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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卓护卫们小心翼翼地关上了加长型凯迪拉克的车门,生怕弄出半点声响,巴特兹恭敬地坐了拉尼娜身边,有些疑惑地凝视着自己的主人。得益于血族那优秀的再生能力,亲卫队长的伤势基本已经痊愈,只是在下巴上留下了一片有些滑稽的瘀痕。
在氏族最高统治者的面前,其他成员必须保持恭敬的姿势,但在拉尼娜的面前,这些无论出身如何的幕僚都可以与她平起平坐,这也正是梵卓大公主的特殊之处。
从车内的小柜中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小银炉,巴特兹用水晶小勺探入了另一个银盒,仔细地将一小勺宝石般晶莹鲜红的粉末倒入了炉中。一阵奇特的香气却又带着淡淡的腥味,化作了猩红的烟雾在车厢内飞舞,那懒洋洋的感觉就像是一股暖流,顺着车内异民的血脉游走在全身。
就像是慵懒地在温暖阳光下午睡,拉尼娜慢慢瘫软在了沙发靠垫中,享受着这种充实的满足与幸福。低速行驶的车身传来了轻微的震动,如同母亲正在轻轻推动着摇篮,金发小女孩慢慢地眯上了眼睛,捏住裙角的小手却在微微地痉挛着。
“嗯……”
几分钟后,女孩像是从永眠中突然苏醒的死者,发出了悠长而又绵软的呻吟。额角上挂着水晶般的汗珠,拉尼娜胸口不停剧烈起伏着,黑绸长裙所包裹下的胸部,那青涩的曲线透出了异样的诱惑。
“睡砂”,这一异民世界中顶级的毒品,像人类所使用的同类物品一样,有着一个极为富有艺术和诗意的名字。对神经远比人类强韧的异民来说,普通的毒品只能提供比咖啡好不了多少的效果。只有专供异民使用的特殊调制品,才能真正麻醉他们的神经,彻底将他们变成快感的奴隶。
“我睡了多久……”
从巴特兹手里接过冰冷的方巾擦拭着额头,拉尼娜似乎恢复了清醒,只有嘴角还带着一缕极为满足的神情。这是一种只有血族上层的权贵可以享受的奢华,从生物脑内采集的内啡呔,再配上各种名贵的植物药剂,1克的“睡砂”远要比1盎司黄金更要昂贵。
“刚好十分钟,我的主人。”
抬起手腕看着手表的时针,巴特兹轻轻用手指敲了敲将车内与驾驶室隔离的黑色玻璃,尊贵的公主已经不需要这种缓慢的速度来配合药物的效果。
得到信号的司机立刻踩下了油门,在四辆护卫车的保护下加快了速度。将一杯飘浮着冰块的血酒递到拉尼娜手中,亲卫队长仔细观察着大公主的双眼,在晶莹的蓝宝石瞳孔深处,还隐藏着一丝淡淡的疲劳。
过度的疲劳同样会造成身体的损伤和死亡,虽然异民的身体远比人类强壮,但并不代表可以抗拒睡神的诱惑,大多数的黑暗子民还是需要用睡眠来缓解身体的疲劳。但欧洲大公主却拥有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勤奋,每天的睡眠都不会超过3个小时,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奔波与工作上的女孩,每天都只能借助这种方法来舒缓自己的神经。
这对族内长老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毕竟血族历史上的女性统治者不是酷虐的暴君就是稀世的明君,这点在东方绯族中表现得尤其明显。尽管拉尼娜多少显得有些疯疯癫癫,却的确将梵卓带向了令人期望的未来。
整个梵卓中,却只有巴特兹才有另一种感触。眼前令自己奉献出完全忠诚的公主,与其说是尽心尽力的工作,不如说是害怕睡着……
“巴特兹。”
脸上传来冰冷的触感,在女孩细嫩纤细的声音中巴特比连忙抓住了扔来的杯子,已经被冰块和血酒溅了一身。拉尼娜不由发出了一阵轻笑,那声音如水入玉盘,清澈而不带半点凡尘。
“你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说?”
“殿下为什么要这么拉拢那个贱民,为了生存他可以出卖任何东西,只要能够得到好处,他完全没有原则。”
说到这里的男子已经不像是一个朋克打扮的混混,而是一柄锋利的军刀。为了利润就可以向任何一块地方出售武器,仰赖着欧洲T.O.支持的胖子,同样也接受狼人的援助和绯族的庇护。
黑暗世界有黑暗世界的规则,虽然背叛主人和朋友是弱肉强食法则下必会产生的私生子,但任何一个团体都需要有情、理、法的平衡才能生存。任何一个背叛者尽管一时会得到丰厚的回报,之后的结果往往是永远都无法拥有值得信任的地位。
作为暴力与阴谋所结成的最强大社会,血族必须依靠信义和法理来维持自己的存在和动作,任何背叛者和墙头草,永远都不是被信任的对象。
“我厌恶这种没有节操的家伙,殿下竟然还要让这种卑贱的人加入梵卓?而且还给予亲王的位置?”
