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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此时再回头看,却见那老虎已经被打的趴在了地上,一双眼睛仍然盯着林云,口中发出威胁之声。
林云自是不怕它的,又是一道镇山印,将虎妖严严实实地镇住,他做完这一切,正要离开,忽然猛一下醒悟过来,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脊背上的冷汗都一层层地冒了出来!
他方才进来的时候,分明是穿着隐形衣的,又怎么会被虎妖追踪了过来?进门的时候,他明明闻见了一股血腥气!
这么一想,他根本连站都站不住了,知道自己行踪暴露,当即就飞快地向前掠去。
不等他走出多远,便听得身前又是一声虎啸,紧接着,一只黑色条纹的猛虎,便出现在他眼前,冲他恶狠狠地呲牙。
林云索性脱掉了隐身衣,双手一挥,展开一套拳法,便同那虎妖斗在了一处。
云从龙,风从虎,黑虎妖上蹿下跳,林云一双拳头如影随形,这一人一虎在院墙下大打出手,只听得四周风声烈烈,一阵阵地响动着。
林云心中很是知道,时间越拖麻烦越大,更不欲与黑虎妖纠缠都下去,索性身影一变,两道镇山印向黑虎妖轰过去,与之同时,一道佛魔指紧随其后,向着黑虎妖轰然击去。
黑虎妖被那两道镇山印压在下面,正自咆哮着想要挣脱出来,并不曾注意到紧随其后的这一道佛魔指,几乎是片刻之间,便听一声短促的悲鸣,黑虎妖轰然倒地。
解决了这头黑虎妖,林云松了一口气,正要将黑虎妖的尸体收进储物手环,却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波动,目光微微一冷,掌中一道火光闪过,将那黑虎妖的尸体包裹其中,一时之间,焚烧的焦糊臭味顿时弥散开来,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气中。
林云将那一团火控制再空中,眼见得黑虎妖迅速面目全非,成了一团黑灰飘散,这才身形一动,驭起扶风诀,飞快地消失了。
他前脚刚刚消失,身后的院墙之上,空气突然又生出了一阵水纹似的波动,少顷,从其中探出一颗头来,向四周张望起来,那张脸上,长着一双蛇似的狭长眼目,让他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却说林云运起扶风诀,飞快地朝第一次见南海圣女的那个小亭子飞掠而去。
“你来干什么?”
他刚在亭子上落脚,便听见亭中传来了季凌儿的声音。
林云微微一笑,道:“我听说你们被围困了。”
“所以你就夜入院墙,不请自来?”季凌儿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奈,还隐隐带着一丝不快,“林公子,你既然已是一派掌门,这样的事情,还请你不要再做了。”
林云摇头道:“南海一派此时的状况,与我,与自在门,恐怕有脱不开的关系,我此次前来,却真的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轻轻跃下来,站在季凌儿身后,才发现她那一身霜雪似的衣衫正微微颤抖着。
“我不这样进来,他们一定会发现我的行踪。”他低声说,沉吟了一会,又说道:“虽然我这般前来,也不一定能瞒得过他们,又或者说,我来你南海一派,本就是这些人计划之中的一环。”
“门口那道线。”季凌儿道,“只要那条线还在,无论你是怎么进来的,他们都一定会发现,难道这一点,你不知道?”
“我知道。”林云泰然自若,笑道:“我来的时候,那条线正好束缚的是一只黑虎妖,我已经将它料理了。”
季凌儿终于转过头来看他,目光中却流露出了几分惊悸,颤声道:“……不止!这条线上,正是有着不止这么一只……”
她话音未落,便听见空中传来了一阵尖啸声,紧接着,一只火红的大鸟,向着林云的头顶抓了下来。
林云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疾声道:“这是什么东西?!”
季凌儿的面色也是一变,将他猛地一拉,正正好错开了那大鸟的第一爪子,饶是林云躲得快,却也被那大鸟在肩上抓了一下,衣衫破开,露出一道白色痕迹。
季凌儿见他肩上没有被抓伤,先松了一口气,才低声说道:“这东西最近出现得很频繁,一定是有人控制的!幸好你没受伤……”
她说话间,声音竟然都有些哽咽了起来,林云停在耳中,顿时有些诧异,待要安慰,偏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幸而季凌儿也不过是乍一见他心中微微发软,很快也就回到了正常状态,面上带着一丝微微笑意,淡淡道:“林公子,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这事情本是因我而起,我自然也有责任。”林云不由分说,先行说道,“圣女,眼下没有别的办法,还请你带我去见一见你南海一派中主事的长老,我有事情与你们商量。”
“这……好吧,你随我来。”季凌儿见他面带急切,当下也不多说,先带着他去找了妙心长老。
三人碰面,又都回到季凌儿所居水榭,在客堂点了一柱清香,又送了茶来,季凌儿才向林云点了点头。
“林公子,请说。”
林云见状,也不推拒,举起茶杯饮了一口,才淡淡道:“我今日来,却还是要说,我上次曾说过的那些话,不知道贵派现在,信是不信?”
此言一处,南海圣女与妙心长老面上都显出几分犯难,她二人相视一眼,又看了一眼林云,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无奈来。
林云见状,眉心一竖,低声道:“莫非二位对在下所言,还有疑虑?”
他心中微微有些焦躁,说不清道不明的,还有几分诧异:分明对方已经打上门来,就快要了她们性命,这二人竟然还这般无动于衷?
南海圣女看向林云,见他面色不豫,眨眼便明白了他在想什么,不由苦笑道:“林公子,你只觉得这其中是他们捣鬼,我们便该当将他们看做的奸人,可你可曾想过,从前几百年,我南海一派与天龙寺素来无冤无仇,纵然没有多少交情,却也从来没有过那等交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