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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姬伯调和,神农赏了小轩两件宝物——一把蚩尤锻造的金剑、一匹白色的纱绸。小轩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神农就将养蚕抽纱的嫘祖介绍给小轩并为其牵了红线。神农赞扬嫘祖之能,成就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桑方式。神农让儿子共工、榆罔跟在自己左右,让小轩、嫘祖、祝融、女娃在嫘祖的蚕园中生活嬉戏。并最终为他们一起举办了集体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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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神农又召见小轩道:“此次你率兵平狄,立下大功,我要对你部下按功行赏。对你呢,已是新都首领,地位显赫,而我农耕之国也没有什么希罕之物。我这里有金剑一柄,质地极是坚硬,劈石断木,轻而易举。另外,我要赏你一件衣服。”神农说完,叫祝融取出一把金剑,递给小轩。小轩接过来,拿在手中,觉此物很沉,重于木棒和石块,用手一弹,还能发出一种声音。只听神农帝道:“此是锋利之物,且不易折断。你可用它去砍树,就知道此物不凡了。”小轩出了神农殿,见殿前有一棵小树,用力砍去,那小树应刃而断。小轩极是心喜,大叫道:“真是好东西,叫什么?”
神农道:“剑!”
小轩道:“这么锋利之物,你真送与我了?”
神农道:“我话已出口,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小轩道:“那以后我就称此剑为小轩剑如何?”
神农道:“好”
小轩将剑收起,见祝融又取出一物,小轩一见,眼睛放光,神色大悦。原来此物轻而柔软,薄如蝉翼,飘逸如风,晶莹透明,颜色洁白发亮,是一件衣裳,一眼望去,就知其赛过麻衣百倍。小轩道:“真是好东西,叫什么啊?从哪来的啊?”
神农道:“此衣叫纱,是一个二八少女养蚕抽得的,你说神奇吗?”
小轩惊道:“二八少女?养蚕?谁有这等本事?”
神农见小轩如此疑惑,也不再解释,只是笑道:“当初我也不信,可我去过她那蚕园,便明白了。此女聪慧、勤劳、明快,在这些方面,一点也不逊于外婆人皇女娲娘娘啊!”
小轩道:“神农帝夸耀太过了吧!我听我母亲说过,外婆年少之时,可是姜水洞中最美之人。”
神农道:“看一个人,不一定只看容色,主要看其聪性和勤快两方面,人如果不懒惰,就能找到事做,人如果聪明,就能找到有益的事做。我说得对吗?”
小轩答道:“神农帝教导得是啊!可我也并非以貌取人之人啊?”
神农点头道:“好啊!”说完前后上下打量小轩,又问:“小轩,你今年几岁了?”
小轩道:“十八了。”
神农道:“再过两年你便快二十岁了,我再给你一个赏赐,便是将这位聪慧、勤劳、明快的少女,她名叫嫘祖,赏与你为妻,你意下如何?”
小轩面色泛红,竟然口笨起来:“这……这……我得听父母之命。”
神农笑道:“你母亲不也是我姨母嘛,我让舅父姬伯前去说合,他也许便做得你父母之主!”
轩辕道:“那……那……就全听神农帝的了。”
神农帝道:“当然,我也不能强行把你与嫘祖捏在一起。你是英雄,她是才女,英雄配才女本也无可挑剔,但我想,还是让你们先见见面为好。”
神农便牵红线,让小轩和嫘祖到了一处。嫘祖已知小轩事迹,早有爱慕之心。而小轩一见嫘祖,却并不心喜,嫘祖虽不算丑陋,却也不敢称为美色。小轩心中虽有不快,可神农面前,却也不好说什么。那嫘祖脸色黝黑,眉毛很细,眼睛不大却很明亮。身材甚是粗壮。她见小轩并未吭声,知道未看中自己,只是轻轻一笑,也不主动搭话,将小轩领入其蚕园之中。
这嫘祖,本是神农帝那次大迁移时从九黎部落带来的,其父母本是西陵氏人。九黎最早种麻并从麻中取布,嫘祖的父母便是麻衣织家,她自小受父母熏陶,却偏偏觉这麻衣料粗而缠身,厚重而陋俗。嫘祖在一次与姊妹们游玩之时,偶然发现有一株桑树上有无数只蚕做茧吐丝,那丝柔软细腻,晶莹透明,长而不断。她便想,若是用蚕丝代替麻丝织成衣裳,该是多美啊!于是便亲自动手,说干就干。她又发现,在这新都穷桑之郊外不远处,有一大片桑林,望不到边际,穷桑正是因这众多桑树而得名。在每棵桑树上又满是蚕蛹,有得树枝上密密麻麻,蚕蚕相压,这下嫘祖兴奋极了,便与姊妹们用树枝编成筐或挂或绑在树上,那蚕见有了新的栖息之所,欢快地爬到筐里,于是嫘祖便把桑林做了蚕园。有了蚕,蚕做茧吐丝,嫘祖等人便将蚕丝收起,收来了一捆又一捆蚕丝,嫘祖便用麻丝织布之法做成了衣裳,这就是纱绸。这纱衣穿在身上,可比麻布清爽多了,被风一吹,飘逸洒脱自然。
小轩游览着桑林,看蚕做茧抽纱,看嫘祖姊妹们织丝做成衣裳,顿时感慨万千,对嫘祖的印象大有改变。小轩心道:“她这蚕园,在这神农大国真是别有洞天,穿上她织的衣裳,不知人间多了多少美丽。此女虽不美,却有更美的东西在她身上。”想到此,小轩道:“无怪乎连神农帝都赞你聪慧、勤劳而又美丽,果真如此啊!我都被你们忙碌的光景迷住了。”
嫘祖道:“一次,神农帝带领他女儿还有卫士经过这里,便在这呆了整整一天。他叫卫士送了我一台织布机,比织麻布用的纺轮机轻巧,正适合织纱用。神农本是一个大神人,我们原来在南方时,如果没有他,也不会有麻衣,可能现在的人还或赤身裸体或穿树叶兽皮呢!”
