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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鹿一登场,看得老家伙们眼睛都直了,以他们的道行,绝对将这些女人们三六九等分得门清,像林鹿这样的新手,虽说事前经过严格的培训,但在气质和气场上,仍是装不出老练的。
再者,林鹿底子不错,若是不这么偏瘦,再丰满些,可能更合老家伙们的胃口。
光影昏暗,原先在唱歌的小姐停了下来,将话筒递到敏姐手中。
敏姐将林鹿介绍给大家:“这位是Deer小姐,初来乍到,还请大家多多关照!”说完,她冲林鹿一笑,林鹿颤微微端起手中握着的水晶高脚杯,先干为敬,以示诚意。
一晚下来,她总共卖了六瓶酒,老家伙们玩得兴起,林鹿免不了被灌了好几杯不怀好意的酒。
她实诚,嘴更是不甜,不似其他人八面玲珑。
女孩子在这种地方总是吃闷亏的,小手被摸一下,大腿被无心蹭几回,都是无从说理的。
林鹿心中作呕,但想到家里的情况,她忍了又忍,只能从头再忍。
时敛森和言子承坐在另一端,完全不参与到他们的低俗游戏里,只有时敛森,脸色相比于林鹿进门时愈发阴森,就连坐在一边漫不经心的言子承都看出了端倪,以为时敛森不过是没谈拢公事而烦扰。
“森哥,犯不着为了这事儿伤身体,办法多的是,有啥可愁的。”言子承说着,见时敛森时不时分神,也就多长了个心眼,不由自主将视线朝时敛森半遮半掩的目光中寻去。
浮光掠影,纸醉金迷,言子承一眼锁定在那个推销员身上。
身形小巧,长发掩面,怯生生的眼神不敢正视在座任何一位,温软乖巧,为了多推销几瓶酒,让喝酒就喝酒。
她和在场小姐是有本质区别的,她提供的服务是卖酒,就老老实实只陪酒。一支歌都不唱,也不懂服软和撒娇,甚至对他们的咸猪手东躲西藏。
言子承好奇地问:“你是不是认识那卖酒的姑娘?”
有一种直觉是无法回避的,这是言子承对于时敛森的了解,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异样,那就是林鹿的出现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
对于言子承的问题,时敛森可有可无敷衍了一声,他私心想将林鹿暂且藏一藏。
这种做法,也可称之为试图占为己有。
不过,很多时候,总是当局者迷。
合作未谈成,倒也不妨碍玩得尽兴,时敛森在帝庭的大门口一一将银行家们送上专车,自己则犹豫了一会儿,嘱托言子承在车里等自己。
时敛森原路折返,已过凌晨,室外寒意袭人。
过来这里尽欢的人非富即贵,全都高级的私家车出进,方圆三里以内完全看不到出租车的影子。
时敛森去帝庭转了一圈,找不到林鹿,摸出手机才想起,压根就没有留过她的号码。
罢了,一定是喝得神智不清,竟做出这样荒唐的举动来,她的死活关自己何事,不就是忘不了那一口牛肉酱的味道嘛,多大点事儿!
当他多管闲事,下不为例。
思及此,他面无表情,大步往外走。就像刚才林鹿对自己视若无睹一样,这会儿他也将她抛诸脑后,最好一点一滴都不要放在心头。
廊灯明亮,地毯厚实,时敛森的步子虽大,却走得轻盈虚浮,踩不实似的。
酒喝得过量,细微的情绪都要无限放大,上一秒明明还劝戒自己,不必再纠结关于林鹿的所有,这一秒就破了功,耳边总好像从远处传来她的声音。
时敛森寻着错觉探过去,果然在走廊的另一端,转角的洗手池边,看见有个男人和那个熟稔的身影纠缠不清。
那个身影背对他而立,一个劲缩着脑袋,卑躬屈膝的模样,嘴里不停告饶。
时敛森见状,嗤之以鼻,也亏她愚蠢,在这种地方还想全身而退。心里骂着,动作却没有丝毫的怠慢和停顿,直奔林鹿的那个方向,一把扯开了那个欲对林鹿图谋不轨的男人。
林鹿呼吸急促,脸色绯红,眼睛泛着血腥。见到来人,她一改往常的客套,连忙眼明手快躲到时敛森身后。
时敛森气不打一处来,见男人被他推了个措手不及,复又抡上一拳,不给他反抗的机会,直接将他撂倒在地,捂着鼻子哇哇乱叫。
时敛森转身就走,林鹿跟上他的脚步,走在他身后,隔着约三米的距离。她大口喘着粗气,毫无保留钻进了时敛森的耳里,惹得他愈发心烦意乱。
林鹿心如乱麻,本想安安心心赚足两个月的提成就撤,没想到才不到一个星期就出了这样的事。
幸好时敛森常常成为她的黑暗骑士,在她每当认为自己将要万劫不复的时候,他给她绝处逢生的机会。
林鹿还没在那桩意外中缓过神来,前面的时敛森猝不及防转过身,她来不及收住脚步,身子一个不稳,不偏不倚就撞上他温热的胸膛。
鼻子一阵酸楚,很想躲在他怀里大哭一场,诉尽委屈和难处。可惜,她也许永远都不会拥有这样的权力,非旦没有,换来的反而是时敛森厉声的责备。
“缺钱吗?”时敛森问得阴阳怪气,双手支在林鹿肩膀,用力将她推开,仿佛反感她自说自话的投怀送抱。
等不及林鹿回答,他垂着眼帘,眉心深蹙,口吻嫌弃,不耐烦地对她冷嘲热讽道:“你就不能稍微对自己自爱一点儿吗?”
