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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而又温暖的黑暗,紧紧包裹着无力的躯体,全身赤裸的陈烨,就像是一个婴儿般大小,静静飘浮在那片凝重与寂静之中。
就像是一具被人遗忘的玩偶,机械的生活在那片漆黑里,整个世界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只黑色的圆罩,只剩下了不断地重复。
每天里,只会有几次奇特的闪光,才能给予那单调的生命中掺入一些明亮的色彩。
强烈的光明笼罩着这个单调的世界,他都会睁开那对没有睫毛的眼睛,用灰色的瞳孔,仔细观看着刺破这个世界的意外。
无数个漆黑的身影,就像是隔着一层透明却又无形的屏障,露出了扭曲变形的面孔。那一对对闪动着妖异红芒的眼睛,似乎有着他无法理解的东西,左右打量着自己。锐利的银色尖针,很快就会刺他的身体,带来一阵阵奇特的痛楚。
然后,整个世界又会在沉重的摩擦声中,重新成为黑暗的国土。
直到有一天,一种令人恐惧的声音在世界外响起,属于陈烨的小小世界,彻底被打破了。
随着流动的东西,他从那片黑暗中滚到了冰冷的地面上,晶莹美丽的碎片割裂了他的皮肤,染满了殷红的色彩。
在他面前,是一片赤红美丽的东西,慢慢吞噬着整个世界。
不住舞动的红莲之海中站着一个背影,用漆黑的火焰,毁灭着面前每一个活动的生物。
身影惊讶地转过了头,陈烨正用双手紧紧抓着她那如同火焰般的裙摆,蜷缩在那越来越炽热的红莲之中,望着她的眼睛。
那是如同银色水晶般透彻美丽的瞳孔,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冷漠空灵,几乎封冻住了陈烨的心灵。
渐渐的,双眼中的冰雪开始融化,一双冰冷手轻轻抱住了陈烨,将他拢到了怀中。
在那冰冷却又熟悉的怀抱中,眼前的世界就像是一幅红色的画布,慢慢退去了颜色。
身后,是一座建筑于水晶上的银色宫殿,重新恢复成大人的陈烨漫步在坚硬的冻土上,小路的两边,种满了向下歪斜的黑色的枯树。
他就像是永远孤独的走着,甚至连脚步都像是控制在别人的手中,几次想要朝路边狂奔,一根深深透入他体内的黑色锁链,却让他无法逃脱。正是这根黑玉般的锁链,将他与这个世界相连。
在他头上的天空,如同融化的红蜡般,不住向下蠕动着。
红色的水滴就像是细雨般从天而降,落到地面上,化为连绵的火焰,将整块大地化为焦土。
这个世界是一个牢笼……
沉重到无法喘息的感觉,重重压迫着陈烨的意识,他只能接受这永远被人控制的世界,永远无法自由的生活。
突然,红蜡般天空中掺入了异样而又熟悉的颜色,那熟悉的颜色彻底粉碎了天空。
天空的残缺处露出漆黑无边的深渊,眼前的世界就像是被毁灭的玩具般,一片片的破裂,一片片的坠落,然后在空中分裂成七彩的流光。
“我来接你了。”
随着这句轻柔的话语,刹那间万物皆无,一片奇特的苍白中,黑裙的玉夜站在陈烨面前,双眼中满是温柔。几乎已经麻木的陈烨慢慢跪在地上,紧紧躲入了那黑色的怀抱之中。
“我,都知道了。”
“很快,你会再次忘掉。”用手抚摸着陈烨的头发,玉夜渐渐化为了银发血瞳的少女,银眸并不是属于她的颜色,“那破碎的过去,我来抹消。”
“我不想再忘记。”
“纠缠上万年的仇恨完全与你无关,我不想让你痛苦。”五指上笼罩着淡淡的银光,玉夜将手放在了陈烨的额头上,将死者拉出深渊完全是属于“她”的法则。很快那次交易就将成立,怀中的陈烨将再次落入三姐妹的丝线之中,“人生都只是一场梦,醒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会再也见不到你吗?”
“对无常之世来说,就算是死别,也只是暂时的分离。我和你约定,穿越死界虚海之隔,我们还会相逢。”
五根冰冷手指深深插入了陈烨的额头里,在他心底似乎有着无数画面,再次被慢慢消融。看着渐渐沉睡的胖子,玉夜用那没有血色的嘴唇轻轻印上了他的额头,然后小心的抽回了双手。
“虚海背后,相逢吗?”
