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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远白瞧了那外衣几眼,随后就别回头不再去看。
因为长久的失眠状况一时间让路远白头疼欲裂,路远白呼出一口气,随后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然而眼睛合上的那一刻心里不安和恐惧也随之而来。
当初路远白在酒店被解救后伤口只是稍微做了处理就去警察局做口供。
因为两人之间的谈话内容之前在报警的那通电话中就已经被警员全程监听,所以路远白只要把他这段期间所经历的过程简单的复述一下就可以了。
“我喝多了酒想去找些水喝,之后记忆有些模糊我记得身边有人说带我去喝水,等再醒来……”路远白说话时破裂的嘴角微微颤了下,一双手紧紧的抓住了身上的袖口,“等我再醒来就到了一个房间里,之后……”
路远白语气艰难的将整个过程如实的交代给警员,话落后整个人面颊惨白一片,额前冒着细汗。
一旁的警员也知道将受害过程说出来也是对受害者的一种折磨。
毕竟受伤的经历和记忆对受害者来说本身就带着恐惧。
随后警员记好笔录就让路远白去一旁等待。
中年男子到警察局后老实了不少,没了在酒店房间里的耀武扬威,此时更像是只夹着尾巴的狐狸,警员问话和记录的时候也是一五一十的交代,态度意外的良好。
一旁守着路远白的林目见了恨不得上前给这中年男人两拳。
没有人性的畜牲,到了这里倒是会装人了。
“就如路先生说的那样,这一切状况全都属实对吗?”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是的警官,当时我也喝了酒一时冲动做出了这些愚蠢荒唐的事情,直到刚刚才有一丝清醒,真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男人语气十分虔诚,路远白在不远处冷眼看着。
而因为此事陈尤也有参与,也同样要追究法律责任。
陈尤和男人的态度完全不同,整个人十分惊恐不安,频频的回头去看路远白他们,眼神中满是恳请和求助。
希望路远白他们能帮帮他,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饶过他一回。
林目微微侧身挡住了陈尤投过来的视线,现在不论是他还是路远白看着这人都只觉恶心。
就在林目以为一切都能得到个想要的结果之时,公安局的门再次从外面被推开。
走进来了不少穿着黑色西装的人。
中年男子瞧了忙激动的叫道:“大哥。”
为首的人瞧了中年男人一眼,目光是不耐和严厉,中年男人见了不免缩了缩脖子。
但是心里忐忑了一哄而散。
有人来保他了。
随后为首的人带进来的律师,警察和中年男人开始进行协商,最后律师征得警方同意单独上前跟路远白说几句话,看着路远白低声询问,“请问路先生这件事您愿意私下和解吗?”
这句话的意思显而易见,我给你钱,这件事你就当做过眼云烟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而还没等路远白开口,林目就瞬间握紧了拳头,愤怒道:“你们把人当什么了?你还是个律师,你知道这样对受害者的羞辱性吗?”
林目上前一把将律师推开。
整个人十分恼怒。
律师眼神不屑的瞧了林目一眼,随后继续道:“因为此事没对路先生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和解赔偿解决是最好的方法,要是打官司上诉不仅消耗时间而且还有金钱,我这是给路先生指了条明路,路先生可以好好想一想”
律师看着路远白,而这句话里显然还有着别的意思。
中年男人有权有势有背景,而路远白现在只是十八线的小明星,药是想背地里搞他路远白这辈子也别想再站起来。
就算是这件事情路远白占理,但他们也同样也会跟着打官司跟着上诉,他们不像路远白这样为生活奔波。
有的是时间跟路远白耗下去,而刚才中年男人口中也说了他喝酒了,很是巧妙的给了警方一个点,他喝酒意识不清醒所以冲动了。
路远白抬眸去看中年男人,只见那人也在看着他,随后趁人不注意不经意间十分猖狂的对他露出了恶劣的笑容。
路远白愤怒的整个人都在颤抖,手紧紧的握成拳。
“路先生,对您的赔偿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况且我也了解到您还有位生病住院的母亲……”
路远白一时间瞳孔微睁,眼眶猩红。
最后律师和路远白聊完后走了回去,警方也知道了中年男子这边想要保释和解赔偿。
随后将中年男子和路远白都叫了过来。
“现在双方都同意和解赔偿吗?”
