驳奉博弦的。
“其实本来这次同学会还有很多人要来的。”高悦有点调怅道。
“为什么不来了。该不会是因为哪个美女说不来所以一群男生都懒得过来了吧?”叶元道玩笑道。
“你真的很聪明,确实是这样的,本来说好有两位校花要来参加,可最后通知说不来,结果很多已经在来的路上的人都掉头了,如果她们来了,恐怕就不是现在这些人,而是几十个了……”高悦捂着嘴巴笑道。
“这两个大美女这么有魅力?”叶无道好奇笑道。
“两个你应该都认识吧。”高悦轻笑道,她虽然人不漂亮。但是气质很好,属于那种越看越顺眼的女孩子,而且笑起来很灿烂,很有春天的气息,“其中一个就是赵清思,北大的校花,如果我这种普通人不知道她家到底什么来历,但对我来说应该赵家应该是通天级别的了吧,呵呵,其实很多时候我也想,都是人,为什么相差那么多。”
“她家确实不简单。”叶无道点头道,对于高悦的感慨他却避而不谈,这种话题他见过太多,早已经听觉疲劳。
“还有一个就是我们清华当之无愧的校花,燕清舞。”高悦带着点崇拜的味道自言自语,“这位学姐实在太完美了,从来都不相信会遇到这么没有缺点的人,如果她今天参加的话,那就是不仅仅北大清华的男生要赶过来了,恐怕很多关系扯到十万八千里外的男生都要挤破头掺和进来了。”
又是燕清舞!
叶无道冷笑不已,这北京还其不是一般的小啊。
“这里是不是香山公园?”叶无道突然问身边的高悦。
“当然。”高悦纳闷道。
叶无道掏出手机赶紧打了一个电话,用一种让高悦诧异的柔和嗓音道:“我就要到香山公园的网球场了,过来吧,丫头。”
……
“绍鹏,怎么好像没有看到你所说的燕家女孩和赵家女孩?”段家段锡雕望着窗外的花园淡淡道。
“赵家赵清思本来说好要来,不过早上突然变卦,而燕家燕清舞则一开始就拒绝了。”段绍鹏惋惜道,虽然和这两个女孩不熟悉,但他真的很期待跟这两位放在北京这个没有官最大只有官更大的地方都敢随心所欲恣意妄为的女孩接触,不是说他对她们有企图,他也不敢有什么企图。说实话段绍鹏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自知之明,他高攀不上吐口水都能淹死他们段家的燕家和赵家。
“真的可惜了。”段锡雕摇头道。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本来还有几个重要人物要来的,听说燕清舞和赵清思缺席后都没有兴趣了。哼,狗眼看人低!”段绍鹏忿忿不平道,确实。段家有再多的钱,在卧虎藏龙的北京,依然不算最核心圈子中的焦点。
“人都是这样的,绍鹏,你如果连这种程度的都受不了,以后怎么接我的班?”段锡雕皱眉道。隐约有点不满。
“少在那里上纲上线,孩子还那么小,你以为是你这种老油条啊。绍鹏,吃个水果。”段锡雕那个风韵犹存的妻子端来一盘切好的水递给段绍鹏一个鸭梨,她对段锡雕的不满显然更不满。
“好好好,老婆说的是。就知道站在儿子这一边针对我。”段锡雕轻笑道。
“老妈这叫做投资,投资儿子的回报率明显高于老爸你嘛。”段绍鹏得意笑道。
“小兔崽子,有你这么说妈的吗?!”段绍鹏母亲忍俊不禁道,此看来他们家似乎并没有富豪人家的通病,比如夫妻间的貌合神离,父子之间僵持,这样看来段锡雕的智慧确实不仅仅是在商场上。
“对了,你和泰家公子关系怎么样?”收敛笑容的段锡雕退而求其次道,秦博弦的家庭背景他很早就知道的。段锡雕没有少花心思在儿子的同学身上,他看着儿子的这个同学父亲慢慢从天津调到北京,再爬到今天北京市妄副书记的位置,这其中的猫腻他不是不清楚,不过谁没有点把柄在别人手里呢。
“不好,这小乎太精明,爸,恐怕我们和他们家是不到一块去的。”段绍鹏老气横秋道,他如果真像表面那么嫩。就不会设这个局让叶无道钻了,虽然说叶无道的出奇平静让这个局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哦,这样啊,无所谓,也不差他秦家一个。绍鹏,之所以把你放在浙大而不是北大,无非是让你在心思相对简单的浙大经营自己的关系网,这人啊,一定要在他没有发迹之前施恩,所以你要做雪中送炭的事情,而锦上添花的就免了,这也是为什么老爸我每年花几百万资助那些有潜力学生的原因,这种投资可比那些什么捐个几千万给希望工程图个虚名有意义多了。”段锡雕语重心长道。
“其实爸你比很多当权者都要有魄力,也更有手腕和视野,可为什么……可我不明白。”段绍鹏终于说出心中压抑很久的疑问。
“机遇。”
段锡雕自嘲笑道,凝视着眼前这个全身上下所有东西加起来绝对不会超过两百块钱的儿子,“机遇也是实力的一种,这个道理,我到四十岁的时候才明白。因为我到那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用了二十多年的奋斗才争取到跟另一个人两三年就获得的成就,为什么?很简单,因为那个人有一个国副的父亲和中将的爷爷,运气也是机遇。”
摸了摸段绍鹏的脑袋,豁达笑道:“儿子,不需要为老爸打抱不平,其实已经很好了。再想想看你,你何尝不是比绝大多数人站在一个更高的起点呢?”
段绍鹏点了点头,似乎刹那间明白了许多道理。
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段绍鹏挂掉后兴奋道:“爸,朋友说赵清思参加这个同学会!还有,燕家的那位好像也有可能来了,真是柳暗花明啊!这下子我们家热闹,希望房子不会被那群公子哥挤破,呵呵。”
似乎有点明白内幕的段锡雕无比正色道:“绍鹏,千万不要招惹那个叶无道!如果不能跟他做朋友,就离他远一点,越远越好!扮猪吃老虎,儿子你比起他,实在是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