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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截住漠壁前的一刻,我骇然惊觉另一临身的危机,上参无念正不动声息的穿过帆片间的空隙,朝我欺近。
在他心中,杀死我显然比阻止黑空开启更重要,而他此着更是左右逢源,只要我怕死退缩,漠壁便可逐走绝色,与秀丽携环远遁,令开启黑空功亏一篑。如我坚持截击漠壁,他就和漠壁来个左右夹击,在宇宙两大顶尖高手的联攻下,我肯定没命。
时间不容许我考虑利害,首先脚下用劲,将大黑球送往甲板。我死没有关系,却不想大黑球陪我牺牲。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不顾生死,知的是只要绝色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是美阿娜,又如被漠壁和秀丽夺得生命金环,对芙纪瑶和她的王国势是大祸临头,我便绝不能因自己的生死而临阵退缩。
何况我并不是死定了,凭藉的是大帝号对我这既是儿子又是另一半的眷顾,而这个优势是在漠壁和上参无念的知感之外,我只要好好利用,说不定能死里逃生。
这个险是冒得过的。
“轰!”梦还迎上漠壁含怒全力下击的双掌,震得他往上抛飞,我则直坠往甲板大黑球的位置,全身血气翻腾,能量管道欲裂,一时再无攻防之力。
心中叫糟,上参无念已从主桅的两块帆片中穿出来,伸手抓住我的头顶。
漠壁能量之强,完全在我意料之外,自重生为候鸟后,经六十多万年的修行,方成就如此一身本领,却想不到会在黑空毁于一旦,还形神俱灭,虽然不甘心、但有什么办法?
梦还首当其冲,先被瘫痪,接着能量从手直灌心核,幸得心盾化解,可是不论梦还、心盾和磁元,一时间再难运作,纵想横移投进其中一张帆片去,却力有未逮,只能直线下坠,变成上参无念的活靶。
就在这生死悬于一线的时刻,我感到大黑球从甲板弹上来,承托着我的脚,令我改直坠为横移,投往一块帆片,不过已迟了一步,几乎肯定在投入帆片前,会被上参无念抓个正着,不单我性命不保,大黑球也要作陪葬品。
以大黑球一向的贪生怕死,他肯不顾生死的来救我,令我格外感动。
蓦地上方的生命金环发出“霹雳”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我从未遇上过这么强烈的音浪波荡,即使当年轰散拜廷邦侵袭大壁垒星河远征军团候鸟号的极子大爆炸,仍有所不及,我的思感神经被瘫痪,就像其他人忽然消失了,如果不是大黑球带着我投入一块帆片去,我会以为大帝号和大黑球也不见了。接着视野填满金芒,空间滚热起来,温度疯狂的攀升,在眨眼间升上太阳热核般的温度,但又充满生命的感觉,宛如生命之风的风暴卷打着宇宙这个黑暗和没有生气的角落。
我意识到生命金环爆开了,其威力是宇宙级的,势必在黑空的核心处产生任何生物都不明白的影响力。
原本激烈拂动的帆片静止下来,黑空寂然无声,我看不见任何东西,听不到任何声音,然后整个黑空旋转起来。
由生命金环爆响到黑空旋转,整个过程是眨眼的工夫,快到连我的神游级的思考功能也跟不上那种速度。
最清楚的是上参无念的致命一击,没有临身。
然后大帝号在她“历史性”的首次停航后,又再启动,帆片抖动起来,发出“霍霍”的声音。
我埋在帆片里,元气迅速恢复,金芒虽令我睁目如盲,但仍知道运劲吸摄着大黑球,不让他离开我。
下一刻,大帝号带着我们到了黑暗空间去。
我和大黑球惊讶得脑袋近乎一片空白,思感神经开始恢复运作,惊觉大帝号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一时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家伙。
这是没有可能的,我们置身处不是黑空尽端的核心吗?在那里三空归一,没有正空间,更没有光明和黑暗空间。
唯一的解释是黑空被开启了,沌子再次分裂为正子、明子和暗子,扭曲的空刚回复正常,黑空消失。
这个念头刚进入我们的思域,我们已被抛离帆片,留在黑暗空间。
大帝号摇滚到了另一空间去。
陨石带。
星鹫。
我和大黑球坐在船舱内,呆看着灿烂的星空,再找不到丝毫黑空的遗痕。
大黑球道:“歌天那小子到了什么地方去呢?为何还不回来?我真不想待在这里。”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
大黑球苦笑道:“这是命运,不关任何生物的事,树王早预见有这样的事发生。我的神!我们连黑空邪力的影子都摸不着,不知给他遁到哪里去。”
接着又兴奋起来,道:“我们是有失有得,至少曾登上宇宙生物闻之色变的大帝号,生命金环又爆成碎粉,破坏了漠壁和秀丽合并阿米佩斯王国和拜廷邦的阴谋。”
我沉声道:“你有没有异样的感觉?”