中年男人毫不犹豫道:“愿意。”
警员看着路远白,“路先生呢?”
林目在一旁气的紧紧握着拳头。
“我愿意。”
清冷的声线响起,林目一时间不可置信的看向路远白,“远哥!”
只见路远白面无表情,一双眼睛中再无半点光辉,“我愿意和解。”
他还有母亲在医院等着他交医药费,后面还有大笔的官司费用要出。
他路远白就好似淤泥中的骸骨,污秽无望。
是啊,他现在只能这样活了。
路远白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少爷。
现在为了钱连尊严都可以不要。
只要和解了他就有钱可以给母亲治病,就像律师说的他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没什么损失,和解了就能白得一笔数目客观的钱。
这笔钱足够他安顿母亲。
路远白在心里一遍一遍的说服着自己。
但当话说出口后泪水却也不自觉的涌到了眼眶。
现在哪怕是他受了委屈也无法再替自己去申述,去挽回那已经被人踩在脚下的自尊。
路远白垂下头手紧紧握着,一字一句,“我愿意和解。”
路远白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猛地从床上坐起,一时间整个人都再喘着粗气。
随后路远白侧首看着沙发上的外衣。
那是之前段誉阴雨天来看他时穿来的,之后两人不欢而散的结果也是路远白想要的。
当时他在房间里吹风,段誉将衣服披在了他肩上。
然而一番争论后男人离开时外面的细雨也没有停下,但段誉却没有拿走自己的外衣。
那黑色的外衣静静的躺在沙发上,路远白侧躺在病床上静静的看着。
现在是上午十点多,但对于失眠的路远白来说白天还是黑夜好似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他现在躺在病床上哪也去不了,但因为失眠儿带来的疲惫和不适却一直困扰着他。
当时失眠后他也看过不少心理医生,但心病哪有什么药能治好。
虽然药物能够稳定情绪但是一切还是都得靠自己。
这是当时心理医生对他说的话,但是只要他一闭上眼他那在人前得警惕模样也开始跟着崩裂。
他怕他闭上眼睛再出现在某个房间,他身边的人他不敢完全信任。
当初得救后路远白因为遭到了猛烈的殴打,右耳在将近一个星期内的时间几乎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声音。
这一次,也可以说之前的每一次不安和惶恐的叠加终于熬垮了路远白。
路远白此时眼眶中布满红血丝,眼下微微泛着青黑整个人显然十分疲惫,但闭上眼睛却因为心里的不安依然无法入睡。
下一刻只见原本躺在床上的人慢慢坐起身,随后走到沙发旁犹豫了一会儿随后拿起了沙发上的外衣。
路远白先是拿着,随后渐渐的抱进怀里。
路远白抱着衣服回到了病床上,抱着衣服侧躺着,脸颊像似猫儿一样轻轻的贴着衣服。
这样让他觉得莫名的心安。
路远白知道这种心安不是衣服带给他的,而是段誉。
自失忆后路远白进娱乐圈以来的所有经历,那些心里的创伤和不安也随着消失。
这就是之前医生所说的心病的解决方法,就是释然和遗忘。
但是从病床上刚醒来那几天路远白夜里还是有惊醒的时候,因为十八岁的路远白面对陌生的环境也会感到害怕,直到三天后段誉的出现。
男人给了身处在陌生环境的路远白无形支撑。
好似只要段誉在,路远白心中的所有痛苦和不安都会消失。
这几个月来两人虽然没睡在一起,在也是在同一个屋檐下,他身边早已离不开了段誉。
到后来来到这个小县城拍摄工作也是跟着一起拿来了段誉的枕头和衬衫,让这份安全感得以延续。
他每晚都会抱着段誉的枕头睡觉。
路远白就算是不想承认但也无法否定,只要段誉在就能让他莫名的心安。
前几天住院段誉陪着他,每晚都是正常入睡,而直到三天前段誉离开,晚间路远白也再也无法成功入睡。
那些恐惧的画面和不安就像似未烧尽的野草一般,春风吹又生,伴随着段誉的离开再次席卷而来。
路远白抱着段誉的外衣躺在床上,身上的不耐都好似少了许多,随后没过多久一双桃花眼就慢慢的闭了起来陷入了沉睡。
如果现在路远白能看见自己熟睡的样子的话,就会发现此时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面上毫无防备,手紧紧的抱着衬衫就好似抱着心爱玩具入睡的孩子,跟几个月前的睡颜一模一样。
路远白抱着段誉的外衣躺在床上难得睡了一次好觉。