温和的烛光映入了双眼,慢慢从昏睡中醒来的陈烨用手指摸着额头,他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又无法追寻。
“什么虚海背后?”坐在床边的湖边抱住了陈烨的右手,用充满喜悦的眼睛,看着死而复生的爱人,“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胸前似乎还能感受到提纳尔的那一剑,陈烨用手按住了隐隐作痛的胸口,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不知不觉间,说出那一句如同梦呓般的话,“现在是几点,不,今天是几号。”
“10月13日。”似乎在强烈克制着什么冲动,站在一边的西玛躯体动了动,然后还是呆在原地,用有些不自然的声音回答着陈烨的提问,“12点整。”
“13号星期五,又是零点整,是逢魔时刻吗?”听着这个极其不吉利的时间,陈烨好像还在回味着那已经遗忘的噩梦,在这个时刻,通往地狱的大门已经开启,无数的亡魂与恶魔在虚无中散步,“已经10天了,是不是玉夜让我复活的?”
不知为何,陈烨没有问关于玉夜的任何问题,对于玉夜如何复活自己,然后又去了哪里,他心中完全没有这个样的念头,甚至是有些惧怕这个结果。
“是。”
“那是不是趁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孟玛那个混蛋想要趁火打劫。”
湖边微微点了点头,陈烨随手抓起了床头的一杯散发着清香的冰水,体贴人意的湖边早已经考虑到了这点,在里面添加了薄荷。死而复生的奇迹对陈烨来说却像是没有任何的感觉,相反阴沉下来,眉宇间满是浓烈的杀机。
“我们损失多少?”
“在孟玛安排的那场袭击中,地狱犬与家族护卫,一共损失了12个人,重伤15人。狼人卫队没有任何的损伤。”
“妈的,等于老子断了一只手。”用手轻轻拍了拍湖边的后背,陈烨似乎已经结束了在心中的盘算,从床上走了下来,“从今天开始,地狱犬与狼人卫队合并,西玛,就由你来统领。”
“是,大人。”
朝着陈烨微微低下了头,满脸不自然的狼人女骑士从衣架上取下了一件衣服,轻轻披在了陈烨那壮实的身体上。却没想到,一只大手已经抚上了她的面颊,摩挲着那道艾娜暗器留下来的伤痕。看着就像是遭到电击般一抖的西玛,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陈烨牵着湖边的手走到了书桌旁。
“兄弟,还有多渚余。”胖子快速翻阅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眼角余光却扫向了坐在沙发上的CZ75,还有站在墙角的多渚余。从陈烨开始苏醒,两人就没有作声,只是欣慰地看着他,“从今天开始,所有族内相关的财务与政务全部交给湖边,她就是这座大宅的女主人,你们没意见吧?”
“不行,大人!!!”看着两人立刻点头表示同意,湖边抗拒的摇着头,“我想你应该知道……”
“很早以前,我就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也都不知道。”满脸凝重的胖子扔下了手中的文件,转头看着满脸苍白的湖边,双眼中却充满着温柔,“你肯为我死,我也愿意为你生,这就够了。”
面前的湖边眼眶开始渐渐的湿润,陈烨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轻轻拥住了湖边,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不管甘农与她的初衷是什么,但一见到她满身鲜血,手执长刀紧紧守在台阶之前的身影,已经代表了所有。
看着相拥的两人,西玛与伊丽莎白在不知不觉间,微微的移开了视线。
“这么爱哭的话,怎么帮我管家。”用手指擦去了女子眼角边晶莹温暖的水滴,陈烨看完了最后一张文件,突然转头望着西玛,“那三个客人,被你扔到哪里去了?”
晃动的灯光照亮了漆黑的通道,皮靴踩在潮湿的水泥台阶上,在封闭的空间中嗡嗡作响。
身上穿着得体的黑色礼服,多渚余手执着一个古色古香的铜制提灯,在前面恭敬的替陈烨引路。面对着这位连死神都无可奈何的主人,多渚余心中只剩下了强烈的敬畏与恐惧,死而复生的陈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般。虽然他面前还带着平时的那种奸猾与市侩,一旦静下来后,却流露出令人无法直视的气息。
“你是说,我从石像重新转生时,彻底吸收了笼罩着我的黑暗?”