大黑球一呆道:“什么异样的感觉?”
我道:“那是没法形容的感觉,当生命金环爆成漫天金芒,我感到似有一股生命力进入每一个能量细胞,再被吸进心核去,虽又消失无踪,但我总感到和以前有点不同。”
大黑球道:“为何我没有半点你的感觉?唉!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我道:“我想说的,是生命金环确已化为乌有,但它奇异的生命能量却有机会被最接近它的秀丽和绝色吸收,所以你的结论可能言之尚早。”
大黑球道:“但另一个可能性则是她们因太接近金环,给炸成碎粉了。”
我叹道:“这个可能性是不存在的,生命金环爆开来的是生命的能量,不会杀死任何生物,尤其像秀丽和绝色般的顽强生物。我对生命金环已有完全不同的看法,它是来自生命汪洋的异物,而生命汪洋据说是生气之风的源头,所以生命金环极可能是生气精华凝结而成的宝物,只有它的生气,可把黑空转化为有生气的空域,就像我们目睹的情景。”
大黑球发了一会呆,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一震道:“有飞舰来了!”
大黑球目光投往星鹫的侦察仪板,道:“星鹫没侦测到任何东西。”
我道:“是魔洞部的一个军团,正从三千个宇宙光年外的黑暗空间飞来。”
大黑球难以置信的道:“你竟能侦测到三千光年外黑暗空间的情况?”
我道:“都说我不同了,进步的是我思感的神游功能。再没法等下去,等歌天会变成等死,我们立即离开。”
一千个宇宙年后,星鹫以极速飞离险境,大部分时间在光明空间旅航,一方面是为避开精于暗间之术的上参无念和魔洞军团,亦是为方便歌天追上来。
我和大黑球藏在能量床里休息,黑空之行令我们损耗巨大的能量!必须好好补充。当初在迷离幻境设计宇眠床,我们集思广益,构思出最能在旅航中吸收空间能量的宇航床,为我们带来便利和效益。宇眠床接连着星鹫的极子反应炉,既可操控星鹫,更可直接提取三个空间的能量。
黑空的经历,令我对宇宙的构成有全新的理解。宇宙最基本的元素该就是沌子,在某种极端的情况下,沌子以我们尚未掌握的方式分解作正子、明子和暗子,形成宇宙的三层空间,但在某一个情况下,正子、明子和暗子可重归于一,回归混沌。
最使人难以明白的是沌子在能量上比极子还要高一个阶次,更难分解,怎可能一变为三,且各有截然不同的属性,这种宇宙的化学变化、确是神奇。
我终于和宇宙的两大霸主上参无念和漠壁正面交锋、近身搏斗。以功力论,我是比不上他们,但凭藉兵法战术,我和他们已有一拚之力。我深信随着我的进步和不住累积的战斗经验及阅历,有一天我定可和他们争雄斗胜。
星鹫回到正空间去。
大黑球进入宇眠室,坐到床沿,道:“歌天到哪里去了呢?真令人担心。”
我伸个懒腰,坐了起来,道:“歌天该是最不用我们为他忧心的生物,他定会及时赶来,和我们一起勇闯浮游世界。”
大黑球道:“我关心他嘛!难得有他这么个好兄弟。我原本以为注定了我是孤零零的四处游荡寻宝,怎知会遇上你,接着是独角,现在又多出个歌天,有大夥儿一起同心协力的动人滋味,当然不希望他们有闪失。哈!我们是不是直奔浮游世界?”
