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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许之如愿以偿摸到了奖章。
奖章真材实料,虽然看着不是很厚,但真正拿在手上后会发现其重量不可小觑,沉甸甸的。奖章底部是金属,碰上去还有些冰手。
莫许之不自觉摸了摸上面的小红星。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笑了。
莫许之原本在朝奖章伸手的时候想起了什么,顿了下,想要矜持缩回手,结果一听见笑声,突然就没了顾忌,光明正大拿在垫了方手帕的手上。
全国人民都知道了,藏着掖着也没意义。
之后等待数据跑出来的期间,莫许之一手奖章一手鼠标,握着鼠标的手时不时切换一下签字笔和键盘,只有拿着奖章的手始终如一。
幸好小红星是金属做的,这次也没有涂颜色,没有被摸褪色的风险。
刘江昊有经验,数据跑得很快,他校对了一遍发现没有问题后就把处理好的资料交给莫许之。
莫许之被迫和奖章分离,接过资料后只能将奖章重新放回盒子里,看着王执风把它拿走。
感受到背后灼热到不可忽视的视线,王执风走着走着拐个弯又想回来,结果被其他研究员给拦住了,说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把奖章放柜子里直接斩断莫组长念想。
王执风被推着走了,莫许之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一叠资料,说,“刚才参加测试的人到一号会议室开个短会,等会儿王执风回来后让他也来一趟。”
“a小组今明两天把模型搭建出来,实物不行就电脑建模,把各个元件的材料种类和大致优缺点标注出来。b小组复查实验数据,总结之前模型不成功的原因,等会儿开个会。”
一说到正事,他的态度瞬间改变。
冷锐,敏捷,像一根绷紧的弦,又像是一个精度极高的机器人,整个人有一种凌厉到不可忽视的气场。
莫许之回到科技院后就没有再休息过,整个下午大半时间都在开会,分析各种实验,晚上的时候和王执风一起去学校食堂吃了顿饭,之后又赶回科技院继续做实验。
今天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不只是一组的,还有其他组的各项实验还有材料审批都需要他签字确认,有时候遇到写得模糊不清的还需要打回去让对应的人重新写一份,对方工作量增加了,莫许之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直工作到十二点,整个办公室就只剩下了莫许之和王执风。
莫许之去茶水间倒了两杯咖啡,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王执风又挂断一个电话。
莫许之把其中一杯咖啡放他桌上,问:“今天怎么回事,一直在接电话挂电话?”
“这几天都是这样,”王执风说,“有媒体找到了我的电话,想要约采访。”
他没有分私人电话和工作电话,就一个号码,经常会有没有存号码其他院系的人给他打电话,不能开陌生号码拦截,只能这样接一个挂一个。
莫许之懂了。
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因为之前那次颁奖仪式。估计所有上台领奖的人员最近这几天都被这些媒体烦到了。
王执风相对来说更惨,他现在还是教授,联系方式写在了资料上,只要有人找京大里的学生或者老师一打听,一下子就知道了。
他点了几下手机,把一个文件打包发给王执风,说:“我给你一个拦截系统,虽然不能把媒体号码全部拦截,但也能拦一大半。”
王执风向来不喜欢这些事情,被骚扰这么多天还真是难为他了。
“谢谢。”王执风道了声谢,然后又问,“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大概是以备不时之需。”
闲聊到此结束,莫许之端着咖啡回到座位,靠在座椅背上,一手咖啡一手文件。
幸好今天剩下的都是纸质文件,不然一直对着电脑,眼睛有些遭不住。
看完最后一份文件,莫许之伸了个懒腰,瘫在座椅上休息了两秒钟。
安静得只有纸业翻动的办公室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
王执风抬眼,看到莫许之拿起电话走到窗边。
他靠在窗台边听着对面的人说着什么,眉头逐渐皱起,漂亮的眉眼染上一丝不耐。他沉默了片刻,之后说了声:
“知道了,马上来。”
然后王执风就看着他摘掉了工作牌,简单地从桌面上拿了把钥匙,把手机揣兜里就准备走了。
