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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完全看不到光。
……
程牧云突然就松开手,温寒整个人都像被敲碎了一样,彻底陷入了黑暗。站在阴影处的孟良川看得很清楚他下手的方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
呲,够狠的。
程牧云离开时,周克环抱双臂,挡在地下室门口,堵住了孟良川:“我挺瞧不上你的。”孟良川笑吟吟地:“别这样,小朋友,我可是废了好大劲才找到你们。”
“尤其是你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孟良川险些破功,这男人身边的人果然都不是善茬。
“那晚在树林里,我救过你,知道吗?”
孟良川一愣,他可不觉得自己有过什么生命危险。
周克倒是挺有兴趣这个矮个子男人丰富的面部表情,难得有耐心地继续告诉他:“当然,我不用你谢我救你一命。你那晚没被藏獒咬断脖子,应该沐浴更衣虔诚去庙里念半个月经,而不是弄些小障碍干扰我们。”
说到这儿,他自己倒烦躁了。
周克脑子里忽然出现那个戴眼镜男人爱说的话:“节奏,做事要有节奏。”他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光,趁着孟良川还笑呵呵的,一脚将他踹了进去。
撞上铁门,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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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
耳边有细微、规则的马蹄声。
腹部像是被重锤在一下下敲打着饥饿的胃,一阵阵往上泛着酸意,她浑身疼痛地,扭动着,想要伸展开四肢,却无能为力。
眼皮很沉。
但还是用力睁开,等视线从模糊到清明,终于有些茫然地发现自己被像货物一样,扔在马背上,根本不能动,从手到腿都被绑了起来。
眼前有黑色的熟悉军靴,走在马旁,她努力仰起头。
就是这么细微的动作,已经让牵马独自走在密林中的程牧云察觉,回头看了她一眼,完全冰冷漆黑的眸子。
“你要干什么……”她张张嘴,虚弱地问。
程牧云似乎不太想和她说话,远处夜空里,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啸。
在辽阔的夜空里,扩散开来。
就这么不停歇地走着,不知在何地,不知去何处,不知是何时,他从黑暗带她到更深的黑暗,她觉得浑身都越来越冷,牙齿颤抖着,不住地打着哆嗦,已经到崩溃边缘。
“你要带我去哪儿?”
“骗子,杀人犯……”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她从开始的质问追问,到最后的喃喃低语,几乎用了所有能想到的语言来发泄自己的恐慌和无助。最后声音渐渐弱下来,在有雪的山里,她穿着单薄的一件外衣,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和热量。
这里是哪儿?
靠近雪山吗?
为什么会这么冷。
她紧紧闭着眼睛,恍惚着,身体慢慢地不像是自己的,像是站在雪地里看着远处的火堆,在自己的幻觉里,不断跌撞着,拼命想要往前跑……
程牧云始终不回答任何的话,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将她整个人从马上扛下来,扔到一人高的草堆里,她已经被冻得失去了意识。
他半蹲下身子将她手腕和脚腕上的绳子解开,替她揉搓开酸麻。
“真像是生长在热带的小动物,”他自喉咙里溢出一丝笑,“这么怕冷?”
他感觉她再不恢复体温就真要被冻死了。
于是将自己的衣服都解开来,将她的上衣的拉链,里边的衬衫纽扣,还有内衣都解开来,让她柔软的胸部和整个上半身,以及最宝贵的心脏都贴到了自己的皮肤上。
最后用外衣,将她像个孩子一样裹在自己身上。
“我有个弟弟,是个酒鬼,总会随身带一壶俄罗斯最烈的酒,最适合现在的你,”他轻声,对着已经陷入昏迷和短暂沉睡中的温寒说,“可惜我很守戒,不喝这种东西。”
温寒陷入昏迷。
人到一定寒冷的境界,就会觉得浑身发烫,像是行走在火海之中。
温寒不知道这是从哪里读到的,只是在梦境里,反复走不出这场火海,口干舌燥,想要喝水,她甚至已经不觉得热和冷,觉得自己已经进入了四季如春的极乐世界。
……
她在刺眼的阳光里,醒过来。
感觉到自己的腰上有粗糙温热的掌心,不断摩挲着,反复不停地游走在自己的皮肤上。在一瞬恍惚后,忽然就醒过来,是他。
肌肉猛地绷紧,想要推开他。
“有没有后悔,不听我的话?”
她眯起眼睛,想要说话,却虚弱地发不出声音。她这种只在普通社会里生长出来的身体,经过这一日夜精神和躯体的压迫,已经临近崩溃边缘……就听到他继续说:“你身上的手绘已经开始褪色了,我带你去纹一个完整的图案。”
她蹙眉:“不……”
他笑,重重地撞入深处。
她忍不住嗯了声,带着虚弱的鼻音,竟如此让人热血沸腾。
最后感觉她几乎要力竭昏迷了,他才将她彻底推入高|潮,迅速抽身而去。
站起身的男人,看着蜷着身子躺在草丛里的瘦弱身体,看着她的黑发缠绕在手臂上,不知道是被汗水还是露水淋湿,竟不得不克制在她身体里释放的渴望。
最后忍不住低声笑了笑,才缓慢地拉上长裤拉链,重新系好腰带。
有汗珠从她前胸渗出来,在日光下微微泛出光泽。
程牧云将马背上的旅行包拿下来,掏出干净的衣服换上,再给她穿上运动长裤和上衣。他给她穿衣服的时候倒是很有耐心,将她放到自己腿上,一点点套好,彻底收整好,再把她放到草地上。
最后从包里拿出一个密封的玻璃瓶和针,迅速换了针头,打入她的手臂。
温寒努力挣扎着,模糊着视线看他:“你……给我打什么……”
他轻声笑,用中文说:“毒品,或者是营养液,你更喜欢哪个?”
这个男人的话,永远都在意料之外。
她已经没有力气去猜想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后来有天,他将她留在四周空寂的密林里,独自离去。
再回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她除了饿,丝毫都没有不适感,这才隐约猜到他隔几天就给自己注射的是营养液。
这段旅程开始的莫名其妙,却磨损着她的意识,那天在她昏迷时,程牧云就用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驱走她体内的寒气,再在她稍微恢复力气后,带着她上路。她起初还会反抗,后来竟然慢慢麻木了。
甚至会在遇到水源时,被他脱光了清洗身体,也不知道反抗。
“不要想着逃走,”在第三天晚上他就告诉她,“尼泊尔是世界上人口失踪第一大国,这里是山区,常会有村民因为野兽袭击丧生。”
那时,她正拿着他的刀,对准他的心口,想要威胁他放自己走。
他倒是没有了在加满都城的愤怒,显得很无所谓:“你不会说这里的语言,不会自保,甚至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杀了我似乎——没有任何好处。”
她双手握着刀,心怦怦地跳着,竟因为太过难堪,脸涨得通红。
程牧云靠在树干上,抬眼欣赏她因为怒气而起伏的胸口。
“你究竟想做什么,”温寒慢慢放下刀,无法抑制地喘着气,不得不屈服他所说的话,“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想逃又逃不走,想威胁他都难以办到的绝望感,让她心口酸涩难当。
而这所有问题,换不回任何一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