我道:“我想先去见芙纪瑶。”
大黑球道:“你要见她肯定有道理,我们立即到阿米佩斯星河去。”
我道:“芙纪瑶在隆达美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漠壁和秀丽必有手段牵制阿米佩斯的主力,我们首先要弄清楚当前的形势。”
大黑球欣然道:“这个容易,我们仍在阿米佩斯王国的范围内,二万多个光年外的不加尔嘉星河的摩达星系有个阿米佩斯的军事基地,凭你韦典拿大公的身份,可问清楚女王芳踪何处。”
我想起即可见到伊人,顿时精神大振,但随之而来的却是绝色挥之不去的阴霾,颓然道:“我们立即去!”
星鹫破开大气,飞临星球的地表,军事基地只余下仅可辨认的碎屑残片,我们变成来凭吊发生在几千年前的一场战事。
大黑球吐出一口气道:“战事比我们想像的更激烈,芙纪瑶怎会容许敌人摧毁这个重要的军事要塞?”
战争对星球形成毁灭性的破坏,原本草木繁茂的星球变成了无生气的荒山沙漠,水分被蒸发,大气充塞有毒的浓浊气体,阻隔了阳光,恐怕永远没法复原。
自懂事以来,我便深切痛恨和厌恶战争,但比起宇宙种族的内战外战,我们银河人的战争只是小巫见大巫。最可恨的是明白只能以战争去遏止战争,再没有别的办法。眼前的景象在提醒我,宇宙的战争已全面拉开。
大黑球问道:“这是谁干的?”
我沉声道:“是魔洞部人,我在星球的大气察觉到他们充满死亡意味的能量和魔陨石的残屑,亦只有他们能利用进出黑洞的方便,突然袭击这个军事基地,令阿米佩斯人措手不及。在战略上魔洞部人一直占尽优势,只有攻击,不用防守,几乎立于不败之地。当年我们干掉几个魔洞部人,在上参无念的压力下芙纪瑶不得不交出我这个假的韦典拿大公,正是怕出现眼前的情况。在宇宙三国里,阿米佩斯王国版图最大,一旦与漠壁闹翻,在另两国左右夹击下,是无从防守的。芙纪瑶深明其中道理,所以不得不忍辱负重,牺牲我来换取时间。”
大黑球沉默好一会后,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明白他的心情,本来的计划是见过芙纪瑶后,立即奔赴浮游世界。他清楚我的性格,对阿米佩斯王国的困境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置之不顾的。
我道:“我们见到芙纪瑶再作决定。”
大黑球控制星鹫,离开死气沉沉的星球,返回外空后,道:“离这里二十亿光年的无岸星河,是个没有黑洞的星河,位于王国中心区域,离芙纪瑶的隆达美亚殿所在的阿米佩斯星河只有三十亿光年,是王国最兴旺的星河,名城数以千计,也是王国飞舰的主产地之一,众居着多达二十万受王国保护的不同子民种族。到那里去一定可弄清楚情况。”
我的心重如铅坠,恨不得找上魔洞部人硬撼一通,又知此为匹夫之勇,于事无补。最可恨的生物是漠壁,如果他不是要吞并阿米佩斯,谅魔洞部人不敢如此肆无忌惮。可是天狼和秀丽为何要助外人来对付芙纪瑶?到今天仍不明白。
“生命星河在哪里?”
