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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切都结束了。”主席台上,安德雷亚一脸遗憾的把这个表情送还给提方特洛彭斯:“我想我可以肯定地说,这样被拦腰扭成两截踩断了脑袋的魔像不会再爬起来了。”
“哦,恭喜你们,我觉得我有必要用我的大度衬托一下阁下的狭隘,弗拉斯大人。”提方特洛彭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典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配合着天生的嘲讽脸,显示出了一种自我嘲讽般的喜感:“好吧,你们赢了。”
他的心头却在滴血,这回可是彻底的一败涂地。
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却在一大串意外中崩塌,他甚至都不愿意多想,生怕自己的方法论因此崩溃掉。
注视着这位大法师的阴森表情,安德雷亚脸上的得意发自内心。
“唔,种子系统……这台机器果真是让人惊喜。”科恩菲尔斯点了点骷髅头,又抬起脑袋,眼眶里的磷火一跳:“现在我们可以说……胜负已分。”
最后四个字通过魔法扩音器传播遍全场。掀起了一阵炽热的浪潮,虽然许多施法者表现得很含蓄,不过外围的权贵与军人们则因为看到的一场好戏而宣泄着心中的兴奋。
“不错,大人,胜负已分。”鼎沸的人潮中,安德雷亚微微笑了笑。
而提方特洛彭斯则回以一声冷哼,瞄了瞄弗拉斯的众人,又看了看正从台子上向下走的年轻法师,身影微微晃动,就好似魔法生成的不稳定镜像,然后整个人就消失在了那里。
这个地方已经不需要他了。
一众瑞姆的人把昏迷的德尔松帕亚七手八脚从高台上抬了下去,都是一副死了长辈般的表情,高台上的法师沐浴着震天的喝彩声,从高台上漫步而下。
此刻他的心情说不上是激动,但也十分之振奋,振奋到深深压抑在心里,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形式表达出来。
好戏落幕之前,按照红袍法师的风格,自然没有那么多无聊的形式主义,一众观众在原地回味片刻,也便纷纷散去了。
潘尼举目四望,越过喧哗的人丛,瞥见场地外围的少女,悄悄在散场的混乱之中凑近过去,就在他钻出人群的时候,被一个香喷喷的怀抱抱住了:“潘尼,你真棒!”
他笑了笑,亲了亲女孩的脸蛋,心中还来不及思考太多,只是在这种拥抱中缓冲一下心里混乱的情绪。
过了一阵子,他稍稍冷静了一点,看到少女通红的脸蛋,又探头亲了一口,希柯尔轻轻挣了挣,通红的脸似乎有些恼意:“潘尼,你太用力了。”
这句歧义丛生的话让法师略有汗颜,不过也发觉到自己的肌肉确实僵硬了一些,用力的挤压之下,女孩的呼吸已经因为窒息而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他松开了手,希柯尔嘻嘻地笑了笑,抱住了法师的脖子。
突如其来的擒抱让他有点窒息,下意识地扭了扭脖子,却看到那个中年人笑眯眯的脸,心神顿时清醒了几分:“哦,大叔你好。”
“我当然好。”大叔笑吟吟地点了点头:“祝贺你,刚才实在非常精彩。”
潘尼笑了笑,心中不无得意。
“好吧,我来是想说一句,我要向你告别了。”
“告别……”法师皱了皱眉:“您还要……”
他点了点头,神秘地笑了笑。
法师了然地点了点头:“那么,希望您注意安全。”
对于这个人和卢森迪尔的恩怨,他实际上并不倾向卢森迪尔,他很清楚,那个狡诈的红袍法师和自己之间的关系是彼此利用,谈不上什么感情,这一次的事情之后,卢森迪尔是死是活潘尼毫不关心。
倒是这位大叔与自己颇有两分交情,虽然碍于立场,潘尼觉得说“祝您早日成功”有些不妥,不过还是送出了如上的祝福。
“注意安全?”中年人脸上的表情一刹那变得啼笑皆非,但最后仍是点了点头:“好吧,也注意你自己的安全。”
中年人朝远处望了一眼,拖着那身满是灰尘的斗篷远去了,不知道会通过那条道路完成他的复仇。
法师还没有听出来中年人话语的弦外之音,因为就在中年人目光最后所指的那一刹那,一个面色苍白的美丽女子一双目光紧紧地盯着这里,她的眉心乌云笼罩,双目中满含愤怒,似乎还带有一丝恐惧。
“我怎么会对这个恶心的男人生出那种感觉?”她这样想着,用斗篷裹紧了自己的身躯。
“兰妮,你还没有回去?”这片场地上的人散的差不多了,在老总督的指派下,一群军士开始彼此议论着整理营地。
老头发现了他的外孙女,于是开口询问:“唔,今天早晨收到消息,似乎弗雷泽刚刚晋职为高等环之导师,再过一阵,我就可以把职务交给他了。”
“他?”她听到那个名字,脸上出现了恶心的情绪:“那个恶心的老白脸?”