小轩见嫘祖对神农极是崇拜,也道:“连我外公也称赞他,说他开创了一个农耕大国。”
嫘祖道:“还有他女儿,聪明灵巧,能歌善舞,还能唤来鸟儿与她共舞呢!”
轩辕道:“你说女娃,她可是比我小了一辈呢!”
嫘祖眼眸闪烁光华,忽地脸红了,低下头道:“我与女娃也是好姊妹呢!”
小轩道:“那好啊!明日我让神农帝将她带到我那里,我带她来见你。”
嫘祖却说:“不用明日,她说过,今日便来看我。”
时过正午,女娃果然来到蚕园,她穿了一件嫘祖送得长衫,跑起路来似白云一般。还没到跟前,便高喊着:“嫘祖,我来了!”嫘祖答一声:“我在这里。”也欢快地迎上去。两人亲密胜过姊妹。可这次非她一人而来,在她身后,还跟着祝融。小轩与祝融在神农殿经常见面,可小轩是新部落首领,祝融只是个卫士,两人很少交谈过。祝融见了小轩,首先抱拳道:“祝融见过新都首领。”小轩点头算是知道了。
女娃见小轩对祝融并不热情,便对小轩道:“小轩叔父,你知道他是谁吗?”说完,脸色如红云一般。
小轩道:“他……他不是卫士祝融吗?”
嫘祖用手一碰小轩之手道:“这,你还看不出吗?”
小轩这才明白,这祝融是女娃未来的丈夫。女娃见小轩明白过来,拉住嫘祖道:“别管他们,我们上树看蚕去!”
女娃与嫘祖各找一棵桑树,双手抱住树干,脚下用力,向树上攀登。嫘祖长年生活在树下,上树本领自然比女娃高,手握紧树干,脚踩准桑节,几下便上了树杈。女娃也不示弱,终于登上树杈中间。嫘祖向女娃喊道:“妹妹,叫几只鸟来!”
女娃便发出“叽叽喂喂”之声,几只精卫鸟循音而来,围着女娃叫个不停。两人随着鸟叫,唱起来:
“爰采唐矣,沫之乡矣,云谁之思,美孟姜矣。
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爰采麦矣,沫之北矣,云谁之思,美孟弋矣。
期乎我桑中,要乎我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爰采葑矣,沫之东矣,云谁之思,美孟庸矣。
期乎我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欢歌笑语中,两人有些忘乎所以,又往上爬,女娃上了一枝小桑枝还不察觉,那鸟儿“扑楞楞”飞来,女娃一闪,脚下一用力,那树枝“嘎吧”一声被踩断了,女娃“啊”一声从树上跌下来。嫘祖惊吓之中,竟然忘了自己还在树顶,一不小心,也从树上滑落了下来。
真是惊险之极。眼见得两人向下坠落,刹时间,有两人扑上前去,一个跑向女娃,一个跑向嫘祖,双双飞身将两人抱住,在空中转了几圈,才稳稳落下地来。
抱住女娃之人,自然是祝融,而抢救嫘祖者,当然就是小轩了。两人站在地上看着二女爬树,听着二女唱歌,正兴致勃勃间,发生了刚才这一幕,真是乐极生悲啊。幸亏两人功夫好,及时将二女救起,才不致有险。
二女分别扑在两人怀中,惊吓过去后,二女相互抿嘴偷笑,两男互生敬慕之心。
小轩对祝融道:“你轻功不错!”
祝融笑笑道:“你更胜于我!”
小轩自此对嫘祖有了好印象,加上神农帝不断搓合,很快情浓意密了。自此,小轩与嫘祖、祝融与女娃两对有情人便常相会于桑林蚕园之中。祝融、小轩为防悲剧重演,各教女娃、嫘祖一些轻身功夫。二女练习之际,两人也互相切磋武功以消磨时光。
几个月过后,女娃、嫘祖竟能轻轻便便地上得树去了,一些随嫘祖养蚕的少女,见嫘祖如鸟般轻盈,也都来向小轩、祝融学习。整个蚕园好不热闹。蚕女们穿着白色纱衣,亮晶晶地飘来飘去,绿色桑树也变得歌舞飞扬起来。
一日,神农帝来到蚕园,看着蚕吐丝、丝成纱的图景赞道:“嫘祖蚕园,简直是奇景奇情啊,不同于我那农耕之国!我开创了一个农耕国,嫘祖又创一个织女地,这世上两者合二为一,男耕女织,成对成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和和睦睦,忙忙碌碌,真是妙哉!妙哉!”
