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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缩坐在花店门前小板凳上的高大男人,助理一时间惊的下巴都要掉了下来。
只见在商界说一不二,呼风唤雨的老总此时正垂头十分耐心的编着手里的花镯。
任谁见了都会大跌眼镜。
并且每编出一些就会让身边的老婆婆帮他看一眼步骤对不对,并细心的询问着下一部如何编。
老婆婆瞧着段誉手里的花镯,“接下来有个结扣有些难,婆婆帮你。”
谁知男人听后拿着花镯的手却向后缩了缩,随后摇了摇头显然没有要老婆婆帮忙的意思。
之前的说法也是亲手编的花镯给爱人带上,两人下辈子就还会再一起。
虽然段誉之前嘴上说着是迷信,但是身体上却还是十分诚实的拿起花镯花蔓编起了花镯,并且十分固执的认为一定要自己编成才行,要是经过他人之手老婆婆口中的说法可能就不应验了。
要是放在几年前,段誉可能打死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像现在这样,做一些连自己都觉得十分荒唐的事情。
段誉是个成年男性,手掌很大花镯在手里显得十分脆弱渺小,外加上第一次编这种精细的小巧东西,段誉的动作看上去及缓慢又笨拙。
如果不看脸,还以为是哪个傻大个在这编东西。
根本看不出此时缩坐在板凳上的高大男人是上市公司身价过亿的老总。
因为从小的教育问题,段誉有着极强的自尊心和胜负欲,根本不会去做一些听看上去就没有任何实际价值的东西。
就像刚才老婆婆口中那略显迷信的说法,说什么只要亲手编花镯给爱人戴上,两人下辈子就还会在一起。
但现在坐在花店前编着花镯的段誉却一点也不觉得丢人。
他想编给路远白。
他想和对方有不切实际的下辈子。
老婆婆见段誉好似不想将自己手中编到一半的花镯递出,也看透了段誉此时的心思,对着男人笑道:“那婆婆演示给你看,你仔细瞧着再自己编。”
此话一出,男人听后果然点了点头,“麻烦了。”
老婆婆摆了摆手,“这有什么。”
这小伙子十分有热心,在他们店里买了花,还帮他们这老夫妻搬东西,那大花架嘴上说着随便,然而却在老夫妻转身时就伸手搬进了花店。
老婆婆能看出来段誉是个十分热心的人,但是感情却总是埋藏着不表达也不表露。
老婆瞧着段誉摇头笑了笑,可能也只有在对方口中天赐给他的爱人面前才会有所显露吧。
毕竟这种男人是最疼老婆的。
老婆婆每编一步段誉都仔细的瞧着,段誉学习能力极强就算是第一次编的有些难看,但却也还是将结扣编了出来。
但看着歪歪扭扭的,十分不满意。
老婆婆也看出来了,便道:“第一次编已经很不错了。”
但下一刻却听段誉说:“还有多余的花枝吗?”
意思显然是想要重新编。
花枝当然还有许多,但是老婆婆却道:“小小的瑕疵是无伤大雅的,这样编下去出来的花镯也依然好看,你有这份心,你爱人感受到也一定不会嫌弃的。”
段誉听后垂眸,路远白当然不会嫌弃他编出来的花镯,但是……
只见段誉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想要给他最好的。”
老婆婆听后一愣。
段誉继续道:“只有最好的才能配的上他。”
老婆婆笑了出来,眼前的男人对爱人不是一般的宝贝,怪不得能说出爱人是天赐给他的。
当时听到这个回答时老夫妻还都有些意外,活了一辈子,这种问题也时常问来店里买花的客人,但是像段誉这样的回答的却没有,段誉是第一个。
路远白是上天赐给他的,是对他的恩赐和怜悯。
最后段誉一共编了两个花镯才算满意,第一个花镯虽然细节上有些失误但是编出来还是十分可观的。
段誉决定,那个丑的就让路远白给他带上,这样也算是路远白给他的花镯了。
虽然段誉脸上没有什么神情,但是老婆婆还是能从段誉的面容上看出一丝愉悦。
随后走进店中拿了两个装花镯的小盒子递给段誉,让男人将花镯放进这里面,以免拿着的时候不小心碰坏。
见段誉想要拿钱包付钱,老婆婆忙道:“小伙子不用了,这些都是送给你的。”
段誉是商人,什么利益是最大的他算的最清,看着手中的花镯段誉觉得自己占了很大利益。
老婆婆无条件的给了他花枝花蔓,还耗费了大量时间来教他编东西,最后他手中也有了成品,这就是他得利的地方。
所以他想要付钱,这样才公平。
见段誉执着,老婆婆继续道:“就当你帮我们老夫妻搬东西的报答了。”