虽然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应该算是血族,还是应该算作绯族,随手抓着一袋血浆的陈烨,拼命朝嘴里灌着。相比这种因血液而产生的饥渴,胖子心中存着在另一种强烈的需求,但他自己却无法弄清到底想要什么。
“是的,大人。”
用手扶着腰间的剑柄,西玛走在陈烨身前,尽着一个骑士为主人开道的职责。其实在狼人女骑士心中,她选择这个位置更主要是因为害怕,害怕看见陈烨那对双眸。漆黑的眼底就像是深邃的宇宙,尽头的纯银光芒,就像是在吸引着所有的灵魂迷失其中。
“是吗……”
似乎极其惧怕触及到心底的那团阴影,陈烨将自己的视线硬生生转开,望着西玛那极其富有女性魅力的背影。在灯光的映照下,女骑士起伏的曲线被映衬的更为突出,蜂腰之下的丰臀随着步伐扭动着。
就在陈烨即将伸出手掌的时候,西玛突然停下了脚步,害得某位老兄只能讪讪的收回了没能得逞的禄山之爪。
面前是一道足有3米高6米宽的金属闸门,上面有着4道逞米字形的加强锁,经过特殊加固闸门足够经得起重型武器与炸弹的攻击。守在一道铁闸之前的4名家族卫士看见了来人,立刻恭敬的一礼,然后按下了身边的按钮。
随着闸门沉重的开启声,属于陈烨的另一个世界,顿时展现在了每一个人的面前。
20间可以抵御核子武器攻击的大型储藏室里,塞满了各种从康金矿洞抢夺而来的战略物资,还有20间经过咒术结界双重改造,足够关押13血阶最上位强者的牢房。大宅之下的土地已经在陈烨的秘密加工下,就像是一间四通八达的蚁巢,成为了胖子第二个基地。
在护卫的簇拥下胖子径直来到了一间牢房中,三个倒霉的恶魔猎人手足上都套着黑色的金属圆环,被紧紧铐在墙上。
“各位,好啊。”扔掉了手中的空血袋,陈烨用手指抹去了唇间鲜红的液体,看着面前满身伤痕的猎人,“感觉如何?”
早在与伊丽莎白的交手中就受伤非浅的伊万与乔没有抬头,他们甚至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倒在了复苏的陈烨手中,对眼前这个胖子,心中只留着莫名的恐惧。只有毒蜂艾娜奋力直起了脖子,用怨毒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胖子。
“很有精神,没有让我失望。”
陈烨不由眯起了那对奇特的瞳孔,在他的刻意压抑下,渐渐黯淡的银芒彻底消失的干干净净。面前这个女人虽然显的有些狼狈,这种被捆绑的姿势倒是展露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铁环紧紧锁住的四肢满是任人宰割的诱惑,丰满的胸部因为姿势的关系显的更为凸出。
没想到恶魔猎人中还会出现这么出色的货色,陈烨慢步走到了艾娜的面前,用手轻轻捏住了她的面颊。
与十字军或是亚洲仙术联盟不同的是,恶魔猎人并不是为了什么崇高的目标或是虚假的情操,而为了金钱狩猎异民。
替人类大人物捕捉异民奴隶、充当黑市交易的保镖、或者是直截了当的暗样,这些只存在赤裸裸交易的任务,让恶魔猎人的行为自然会有那么一些变味,名声也比异民好不了很多。
对异民来说,最令人讨厌的是猎头者的话,那恶魔猎人就是人类中最不受欢迎的使者。
“如果想凌辱我的话,动作干净利索点!”