嫘祖目光含情,轻低粉面道:“我哪能与神农帝相提并论,使人脱离与兽搏杀,献给人间五谷,这是多大功绩啊!”
神农道:“本没有什么区别,五谷也是上苍赐与人间之物,只不过是我走遍大地,寻来为民所用而已。而民之所需,除了食物,还要有衣穿,而以前我所做的麻衣,穿来粗糙无形,你的纱衣,却是飘舞晶莹。丰衣足食,方为人间本色啊!”
神农谈到这,忽又想起一事道:“我想起一事,你可试一试。居此间不远,有一山,山上有石,赤色可脱。你可让小轩、祝融带人将山石取来,将这纱染成红色,还有这满地绿树黄花,或许均有法脱色,若能使你这纱衣,做成五颜六色,岂不更美?”
嫘祖听了心花怒放,道:“神农之思,尤是精妙!只是不知,你的两位部下,能否成全?”说完,看看小轩和祝融。
小轩道:“如今世道平和,倒是有些时光!”
嫘祖又看看祝融。神农道:“祝融也可以去,你们没见我的卫队长,换了人吗!”
女娃面色粉红,对神农道:“还是父亲最好!”
祝融道:“神农帝,我还是不去了吧!我不能因为一己己私,而忘了护驾!”
神农听完笑了,向新那卫队长招招手,便过来了两个英武的年轻人,一个看上去很是儒雅,另一个却是个大老粗,说起话来十分响亮。神农道:“你们见见吧,这位是小轩,本是穷桑侯。这位祝融,前卫队长。”
那两人先向祝融抱拳道:“听说过,听说过!”又对小轩夸道:“新都首领不是我们的小叔父吗?真是年轻英武啊!”
小轩与祝融一见,均是眼前一亮。祝融道:“这不是榆罔与共工吗!”
小轩道:“原来榆罔和共工也这么大了,都快赶上我了啊!”
神农对祝融道:“你莫小看了共工,他一人能敌数只野兽。又能在水中畅游几天几夜,可与水中鲸、鳄相戏,此能不亚于天皇,天皇曾说他将来肯定是个水神。榆罔呢,虽然不会什么武功,可是他却愿意与我学习一些分查草药与医病之术,我觉得对人类有益,也乐得教他们。有这一文一武在我身侧,你们大可放心。”
祝融道:“这个,我知道。只是这护卫长,是份很辛劳的差事……”
神农道:“就让他们历练历练吧。你以后的责任,就是冶炼、护卫穷桑神农殿还有照顾我这个乖女儿。”说完,神农指指女娃。女娃明其意,满面春风。
神农又对祝融、女娃道:“我与榆罔、共工要去九黎,这次就不带你们了!你们在这里要听小轩、嫘祖之语,特别是女娃,别太淘气了!”祝融、女娃点头答应。
神农又对小轩道:“此次出巡归来后,我就给你和嫘祖办理婚事。你可乘我出巡之时,领嫘祖去有熊见你父母,甚至于外公外婆,或把他们接来。你离开之后,穷桑之事,让祝融代理打点便是!”小轩点头答应。
神农领榆罔和共工走远了,嫘祖望着神农的背影道:“这是一国之君吗?对人却如兄长一般!”
小轩对嫘祖道:“你可别弄错了辈份,他是女娃之父。”女娃却用手指嫘祖,淘气道:“你不是看好父亲吧,可得先通过我啊!”说完了看看小轩,觉得有些失言,就伸了伸舌头。
小轩有些生气道:“走,走,做我们的事去!”
嫘祖却像未听见一般道:“他,确有可敬之处啊!”
祝融看得明白,道:“神农帝早将嫘祖许与小轩了,只是没有为你们办理婚事而已!可这是迟早之事。他的胸怀,宽与天地!”
小轩领嫘祖去了有熊,又去了太昊,分别见到了父母少典和伏宝以及外祖母女娲娘娘,嫘祖也分别献上自己所织的蚕丝衣。少典、伏宝及女娲娘娘都很高兴。他们同意神农姜炎之举,为他们早些办理婚事。又听他们说女娃和祝融也已经成双成对,女娲娘娘、女登都很高兴。
小轩与嫘祖婚嫁大典之时,神农炎帝也为祝融、女娃共同举行了婚礼。因天皇伏羲去了昆仑山,未能赶到穷桑。人皇娘娘女娲、神农之母女登、有熊部落首领伏宝及少典都来参加了婚庆。此次与神农、听訞的婚礼最为不同之处,便是有了纱绸彩衣,给人以如梦如幻之感。加之是小轩、嫘祖,女娃、祝融四人的共同婚宴,自然是更加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