大黑球答道:“生命星河位于王国的边陲空域,是另一个没有黑洞的河系,且远离其他河系,最接近的一个亦在六十亿光年外。生命星河可说是阿米佩斯王国的命脉,但不论魔洞部或拜廷邦,等闲都不敢攻打生命星河,那里虽然没有军事基地,却是阿米佩斯祖先辈的长居之所,能人异士无数,惹火他们绝不好玩。没有他们的支持,芙纪瑶是没法登上女王的宝座。”
我记起芙纪瑶正是在生命星河的争夺战击垮桑白水的叛军,当时听过就算了,没有摆在心上,现在听大黑球这么解说,顿时对桑白水重作估计。桑白水能将战事蔓延到生命星河,可推想当时他声势之盛,而他的失败只是功亏一篑,如能夺得生命星河,历史会被改写。
大黑球道:“你想到生命星河去吗?”
我确有此意,因对秀丽和漠壁的超级生命体儿子仍未能放心,但实在距离太远,顾彼则失此,叹道:“到无岸星河再说吧!”
星鹫在无岸星河的边缘区被两架巡逻的阿米佩斯战鸟截着,我立即表露身份,表达要见女王的意愿,只是连他们都不晓得芙纪瑶现在是不是在河系内,幸好坐镇河系的最高指挥是“老朋友”思古大公,我遂要求见他。
在其中一架战鸟导航下,我们朝河系深处高速飞航。
我看着在指节间闪烁异芒的梦还,心中百感交集,自那次它石破天惊的回话后,它回复一贯的沉默。
大黑球道:“你在想什么?”
我顺口问道:“宇宙的三大霸主里,我对魔洞部和拜廷邦的军团有一定的认识,反而是对阿米佩斯的舰团组合不太了解,你清楚吗?”
大黑球道:“知道得该比你多。阿米佩斯王国的晶玉飞舰共分七级,最高级的是芙纪瑶的帅舰『隆达美亚号』,与漠壁的『拜廷邦号』和上参无念的『战神号』并称宇宙三大无敌名舰。哈!当然只有其中一艘可称无敌,不过直到今天,仍是未分胜负,不过拜廷邦号大概可剔出名单。”
我道:“不要自满,我们只是击伤拜廷邦号,不是击败她。且胜来侥幸,全赖歌天这超级的秘密武器。”
大黑球道:“接着就是以各大公命名的大公级飞舰,天狼和秀丽投向漠壁后,只余思古大公的『思古号』,由此可知阿米佩斯的分裂,令芙纪瑶实力大减。”
我叹了一口气,说不出话来。
大黑球道:“大公级下是侯爵级的宇鸟舰、伯爵级的明玉舰、子爵级的红玉舰和男爵级的玉钢舰。除芙纪瑶的主旗舰外,其他级别的晶玉舰均配备战鸟。”
我讶道:“为何芙纪瑶的旗舰反没有战鸟护航?”
大黑球道:“我也是从堕落城听回来的,据传隆达美亚号与众不同,不论结构动力都源自不同的意念,至于实况如何,我便不清楚哩!”
想起芙纪瑶,我的心炽热起来。不知为何,自第一次在隆达美亚殿见到她,我对她的热烈情怀从没有减退,那不单是因她可能是“最后一个银河女性”的天然吸引力,还有其他我没法具体形容但又确实存在的原因。我只知当和她一起时,宇宙再不是以前的宇宙;分别后,会因思念她深深的被折磨。
大黑球道:“你在想什么?为何到达无岸星河后,我总觉得你古古怪怪的?”
我伸个懒腰,道:“思古的飞舰来了,我很快会回复正常。”
见到“思古号”,方晓得所谓大公级的宇航战舰,指的是其战斗力和宇航能力大致上的级别,事实上于外形、功能、动力等各方面,思古号和秀丽号无一相同。
思古号舰如其主,朴实无华,状如一尾宇宙鲸鱼,最引入注目的是鲸头般的舰首延伸出长达二百地米的尖锥状柱体,可发放强大的磁能,拥有攻击和防御的功能。
舰体晶莹如玉,呈半透明状,其中泛着点点金黄的色光,显示船身作为护盾的能力,动能十足,我便自问没法穿透其护罩,若要凭一己之力去破坏这么坚强的船体,没有二百节以上的能量恐怕无法办得到。以此作推论,如果天狼和秀丽肯和芙纪瑶团结在一起,确有与其他任何一国抗衡的实力。只可惜情况刚好相反。
星鹫通过舰腹的入口,进入思古号,思古亲自迎迓。大黑球再非通缉犯,被视为上宾,不过仍未能参与我和思古的对话,留在贵宾室,我和思古则到了视野广阔的议事大堂去。
我们在堆满鲜果美酒的长桌一端坐下,门关上后,思古叹道:“自隆达美亚星一别后,不经意的又近七十万个宇宙年,我一直密切注意你的情况,你最激动人心的事迹,是在大壁垒星河外破掉拜廷邦入侵军团的一役。最新的消息,则是你到了堕落城去,与秀丽争夺涅尼迦南之星。老朋友,近况好吗?”