看着陈烨那窥视自己乳沟的动作,艾娜不由狠狠吐出了一口唾沫,终日游走在血腥之间的她很清楚,无论是异民还是人类女性,失手被擒的话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以她那火爆的性格,宁可用这种动作来激怒陈烨,相反有可能会死的更快一些。
令她意外的是,那口唾沫却像是吐中了一个没有实体的虚影,从胖子的身体内直穿了过去。用眼神阻止了刚想发作的西玛,陈烨低头看着掌中的女猎人,缓缓收紧了五指。
“女猎人都是些什么烂货,我相当的清楚,我就算是想要女人,也不会挑你这种下等货色。”听着艾娜下颚的骨骼在自己掌中咯咯作响,满脸暴虐的陈烨,打量着因为痛楚而剧烈抽搐的女猎人,“你别忘了自己还是一个人类,并不像异民这样经得起折磨。”
“老子最近压力很大,从现在开始,我说的任何东西,你最好在第一时间内,用点头和摇头来回答。”
满脸眼泪的女猎人还想反抗,眼前的胖子就像是变成了两个幻影,另一个他轻轻将五指探出,硬生生扯下了伊万胸前所有的血肉。两个完全一样的胖子竟然同时站在艾娜的两边,露出了阴森的笑容,他们唯一的差别,就是左边那个手上那块似乎还在抽搐的肌肉。
“否则,不要逼我对女人动手。”
看着这种既不是法术也不像是幻觉的场面,艾娜的瞳孔就像是失去了焦集,死死盯着胸前只剩下白骨的伊万。整块胸肌全部被扯下大汉胸前,露出了不住起伏的肺叶,以及地隐约可以见的心脏。原本还无力的大汉,此刻却像是拼尽全力似的,用最凄惨的声音吼叫着。
伊万的吼叫声在囚室内回荡,女猎人立刻拼命的点着头。
这个依旧挂着笑容的胖子明显不像是过去对付的异民,丝毫不受任何东西的束缚,一言一行间都散挥着极其危险的味道。十多年狩猎的经验告诉她,不管他说什么,自己最好全部照做。
“你们是B级猎人?在哪一位阶?”
“我和伊万都是B级下位,乔是中位。”
“这才是乖孩子应该有的态度。”
露出满意的神情,两个重新融为一体的陈烨抹去了艾娜的泪水,就像是在安慰着这个已经快要崩溃的女人。B级猎人也只是能勉强与血族下位贵族比肩而已,人类更关心的是那个被评定的异民,究竟对人类产生了多大的危害。
杀人类越多的异民被评定的级别越高,与其说那种划分制度标定了异民的实力,还不如说那是人类受害表。虽然恶魔猎人的品行与实力都算不上优秀,但光是东欧就有接近上千的猎人,荤素不忌的胖子连像多渚余这样的猎头者都能使用,自然更不会放过这些熟悉黑暗,也行走于黑暗中的人类。
“那么,让我们来谈谈一笔双方都会高兴的合作吧。”在心中迅速思索了一遍所有恶魔猎人的规则,陈烨突然露出了无比温和的笑容,极其温柔的替艾娜解开了黑色的镣铐,“反正一样是赚钱,愿意不愿意在我的领地中,开设属于你们的酒馆?”
几乎不能相信自己耳朵的艾娜看着面前的胖子,恶魔猎人不管是接任务还是领取赏金,这一切都是在狩猎酒馆中完成的。但在一位异民领主的领地中开设狩猎酒馆,这简直是一桩天方夜谭似的笑话。
“您不是在开玩笑吧?”看着已经逐渐僵硬的伊万,就算是感觉被人玩弄的艾娜,还是对陈烨表示着敬畏,“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反正一样是赚钱,现在人手严重不足的这座城市,对你们来说会有无数赚钱的商机。”又露出了那付传销似的神情,陈烨朝西玛点头示意,她立刻从门外招来了几个异民医生,将伊万拖出了囚室,“我会保证每月固定给你们足够的单子,多到让你们人手不够。”
“我需要向引导者报告。”
仔细思索的艾娜就算心中满是疑问,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多年来与十字军等合作的关系已经改变,科技的进步也让异民逐渐离开了人类的视野,恶魔猎人在现今社会的生存越来越困难。最近狼人与十字军的冲突和血族封锁海岸线的行动,等于同时毁灭了他们在欧洲与美洲相关的所有生意和财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他们接下了孟玛的这笔订单。
东京这座属于多种势力夹缝之间的原罪之城,的确是一块充满杀戮的土地,但是被鲜血浸泡的土地,同时也会提供出无数的商机。正是因为城中异民家族的存在和管制,恶魔猎人们才不得不放弃了这块富到流油的土地。
如今,却是一位异民族长要求他们在他的领地内开设狩猎酒馆,这对一向试图寻找生存方式的恶魔猎人来说,实在是一个极佳的良机。如果借着与陈烨的交易,可以让他们得到其他需要战斗力的家族认可,那以后的前景甚至根本无法想像。
“我就知道,这个提议,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面前的女人似乎还在沉思之中,陈烨却已经露出了成功的笑容,只是在嘴角上露出了一丝无法察觉的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