注意到王执风的视线,莫许之回过头说了句:“突然有点事,就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他说完就走了,磨砂玻璃门阻隔了王执风的视线。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慢慢喝了一口。
莫许之出了科技院后就约了辆出租车,等走到校门的时候,出租车刚好掉了个头,稳稳停在校门口。
司机打开车门,视线在莫许之身上的白大褂上顿了一下,之后又移开视线。
莫许之坐进车里,说:“去竹苑。”
司机表情更疑惑了。
竹苑是有钱人才进得去的高级会所,他也是之前载了个醉酒的富二代才知道这么个地方。
没想到这个刚从京大里出来,还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张口就是竹苑。
莫许之没有注意到司机的表情,上车后就靠着车窗闭眼假寐。
这几天都是在京大附近活动,他回京大的时间增多,也不用赶着处理文件然后发回去,还想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
结果一个电话打过来,是薛风朋友借薛风手机打的,说薛风喝醉了,让他来接人。
他原本想要把薛风管家的号码发过去,又想起自己的痴情人设,只能去了。
今天晚上应该没几个小时可以休息,能补一点觉是一点。
但是因为晚上没多少车辆,司机又老实没有绕远路,莫许之刚闭眼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车停下的瞬间莫许之就睁开了眼睛,先是有些茫然,只一瞬又恢复清明。他掏出手机付钱道了声谢后就下了车。
已经夜深,整个城市安静了下来,竹苑这边却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过往豪车中突然出现了一辆黄色的出租车,显得奇异又扎眼。
莫许之下车,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径直走向大门。
站在门口的门童看到他,立刻迎了上来,笑着说:“莫先生好,薛先生他们在里面,请跟我来。”
他显然受过专业的训练,看到莫许之从出租车里下来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仍然笑得热情洋溢。
竹苑大堂灯火通明,跟名字相映衬,里面还种了几根竹子,竹叶在灯光照射下,显得翠绿得过分。
经过大堂是一条宽敞且长的走廊。
门童指着一边的通道,说:“薛先生就在里面。”
莫许之抬眼,看到了昏暗的大厅里闪烁的灯光和在舞池里不断摇动着身体的各色人等。
“季哥,喝一杯呗,你都来这么久了就只喝俩牛奶,是不是不行啊?”
隔壁舞厅灯光闪烁不停,坐在围了一圈的沙发上的男男女女也不时跟着音乐摇摇头,时不时还传来玩国王游戏和真心话大冒险的人的起哄声。
坐在季柏文旁边的人推推他的胳膊,说,“要不要来玩把游戏,今天陈辉带的的朋友里面好几个好看的,咱……”
“喝牛奶挺好的。”对方话还没说完,季柏文又喝了口牛奶,低头看下手表,说,“还打算玩多久?”
“想回去了?”坐他身边的人不可思议地叫了声,“这才来多久就想回去了,哥几个为了庆祝你重振雄风特意办的场子,别浪费了嗷。”
季柏文喝了口牛奶,没说话。
有些无聊。
这就是他原本的生活。
在学校学习,然后跟几个一起长大的狐朋狗友找个地方喝酒,日子过得跟虚假的一样,也还看得过去。
原本已经习惯了的生活,现在却觉得很没意思。
他之前以为自己还成,凭着自己考上了京华大学,成绩在系里也还算优秀,虽然不知道这些拿来有什么用,但至少觉得自己不算太差。
进了科技院后才发现他的想法有多天真。
刚来那几天其他人看他还是个新人,没有让他做太多事情,从莫许之回来后才开始忙了起来。虽然有些够呛,但他至少完成了任务。一切看上去都还好。
但是自从开始进行实验测试后他就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用处了。
一个个专有名词从其他人嘴里吐出来,他听了半天,甚至没有听清楚对方到底想要他算什么。
在科技院坐了一上午,他什么事也没干成。
最后他借着要恢复脚的名义狼狈离开了科技院,回到了平时的生活中。
但他总觉得不得劲。
没有了一直亮如白昼的实验室,还有堆积的数据,他好像一夜之间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但要说回科技院,他没那个勇气回去。
他回去了也没有任何作用。
季柏文转着手上的玻璃杯,低头沉默不语。
“我.日!!”