我苦笑道:“黑空没有了!”
思古没有任何震骇的神色,道:“要发生的终于会发生,树王的预言是不能逆转的变化,宇宙是注定了陷进乱局去。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叹道:“我真的不想骗你,我并不是韦典拿,而是银河人伏禹。”
思古平静的道:“这个我早从女王处得知。但对我来说,你仍是我的老朋友韦典拿,你继承了他的梦还,也继承了他的一切。”
我为之愕然。
思古道:“请告诉我黑空被开启的过程。”
我详细道出,说毕,思古闭目沉思,好一会后道:“听你的叙述,已可见当时惊心动魄的情况。桑白水的复出,是一个危险的警号,我会将他杀害追随者的事广为传播,令盲目地以为他是追求阶级自由的英雄的民众清醒过来。”
我问道:“桑白水究竟是什么生物?”
思古道“你还是第一个指出桑白水不是阿米佩斯人,以前我们从没有这么怀疑过,他的来历可追溯至生命星河,不过却是黑空大爆炸后的事。”
我分析道:“不论黑空邪力的神游力量如何厉害,在黑核那样极端的环境里,他肯定失去了所有能量,只余纯精神烙印的存在,至于他如何在没有能量支援下保住生命,有可能是借助类似梦还般的神器。纵然黑空开启,他也没法凭己力离开。而如果他成功脱身,当是与桑白水有关系。”
思古坦然道:“我会设法找寻桑白水,可是宇宙无边无际,找到他的机会微乎其微,只能碰运气。”
我道:“你不担心漠壁和秀丽意图合并两国的『超级生命体』计划吗?”
思古叹道:“希望生命金环已化为乌有,又或被绝色夺走。现在我们自顾不暇,只能知会生命星河的长老们,请他们封锁生命汪洋。”
我取来一个嫩绿色的鲜果,边吃边道:“你们现时情况如何?”
吃东西可助我轻松些儿。
思古道:“可以说非常恶劣。天狼占领着天象星并以之为总指挥部,在拜廷邦的支援下攻占了包括大小壁垒在内的逾千个河系,声势直逼当年桑白水的叛军,响应他的阿米佩斯人亦不在少数,至于子民种族,谁能保护他们便投靠谁。唉!战争在急速蔓延,没有人知道结局。”
我问出横亘心中的问题,道:“天狼和秀丽难道不晓得即使他们成功,阿米佩斯王国也将生涂炭,元气大伤吗?”
思古沉吟片刻,缓缓答道:“宇宙三国中,最有分裂可能的便是我们的王国。在王国出现前,阿米佩斯人是一盘散沙,追求的是自由自主,如果不是女王出面整顿,根本不会有阿米佩斯王国。贵族阶层的建立,正是针对我国情况的统治手段。但有些东西是没法改变的,就是贵族保留着很大的自主权,等于你们银河人圣土古代的诸侯,只视女王为共主。在漫长无止境的生命里,宇宙每一个生物都在为生命的延展奋战,对天狼和秀丽来说,拜廷邦并不足惧,最令他们害怕的是任意杀戮、视宇宙其他生物为猎物的魔洞部人。所以任何可以打击魔洞部人的手段,他们均认为是理所当然。现在所有谈判的管道已封闭,唯一解决的方法是战争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