“咳。”老总督尴尬地干咳一声:“他是你的父亲。”
“哦,抱歉,忘了。”兰妮露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他忘了我和我那可怜的母亲,你居然还记得他,真是令人惊奇啊。”
“兰妮,你还不够成熟。”缪尔斯坦图斯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
“成熟就是把一切东西挂到名为利益的天平上作为筹码,呵,呵,呵,活在这样的世界上,我感到好幸福啊,亲爱的外公大人。”兰妮露冷笑三声。
缪尔挑了挑眉毛。
“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好吧,外公大人,不用急着为我寻觅你中意对象了。”她虚弱的脸上出现一个冷傲的笑容:“我想我有足够的能力和那个肮脏奸诈卑贱的臭男人周旋。”
“唔,这听起来很古怪,这么说,你准备回到南方?”缪尔斯坦图斯表情古怪,事实上,他已经察觉了她与那个年轻红袍法师之间有点诡异,对比前一阵子的异状,他心里这点感觉越发地明显。
他看了看自己的外孙女,虽然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是却没有了前日的颓靡,不过眉宇间的阴郁却让老总督更加地不放心。
“总之,兰妮露啊,希望你能把握住自己的命运。”他叹了口气,迎来了外孙女对这句话报以的阴寒笑容。
他只能耸了耸肩。
“干得漂亮,我的朋友!”场外,休斯那张久违的脸出现在了法师眼前,他满脸热情地笑着夸赞道。
“呵,真是好一阵子不见了。”潘尼同样笑着打个招呼。
“呃……真是想象不到你居然能够闯出这么大的名号,亲爱的朋友。”休斯感慨地看着潘尼:“大概今日以后,你的名字就会传遍整个塞尔。”
“是这样的么?”潘尼心中不置可否。
他暗想,如果他是巨神兵原创者这个消息传了出去,效果一定会更加地震撼,不过他也清楚地明白,以自己肩膀的力量,根本肩负不住这样的荣誉。
尤其是他见识过众人对巨神兵的狂热之后,心里更加地谨慎了。
这么大的名声如果落在自己的肩上,绝对是个超越了他的极限的重压。
他希望稳固地向上爬,而不是突兀地飞升,他很清楚在塞尔没有根基的权势究竟能够支撑多久。
所谓根基,半是源于人脉领地,半是源自实力。
实力的增长已经到达瓶颈,经过安德雷亚大师授业,他渐渐明白了,真名的定义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只是要求法师能够拥有一个完全客观清醒的认识。
但是这一点偏偏对他来说尤其为难,因为混乱力量时刻侵扰着他的清醒,而与源海的深入交流,虽然给予了无数直入根本的魔法知识,但是偶尔对思路的干扰,却让他难以生成完全客观的认识。
确切地说,在没有完全地消化这两份来自深渊之源的“馈赠”之前,他似乎没有前进的余力。
不过这次事件,却有助于他在塞尔南部更加稳妥地站住脚跟。
掌握着弗拉斯家族核心权柄的是四位席位导师,嘉斯蒂瑞和安德雷亚这两位现在全部对自己有了好的观感,同时自己也与奥瑟亚代表的嘉斯蒂瑞一系有了更深的联系,而安德雷亚一系更加地不得了,因为这个大法师代表着的,正是弗拉斯的血脉核心。
这样,潘尼在弗拉斯家族之中,也不再是人微言轻无足轻重的存在了,这次论功行赏,少不了自己的好处。
而达伦摩尔学院由自己一系的人担任,以后想要获取家族的援助,那就更容易了。北面那些政敌给予自己的压力,也会大大减轻。
想到这里,他眼前顿时有一种云开月明的感觉。
不过这时他注意到休斯脸上出现一线叹息之色,似乎心情并非十分愉快,见到潘尼投来疑问的眼色,他堆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显然不想多说。
希柯尔拽了拽潘尼的手臂,几个人之前,一大群弗拉斯的人在等待着他们。
还有例行的应酬需要应付。
法师朝休斯摆了摆手,朝为首的大法师迎了过去。
……
“真了不起,天才。”在隐秘的法师塔里面,伤势略有恢复,能够开口说话,但是仍然起不了床的高阶导师卢森迪尔得到了消息,发出一串爽朗的笑声,在他的对面,却是一个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确切地说,是一副包裹在红色长袍里面的瘦小老头,他干枯的眼珠子里那两点磷火一闪一闪,其中的光芒耐人寻味:“唔,卢西,这次我可没有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要知道,如果弗拉斯提供的技术不够过关,我即使是用再多的手段,也只能做做嘴皮子功夫。”
“总而言之,还是要多谢你,亲爱的米尔隆大人。”
“不要说得这么肉麻,记住你答应过那位大人的事情就好。”米尔隆悠悠地说道:“那个东西掌握在另几位大人手里时间已经够长了,我们的大人已经决意把它收回囊中,你务必好好筹划这件事情,经过了这件事,弗拉斯的力量你也可以借助,总之,这是你的机遇,必须牢牢把握在手。”
“我明白了。”卢森迪尔目光变幻游移:“那么,我还需要注意些什么呢?”