“放轻松点。”
露出了微笑的拉尼娜用小手扯下了宝石发带,金丝般的长发顿时披散而下,落在了黑色的绸缎上,在灯光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他与你想象的完全相反,只要能够真正得到这个胖子的善意,他就是一个愿意用生命和尊严来完成约定的朋友。”
“Yes,Your Majesty。”对着面前的女孩毕恭毕敬地低下了头,巴特兹对自己主人的决意永远不敢有任何的怀疑,“诺德之书的事情,我们还是静观其变?”
“这样就好,长老们只关心是不是有更多的家族成为了梵卓的附庸,成员们只关心能不能趾高气扬地走在其他氏族成员面前,归结到最后,无非是权和钱,所以,大家玩得开心就好了。”
摊开的玉指虚按在了胸口,拉尼娜精致的面孔在车厢壁灯的映照下,阴影中透出了完全不属于小孩的阴沉与冷漠。统治着梵卓的公主发出了冷笑,那种感觉并不像是在叙述着什么政治见解,而更像是对某些事物的强烈嘲弄。
“我只是在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而已,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是家族和父亲创造出我的意义。”
“是,殿下。”
电子音的轻响打断了主仆两人的对话,五彩的光线透过小柜上的三个水晶基座开始在空中相交集,形成了一幅立体的投影:在两个红色小标记的护卫下中,一个巨大的红色三角形标志在虚拟的地球上缓缓移动,渐渐地逼近了美洲大陆。
“在沉默之狮号和九头蛇号的护卫下,殿下的座舰已经到达大西洋上空了。”
投影下方跳动的血族文字显示着这三条战舰的位置信息,在两条血眼级空中巡洋舰的护卫下,直属于拉尼娜的那条巨型空中战舰已经等待在了美洲附近。也就代表着整整一个军团的梵卓直属军团正隐匿在大西洋的上空云层中,随时准备为拉尼娜来带一场血腥的杀戮。
“巴特兹。”缓缓收拢了绢扇的拉尼娜,蓝宝石般的瞳孔中浮上了一层绯红,望着等候在身边的亲信副官,“教廷那些家伙一边躲在包厢里看戏,一边又在阴暗中搞些令人发笑的小动作,是时候给他们点教训了。”
再次恭敬地低下了头,巴特兹的眼中浮现出了残忍的杀意,的确,教廷干得实在太多了,屠杀那些喜欢以自己信仰来随意裁决他人的家伙,总能让他感觉到无比的快乐。
“放点音乐,巴特兹,是快乐的时候了。”
“谨遵御命。”
车内响起了《女武神在飞翔》的旋律,在这首瓦格纳的名曲中,血族乘坐的五辆黑色车辆,如恶魔一般冲入了黑暗的夜色之中。
“大人,我还是坚决反对与那些异端联手!!!”
穿着黑袍的教区主教史东,呆立在无数烛火形成的灯海中,保养良好的面孔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发红。他用颤抖的指尖掩住了鼻子,尽管已经洗了三次澡,但主教似乎还能从自己身上闻到一股无法洗净的尸臭味道。
血腥的一幕还在眼前不断重复,史东甚至连抗议声都显得有些扭曲怪异,那个异民竟然在他眼前活生生拧断了两个女人的脖子,那种像是吃饭睡觉般随意的动作中透着极致的残酷。
“我们应该使用火与剑来审判这些异端,而不是和一群野兽联手,去消灭另一群野兽。”
“冷静些,史东!”