护士敲了敲房门进来给路远白送午饭时就瞧着人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路远白长得好,护士小姐瞧了,一时间不免多看了几眼。
她也是近几天才见到在电视和大荧幕上才能看见的大明星。
果然人私下和平时在镜头前的形象一样,很是高冷身上无时无刻不透漏着生人勿进的气场。
住院这几天也没什么笑容话也不多,跟网上那些称呼的高岭之花和冰山美人完全相符。
但是护士也在这几天体会到了路远白好像完全不想给人添麻烦,除了换药的时候几乎不会按呼叫铃。
而平时看着十分清冷的人睡起觉来却意外的可爱,怀里抱着一件黑色的外衣就好似小朋友抱着心爱的布娃娃一样,白皙的脸颊好似十分眷恋的紧紧贴则,半张脸都埋在衣服里,纤细浓密的睫毛时不时的轻颤。
看起来毫无防备。
原本护士是想过来给路远白送饭的,但是看着人睡着就自觉的放轻了脚步,将保温的不锈钢饭桶放到了床头。
位置十分显眼,等人醒了一抬头就能看见了,还是保温的饭桶也不用担心饭菜变凉。
路远白每天吃的东西不是医院里的食堂,而是每天都会有人过来送。
就是从三天前开始的,起初有人过来送饭护士没有接,因为她根本不认识眼前送饭的人,普普通通的感觉跟路远白好像也没什么关系,这要是饭菜有问题吃坏了那可就遭了。
但经过一番解释后很快护士就知道了这饭是段誉托人送来的。
护士一听有些意外,“段先生怎么不自己过来?”
段誉助理听后挠了挠头,他也是做飞机急忙赶过来送文件的,没想到刚落地就接到了送饭的活。
“其实我也不知道”随后抿了抿唇,向四周看了几眼随后小声跟护士道:“你说会不会是两个人吵架了?”
之前他们老总忙了大半个月将工作都做完,为的就是过去陪路远白,然而他飞过来后看见自家老总的脸色却相当难看。
身边还没有路远白,一看就是两个人吵架了。
护士一听顿时间恍然大悟,“怪不得段总这几天都没来看路先生,原来是吵架了。”
路远白刚出事的那几天段誉没日没夜的在病房守着,谁劝都不好使硬是等到路远白醒整整熬了三个通宵。
然而这几天却完全没有看见男人的身影,应该是吵架了。
护士顿时间感概,原来这么美好的爱情也会吵架。
但没想到人家两个人吵个架还让人这么羡慕,吵架归吵架饭倒是一天也没忘送。
助理走之前还跟护士千叮咛万嘱咐道:“路先生要是问起来这饭是谁送的,你可千万别说是我们段总送的。”
护士有些疑惑,“为什么?”
助理:“现在路先生跟我们段总闹脾气呢,要是知道这饭是段总送的那肯定就不吃了。”
护士听后忙点了点头,“那要是路先生问起,我该怎么回答。”
助理想了想后,“你就跟路先生说是他经纪人送的,这样路先生也不会怀疑还不会担心饭有问题。”
护士的小手微微ok。
护士将饭桶放下后就小心翼翼的出了病房生怕吵到路远白的睡眠。
路远白这几天失眠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今天早上还问了她诊断失眠的科室在哪里。
估计是跟爱人吵架才失的眠,看来两人都十分在乎对方。
护士走出去后,路远白依旧躺在床上熟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路远白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路远白现在大脑有些混沌听不清是谁在喊自己。
但在当人无意识时脑海里总会不自觉出现自己心里心心念念的人,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脑海里。
路远白甚至一时间觉得好似段誉在叫自己了。
“老婆……”
路远白抓住对方轻拍在自己身上的手,下意识的叫出了声。
然而这一称呼却让路远白自己回过了神来,连忙惊醒。
一睁开眼,就对上了站在自己病床前的沈玉池。
沈玉池现在被路远白抓着手满脸通红,“远……远白哥……”
路远白见了忙松开沈玉池的手,眸光微变恢复到了之前的冷漠,“不好意思。”
沈玉池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路远白微微闭了闭眼睛显然十分懊悔。
也亏刚才的人不是段誉,那声老婆完全是路远白下意识说出来的。
沈玉池一时间也有些不好意思看路远白,但后者在这之后却也没给过他任何一个眼神。
而是注意到了张导和房间内另一个人。