“没什么需要注意的了,只是要谨慎一些,不要让弗拉斯那些人知道那座山里的事情。”米尔隆干枯的僵尸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那个小孩子不妨利用一下,不过,务必要谨慎才好……对了。”
“请问还有什么事情么?”
“这是我们家核心血脉的要求。”僵尸脸上的笑容越加地神秘了:“以那位小孩子在南方的动作,如果激发与穆兰人的矛盾……请务必——促使这些矛盾发展到足以挑起战争的地步。”
“呃……”卢森迪尔表情僵住了,直到许久,这个干尸离开之后,他才稍稍有些回神。
讽刺般的笑出现在他的脸上。
“唔,卢西,你看起来不愉快。”这句话出自端着茶水走进房间的妖娆女人之口。
“喔~恭喜你嘉瑞娜,你答对了。”卢森迪尔挑了挑眉毛。
“不过我也是没想到,你留下的后手还真是多……”这个女人挑了挑妩媚的眼角:“有这个大法师相助,原来你在这场竞逐之中还不完全落于劣势。不过他更不知道,在他之前,达拉莫斯那位大法师也来过。”
“只是运气而已,真正要感谢的,还是弗拉斯。”卢森迪尔叹了口气:“学术成果做不得假。”
“唔,但是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
“如果你被抢夺光了家产,再被如同野狗一般丢出了家门,即使用尽伎俩,也只是凭着好运沦为几个势力间用来勾心斗角的傀儡,你的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卢森迪尔脸上的讽刺意味更加浓了。
“切。”听到这个骗了桑比亚,骗了弗拉斯,几乎骗了大半个红袍法师会的大骗子用如此的口气感慨命运无常身不由主,她果断地给予了鄙视。
“哦,当然,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谁让我想报仇呢?”卢森迪尔表情又松懈了下来:“这件事情完事了,大概我的魔法材料供给也会恢复正常了吧,停滞的奥术研究又可以进行下去了,说到头来,提升奥术水准才是正经事情啊。”
像他这种高达第七阶的高等法师,每研究一个法术,在奥术领域前进哪怕十分微小的一步,也是十分之困难。
这困难不仅仅来自完善过程举步维艰的方法论,更是因为到了这个地步,研究法术需要大量的珍贵材料,这些材料的价值高到足以让稍稍低两三个层次的法师们望而却步,但是往往一些够五阶法师使用半年的材料,只够一个高阶环之导师使用几天而已。
大部分法师因为要保护自己的真名,以及出于对施法的谨慎避讳,到了这个级别,已经基本不会做出为了收集材料而亲身历险这种事情,所以权势与财富在这个时候就凸显出了巨大的作用,这种情况往往一直维持到传奇阶段。
所以费伦大部分施法者都热衷于权势金钱,这种权势混合着法师对自我的保护,形成一个怪现象——许多隐秘组织的秘密首脑,往往都是极为强大的法师。
“权势终究只是过河桥敲门砖,目的只是为了更高端的力量。有了更强大的力量,才能够把握住命运啊。所以,现在作为傀儡与应声虫,也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吧。”卢森迪尔叹息着说道。
“你表情忧郁的好像一个诗人。”嘉瑞娜感叹道。
“其实我很擅长装扮吟游诗人勾引美女。”高阶环之导师笑吟吟地说道。
美人翻个白眼,不再扯这些事情:“那么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当然是……扮演好这个角色,继续,在这些大家伙的夹缝里面游曳……”卢森迪尔说完,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对了,有时间还要谢谢那位小朋友。”
“谢谢?”嘉瑞娜愣了一下,然后失笑:“一个被你愚弄的小家伙而已。”
“愚弄?不,我没有愚弄他。”卢森迪尔睁开眼睛,严肃地摇了摇头:“我只是认为,在我在这个地方立足的过程中,他会成为一个关键人物……”
女人的表情顿时变得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