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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月光,被一片薄云遮挡。
光线慢慢的暗了下来。
看着朝这边飞快走来,浑身散发着一股暴虐血腥气息的堂弟。
陈雨薇嘴巴微张,这一路来反复心灵冲击,让她已经彻底的麻木了。
她都怀疑自己的堂弟根本不是人!
而是一头彻头彻尾披着人皮的凶兽。
想起以前小时候,自己还经常把他打哭,她心中不知道该自豪还是担心。
堂弟都这么大了,这么成熟了,应该不会计较小时候的事情……吧!
……
陈守义一路走来,一路杀戮。
手中的箭矢也已经只剩下十余支。
最危险的一次是面对一个狙击手的偷袭,若不是他感应到危险,及时避开,恐怕已经重伤,不过那个狙击手也只有这么一次的机会。
很快,陈守义就找到对方,被他当场格杀。
大伯母家住在城东,陈守义没有选择来时的路走,那样几乎需要穿过整个城市,风险实在太大了。狩猎之神教会,能掌控整个东宁市,绝不是光靠狩猎之神的余威和那些疯狂的邪教徒,肯定拥有不小的武力。
他选择直接往东面前进,打算先进入宁州,然后再想办法,回到河东市。
陈守义看了看手表。
这块新买没超过两天的手表,此时玻璃已布满裂缝,估计是被先前撞击巨石时迸裂的碎石砸裂的,所幸的是手表还能正常工作。
“晚上十一点十四分,已经走了大约半小时了。”
原本街道两旁的商业建筑,已经被一片工业区取代。
只是相比河东安全区的工厂日夜不息,这里黑乎乎的一片死寂,工厂门口和脏兮兮公路一样,到处都是垃圾,一阵清冷的微风吹过,几个塑料袋,在街上翻滚,这片工业区显然已停工了很久了。
这里已经算是郊区外围,在过去就是农村了。
陈守义看着十几个远远的躲在阴影处的人影,以及刚刚在空中爆开的一朵烟花,心中闪过一丝暴虐。
找死!
就是这些跟踪的人,一直暴露他们的行踪。
先前在市区,他还忍了。
也不得不忍。
那里人烟稠密,到处都是小区,到处都是通风报信的人,就算他放手杀戮,也杀不胜杀。
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多走几步路,尽快离开。
然而这里是工业区,以前的时候,自然人烟密集,但如今这里已经荒废,又在这种深夜,在这里找出一个人影来都难。
只要把跟踪的人除掉,再换条路,以现在的通讯和交通手段,在加上没有监控,想要找到他们一行人,简直如大海捞针。
陈守义心中杀意越来越浓,正准备动手,忽然他似有所觉的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
朦胧的夜色下,十几只庞大的飞行生物,如死亡的阴影般,无声的朝这边飞来。
陈守义心中微微一沉,不由生出一丝警惕。
这是异世界生物。
自从异变后,地球上异世界飞行生物就多了起来,就算是在河东,也能偶尔看到这些异世界的飞行生物在高空盘旋。
然而,却很少有晚上出没的飞行生物,更没见过这么大一群。
陈守义越想越是感觉不对。
路过一个工厂的保安室。
“大伯母,姐,先停一下!”陈守义说道。
说着他上前一步走到铁珊门前,双手抓住一根锈迹斑斑锁链,低吼一声,用力的一扯,胳膊的肌肉猛地膨胀了一圈,脖子的青筋如蚯蚓一般根根凸起。
“崩!”
一阵火星四溅。
锁链被他直接扯断,扔到一旁,发出叮当的碰撞声。
他推开铁珊门,走到保安室门口,手轻轻的一推,保安室大门里面的门锁就已经弹飞:“大伯母、姐,你们先到里面休息一会。”
“又有危险了吗?”大伯母气喘吁吁道,头发都已经被汗水湿透。
“不用担心,只是一点小麻烦。”陈守义轻描淡写的说道。
……
陈守义走出保安室。
摸出一根箭矢,抬头看向天空。
被这一耽搁,这群飞行生物,已经离他更近了,估计只有一两公里。
“果然,是冲我来的。”他凝神一看,脸上露出一丝凝重。
这些飞行生物的胸腹处,挂着一圈类似马笼头的绳套,隐约可以见到,有个人影正趴在背上,这根本不是什么野生的异世界鸟类,而是经过驯化的战禽。
以人影大小进行对比,陈守义可以大致的估摸出,这些战禽翼展达到惊人的十四五米左右,哪怕不算翼展,光是身躯,放在地球上,也是堪比一头东北虎般陆地大型生物。
陈守义面无表情,手中轻轻扣着箭矢,呼吸渐渐平稳,越是这种时候,越是需要保持冷静。
“呼……呼……”
战禽翅膀扇动的声音,渐渐传来,越来越响,渐渐的仿佛充斥着整个天空。
周围开始起风了。
先是似有似无的微风,很快风就越来越大,路上的几个塑料,被风吹起,在空中不停的盘旋,久久不落。
这时最前面的一只战禽忽然翅膀一缩,开始以高频率的小幅度扇动,迅速从天空俯冲而下,能在三倍重力下飞行的生物,双翅都极其发达,远远不是地球的鸟类可以相比,只是短短几秒间,它速度就已接近亚音速。
庞大的身躯,急速在他眼前放大,以千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迅速的接近。
如一道闷雷隆隆作响。
普通人恐怕光凭这气势,恐怕就已经瘫软在地,然而陈守义却是纹丝不动,目光锐利。
五百米……
三百米……
一百米……
陈守义瞬间动了,他手如残影般迅疾的拉开弓弦,一枚箭矢就已射出。
“轰!”
几乎在声音响起的同一时刻,这只战禽的胸腹处便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整根箭矢已经深深没入它的体内。
下一刻,它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声,庞大的身躯就重重的坠在前面不远处公路上,传来一声爆炸似的巨响,直接砸出一个深坑。
战禽上的蛮人,显然不是普通蛮人,没等坠落前,他便迅速的跳下战禽,在地面翻滚了几圈卸力。
然而,还没来及站起,一根箭矢,就如闪电般擦过他的颈部,瞬息炸断他半个头颈,连森白的脊椎都暴露出来,鲜血如高压水枪般喷溅。
蛮人身体晃了晃,手颤抖着摸了摸颈部那可怕伤口,脸色露出一丝难以置信,似乎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
他原地站了几秒,就再也支撑不住,扑通倒在地上。
陈守义面色冷酷的,再次飞快的摸出一根箭矢,瞄向另一只战禽。
这只已经开始俯冲的战禽,顿时被吓得连忙猛拍翅膀,试图重新飞向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