一个异常严肃的声音,就像是铁锤般重重砸断了史东的控诉,穿着华丽法袍的一名中年男子站在巍峨庄严的圣光十字架前,用铜铃般的双眼怒视着惊慌失措的教区大主教。鲜红的法袍配着宽大厚实的肩带,让男子的肩膀看上去更为强壮宽阔,配合上方正的面孔曲线和褐色的络腮大胡子,完全就是秩序与死板的化身。
“我们不希望像纽约这样如此重要的教区,最高负责人却是一个精神异常者。”
没有任何宽恕,没有任何的怜悯,这就是“诸神的铁锤”乔斯特·克鲁尼。
教廷中的同僚是这样称呼这名石块一样方正的男子,异端审判所的高级审判官。负责在各领地间巡视的他拥有着可怖的权力,可以对神之土地中存在的任何一个异端提出火刑审判的指控。
直属于枢密院派系的教区主教,却因为某次小小的意外而在异端审判所手里留下了把柄,于是自然而然地在这次由枢密院与异端审判所联手的计划中,充当了一个既矛盾又尴尬的角色。记录与异端审判所合作的一切内容经过,然后“精心”挑选成向枢密院上交的报告,这种因为背叛而提心吊胆的恐惧,因为陈烨的杀戮而彻底恶化了。
“狄斯玛斯大人完全遵照着神的旨意而行事,你只需要牢记这一点就可以了。”
伸出了厚实的右掌,高级审判官打量着眼前这个已经被吓破胆的主教,要不是因为他所拥有的职位,真不应该让这个该死的家伙进入计划之中。正是因为这样,狄斯玛斯才特意将他派到了美洲,在阴暗中观察一切的进行。
如果必要的话,可以让纽约教区的大主教因为一场车祸而“意外身故”,出发之前得到许可的乔斯特不由在心底评估着这种结果,然后迅速打消了念头。只要那个胖子还没有离开美洲,就必须让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继续服务下去,毕竟异端审判所不可能出面干涉教廷的传统事务,只有史东可以名正言顺地调动纽约甚至附近教区的所有力量。
“让那个丑陋的家伙带着诺德之书离开,而且必须保证他的生命安全,那些异端就会自相残杀,然后毁灭在神罚的怒火中。”
右手紧紧捏住了夹在肋下的圣经,乔斯特的额头上不由暴起了青筋,面前的主教还是满脸的狐疑与惊恐,就像是一只被吓破了胆的兔子。怒火无处发泄的审判官转头望着神坛之下,在四名骑士利剑之下,跪着两名脸色铁青的男子。
不久前被异端审判所直属骑士所捕获的两人,正是上次袭击教士的参与者之一,乔斯特的审判还未开始,史东已经面色阴沉的冲进了裁判所。
“擅自闯入圣洁的主之领土,竟然还敢将肮脏的爪子伸向神的仆人,光明在世间的传播者,现在我宣判你们为不可饶恕!!!”
“死刑!!!”
“死刑!!!”
“死刑!!!!!!”
高高举起了那本用金属制成的圣书,原本暗淡的金属书渐渐亮起了银白的光华,在乔斯特怒吼似的宣判声中,两个异民还来不及抬头,沉重的圣书已经重重落下。
皮肤、肌肉和骨骼在银白光华中像石蜡般融化,然后发出了奇特的焦味,圣书直接砸穿了两人的头骨,深深贯入了脑浆中。
“死刑!!!”
不断用圣书敲击着已经破烂不堪的异民脑袋,四处飞溅的碎肉甚至飞上了如同阳光般向周围伸展的圣光十字架。虽然还穿着从几千年前流传下来的衣服,保持着传统的规则,隐藏在黑暗中的教廷已经放弃了世俗的存在,用神术和长剑,在黑暗中依靠着同等的暴力来抹消异民的存在。
“至高无上的存在,请赐予我平静与安宁……”
转头尽量不看那血肉横飞的一幕,史东试图用祷告来忘却钝器与肉体所发出的沉闷声响。这就是异端审判所,尽管拥有同样的信仰,他们却是整个教廷中最为接近原始本能的团体,甚至用各种秘术和奇迹来改造自己的身体,只为取得与异民战斗的能力。
“这些背叛者的后代……犹大的信徒……”
突然间,史东抬起了头,呆呆地看着祭坛之后的彩色玻璃,不知何时,那里竟然倒映着一种奇特的猩红。发觉异状的大主教立刻站起了身体,紧张地看着还在微微喘息的异端审判所审判官。
“乔斯特大人……”
“乔斯特大人!!!!!!”
直到大主教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在呼喊,乔斯特才抬起了头,为混乱与怒火所占据的瞳孔立刻捕捉到了隐藏在猩红之后的异状。只有属于异民的结界,才会有这种异常的表现,而光是这种奇特的猩红颜色,就已经不用再怀疑是由哪个种族所设置的了。
大步流星似的直冲到审判所门前,乔斯特一把推开了那两扇刻满符文的沉重铁门,原本为让阳光通过来制作神圣感觉而特意设计的走廊,现在已经变成鬼域的化身。惨红的光华顺着原本阳光经过的镂空花纹,在地上留下了妖异的扭曲图案,那血水般猩红的色泽像是瘟疫般在整座教堂中快速蔓延……
“这帮该死的异端,难道连供奉主的土地上,也想挑起战争吗!?”
四处都响起了沉闷的脚步声,特殊金属制成的盔甲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护卫的十字军和骑士们看来已经做好了准备,承受那即将泛滥的黑暗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