面对这样的控诉,林鹿没有反驳的余地,显然沉默又是最好的默认。
是啊,哪有洁身自爱的小姑娘会如她这般,将自己扔进这种声色犬马的场所,招呼各色目的不纯的客户。
虽然她也极力将自己置身世外,希望自己哪怕吞没在乌烟瘴气里,但也尽量做到出淤泥而不染。
只是,对于她这种没有家世没有依傍的人,既想短时间内赚到大钱,又将底线定得那么高,天底下哪有这么两全齐美的事情。
所以,时敛森眼里的林鹿,应该就是不堪入目的。
这便是林鹿不再为自己澄清和辩解的理由。
她想彻底的离开帝庭,离开沙川市,等拿了毕业证书以后,宁愿选择灰头土脸地回老家,重新回去做个小地方的山鸡,安安稳稳干农活或教一辈子书。
这一刻,他忽然很想念林成,那个眼神总是无暇的男孩。
可是一想到林成,她更得逼自己要在沙川市立足下去。
剪不断,理还乱。林鹿忘了回帝庭拿外套,风贴着地吹进她单薄的衣领里,她往来时的方向走,走得一路瑟瑟发抖,却没有停下脚步。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她脚边,轿车里的人看着她的身影很久很久了,她在灯影里缩成很小的一只,影子格外修长,说不出的无助彷徨。
时敛森有些后悔方才那口不择言的怪罪了,若非有苦衷,想来她也不会来这里强颜欢笑,找这样一个如履薄冰的职业,冒着随时可能被侵犯的危险。
想到这里,时敛森的心又柔软了几分,她还真是固执得可怕,明明可以答应莎莉提出的并不过分的请求,却非要活得更励志一些。
何必呢?
时敛森不是林鹿,他找不到答案。
他降下车窗,脸色比方才好看一些:“别走了,上车来。”
林鹿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其实根本就没有灯火阑珊处,她有自己的命运,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的人。
时敛森见她不理不睬,刚强压下去的火又瞬间冲到了脑门,几乎是在黑夜里咆哮:“是不是要我把你捉上来?”
语毕,他誓不罢休,将车门关得震天响,三两步就捉住了林鹿的臂膀。他使了蛮力,不含一点怜香惜玉,将林鹿握得生疼,骨头都快断裂了。
“现在信了吧,我说到做到。”时敛森强迫林鹿抬起头与自己四目相对,他是这样强势而不容忽视的男人,之前一定是用错了方式,才让林鹿误会自己是有一点有趣与和善的。
林鹿眨了几下眼睛,心知肚明,遇上这种情况不能和他硬碰硬,嘴上却不甘示弱:“要你这么行侠仗义做什么?”原本她想说他狗拿耗子,生怕他气得当场掐死她,于是换了个稍微入耳一点的词。
时敛森真不想管她,明明想转身就走,偏偏禁锢着她不为所动。五指更用力,像是要穿透她的皮骨血肉,好叫她分得清好赖。
站在风里,彼此都穿得单薄,谁也不是谁的避风港。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自己滚上车,要么被我拎上车。你觉得哪个方式令你更有面子一些?”时敛森威逼力诱,他已过了一天到晚谈论风花雪月的年纪,以为吹着冷风站在路灯下相互对峙就是浪漫的一种。
林鹿无奈,敌不住风太冷,对手太强,于是默默挣脱时敛森的五指,默默折回身,往车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她只能轻轻的踮起脚尖走路,今夜就像一个无可企及的梦,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她的爱情。
可想而知,于她是爱情,于时敛森也许不过是无聊时候的消遣,亦或寂寞时候的游戏。
不管是属于哪一种,林鹿心甘情愿入局了,既然他想玩,她便奉陪到底。
大不了伤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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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时先森发飙惹……林鹿要遭殃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