身边的狐朋狗友使劲一拍季柏文后背,其手劲之大,把他拍得不自觉前倾。
狐朋狗友丝毫没有伤害了自己的朋友的自觉,还在大声嚷嚷,“你看门口!那个人好绝!”
狐朋狗友强硬地掰着他的脑阔往门口看。
只一眼,季柏文就愣住了。
站在门口的青年眉眼漂亮惊艳,穿着一身跟这里格格不入的白大褂,腰杆挺得笔直,冷淡气息扑面而来,锋锐而冷艳。
他眯着眼睛,像是有些看不清楚,于是从白大褂里拿出一副眼镜戴上,姿态漫不经心又极规整。
是莫许之。
他应该是刚从实验室里出来,或许是出来得有些匆忙,他连白大褂都忘了换。
他来做什么?
“这谁?”旁边的朋友声音小了下来,像是在自言自语,“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应该啊,好看得这么有特色的人他不应该记不得的。
身边的门童对他说了两句话,莫许之点头,扫了一眼大厅,然后跟着门童进了大厅。
他朝着这边过来了。
季柏文的心脏忽然猛烈地跳动了起来。
他该不会是来……
“季哥借我点力量,”身边的朋友抓住季柏文胳膊,紧张地说,“不行我现在心跳得好快,你说他是不是看到我了……诶你说他要是看上我了怎么办,我……”
那道身影越来越近,季柏文拍开朋友的手,说:“闭嘴。”
朋友消停了,但手还是紧紧捏住季柏文的胳膊。
那道身影越来越近,季柏文甚至已经可以听到随之四起的口哨声和起哄声。
他走到了近前。
季柏文不自觉张开嘴,“莫……”
莫许之从他旁边经过,径直走向他身后一桌。
他听见莫许之问:“薛风人呢?”
后面那桌也没想到来接薛风的人居然长这样。
特别是借薛风手机打电话的那个人,反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问:“你是莫许之?”
他没好翻薛风联系人,直接打的通话记录第一个,看到那个名字也没多想,只知道薛风之前提过这个名字,应该信得过,没想到随便一打就是个长得这么灼眼的人。
薛风认识这么个人居然藏着掖着不给他们说,要是今天不打电话,他们怕是一直不知道有这么号人。
“等等,”那人一怔,之后眼睛一睁,声音顿时加大,“你是莫许之?!”
莫许之点头。
其他人差点一心梗。
还真是莫许之。
他换了身装扮,浑身气场看着也跟新闻和综艺上的完全不一样,要不是一样的名字和长相,他们完全不敢相信这居然是同一个人。
那朋友指着他的白大褂,问:“这是……?”莫许之并不想过多浪费时间,说:“刚从剧组过来,没来得及换。薛风呢?”
“他在这儿。”
那朋友反应过来,笑嘻嘻一侧身,让莫许之看到坐在沙发里边的薛风。
莫许之垂眼看了一眼。
薛风应该是喝醉没跑了,人虽然是坐着的,但没个正形,衬衫也有些乱,领带被扯下来了些,还闭着眼睛。
莫许之想过去把薛风拉起来,那朋友一伸脚,拦住去路,笑着说:“先别急,薛董睡过去之前还在跟我们玩,他还欠了一杯酒,喝了才能走。”
“或者你帮他喝也行。”
他笑着递来一杯斟满了的酒,其他人见状,先是愣了会,反应过来后就开始起哄。
耳朵边全是起哄声,莫许之表情不变,看向薛风,开始思考捏着薛风的嘴让他把酒喝下去的可能性。
不太行。
他不是很想这样和人接触,这样做好像也违背了他的人设。
抬手看了眼时间,莫许之接过酒一饮而尽。
他的下颔很漂亮,有一种利落的流畅感,仰起头来时更明显了些。
也不知道是哪里传来一声吞口水的声音,一圈人听到了,但都没笑。
莫许之擦去嘴角的酒渍,问:“可以把人给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