那人是之前和他演对手戏的演员,此时侧脸颊好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番一样,现在还是一片青紫。
导演见路远白醒了这才上前,“醒啦,先把饭吃了吧。”
张导其实一直都想来探望路远白,但是路远白家里那位好像并不是很想见到他们。
他们也理解,爱人在他们剧组出了问题受了伤确实是他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让路远白遭受了无妄之灾。
张导和路远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心里也难受一时间对路远白别说有多愧疚。
想来但是还碍于段誉不敢来。
这不,今天听别人说段誉不在医院就连忙带着人过来探望。
因为知道这个消息时比较晚,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原本想敲门进去,但却被护士先一步拦住,说是路远白还在睡觉。
随后护士看他们手里大包小裹拎着补品过来探望道:“一会儿你们进去后就轻轻的把路先生叫起来吧,路先生睡一天了记得让他醒来后吃饭。”
张导他们点了点头,随后就走进了病房。
沈玉池自告奋勇就叫路远白,就出现了接下来的画面。
路远白此时看着屋子里的人,面上神情没变,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床头的不锈钢饭桶上。
他确实有些饿了,但是和人谈事情的时候他不习惯吃东西。
导演也看出来了,“我今天来就是看看你,也没什么事你先吃吧。”
路远白听了这才打算开始吃饭。
下一刻就冷声道:“我不喜欢有人一直盯着我看。”
原本站在一旁一眨不眨看着路远白的沈玉池忙别过头,有些窘迫道:“不好意思,远哥……”
路远白没有理会而是慢条斯理的吃起了饭。
路远白因为住院的缘故饭菜也不是之前的减肥餐了,但是就在将不锈钢饭桶里面的汤饭吃掉了一半后,路远白很是自觉的停下了手中的汤匙。
张导瞧了,“不再多吃了?”
路远白摇了摇头,“不了。”
路远白就是这样,不吃减肥餐的时候只吃到七分饱不感觉到饿就停止进食。
张导见路远白吃完了这才上前和路远白聊了起来,“这次确实是我对不住你,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在这给你赔个不是。”
说着张导向路远白低了低头,“昨天林目那小子也来剧组和我们谈过了,说是你还愿意继续参演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谢你,其实导演组那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是如果你不打算再继续参演那这部片子就此搁置就算以后找到适合的演员也不会再继续拍摄,但没想到你愿意继续回来参演,我代表剧组对你表示感谢和敬意。”
导演说这些时路远白瞧都没瞧一眼。
随后淡淡道:“你要是来说这些的就可以走了。”
病房中的其他人听着心都跟着一突突,想着路远白一定是烦透了他们。
然而却只有导演听出了路远白话里的意思。
这小子是嫌他跟他生分矫情了。
嫌他整那不值钱的样。
随后心里对路远白的愧疚一时间更多了,但还是恢复到了平常,伸手轻拍了下路远白单薄的肩膀,“给你说些好听的,你小子还不爱听。”
路远白这才瞧了张导一眼。
随后张导将沈玉池拉上前,“赶紧的,你不是有话要说吗?赶紧说。”
沈玉池一时间有些紧张,这几天林目过来剧组谈事情也将路远白的原话表达了出来,就是关于他和另一位主演演技不过关的事情。
随后沈玉池向路远白鞠了一躬,“远白哥之前真的对不起,因为我一直拖剧组的进度和后腿,这一个月我一定会多学习多磨练,之后的拍摄绝对不会再出什么状况。”
路远白神情淡淡的看着他,没说什么。
随后沈玉池尴尬的被张导拉回到身后。
“这还有一个道歉的,你小子别嫌烦啊。”
导演打着哈哈,说着就将那天跟路远白演对手戏的演员推了出来。
那演员在看见路远白后显然十分忐忑,现在演员脸颊上留着些瘀伤,已经养好几天了也没养回来估计好全还需要个四五天。
路远白瞧着对手戏演员的脸。
张导也看出来了路远白神情上的疑惑,随后开口道:
“你受伤住院那天,你男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