段誉一愣。
随后老婆婆上前,低声和段誉道:“小伙子人要是活得太执着会很累的,你还很年轻人生中还有大把的时间,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去拿去争取而不是一味的想尽办法去得到,毕竟人生中许多的错过也是完美的。”
老婆婆帮段誉将花镯放好,“你和你爱人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段誉听后嘴角难得出现了一丝微笑,“谢谢。”
等一切都结束,段誉拿起放在花店门前的玫瑰花转身就看见了等在花店不远处的助理。
助理一直在玩手机,随后感受到段誉的目光后看去,只见男人神色淡淡的看着自己。
助理忙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段总你好,我就是远白哥的助理。”
随后有些羞怯,“不好意思啊,我刚才见您正忙就没去打扰你,也没注意时间。”
他刚才看清段誉在干什么后十分惊讶,毕竟整个路远白工作室都一致把段誉当成商界霸总的人设来看,而对方笨拙的编着花环显然相当的违和。
见人那么认真,助理也没好意思上前打扰所以就一直等着。
然而没想到手机玩着玩着就忘了时间。
段誉看着助理没说什么,显然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是别人等他,段誉也没什么好说的。
随后只是淡淡的道:“走吧。”
意思显而易见是要让助理带他去剧组见路远白。
助理忙点了点头随后开始带路,剧组离这里有一段距离,
此时正是晚上六七点钟,正是小县城每家每户吃过饭后三五成群的坐在小巷口闲散聊天的时候。
而段誉手臂上捧着大束的玫瑰花,高大健壮的身躯加上出众的外表,一时间引来不少侧目和窃窃私语。
“嚯,这是谁家姑爷长得真俊!是不是哪家姑娘带对象回来了。”
“这身板子看着也壮实,谁家的姑爷啊?”
“看这体格估计三年抱两不成问题,儿孙福应该不能少。”
助理在段誉身边走着,耳边熟不远处的阵阵谈话声,听了一时间心里的情绪复杂的无可言说。
还能是谁家的姑爷?!
可不就是他们家的吗!
但是儿孙福这点可能看错了,三年抱俩也不可能,毕竟他们远哥不能生。
但是要是能生的话,他们远哥屁股也翘……估计也……
助理忙停止了自己脑内危险的想法。
呸呸呸!
都被那些人给带歪了,什么生不生的,他们远哥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哎呀什么谁家的姑爷啊,咱们小县城的姑娘大部分都有对象了,现在没有的对象的也才二十出头,哪有那么快结婚的。”
“怎么就不能,我当初可是二十就结婚了,第二年就有娃了。”
“说你老顽固吧还不爱听,现在能跟你那时候一样吗,年轻人都想着先拼搏事业再成家那样才有保障,现在哪还有二十出头就结婚的!”
二十出头就结婚,并且已经有了五年婚龄的段誉:“……”
“行了,你们几个老家伙别争了,那年轻人身上气质可不普通,看着也不像咱们县城的人,最近不是有什么剧组来咱们县城拍电影吗?就是那种去电影院看得,来了不少人,长的一个比一个俊,有一人长的那叫一个绝啊,你们是没看见我就远远看上一眼还是个小伙子,长得那叫一个漂亮。”
“还真有可能,等哪天那个什么电影的剧组在拍些什么我也去凑凑热闹去。”
“哎呀……”
“你叹什么气啊?”
“这体格不当谁家姑爷可惜了。”
助理:“……”
段誉:“……”
助理回头去瞧那些聊天的人,心中默默道,不好意思这位抢手的男人已经是他们家姑爷了。
虽然不能三年抱俩,但是他们远哥的幸福还是有保障的。
随后助理就带着段誉继续往剧组的方向去,但却在一处街巷口听到了救护车的嗡鸣声。
助理不免好奇的四处张望,“是哪户人家除了什么事了吗?”
这可麻烦了,要是能找到那户人家说不定还能帮上些忙。
这小巷内窄救护车这样的车辆根本进不来,所以人只能靠担架抬出去十分的不方便。
但段誉和助理看了一周也没发现人,随后便只好继续往剧组的方向去。
但很快两人就发现了不对劲,越往剧组所在的地方走段誉和助理就发现四周的人也跟着越来越多。
助理一开始没放在心上,可能是出事的人家就在剧组拍摄附近的地方也说不定。
现在正是家家户户吃完晚饭出门散步和闲聊的时候,出事有人去看看凑热闹也是常事。
就是本就狭窄的小巷行走变得越发艰难起来。
段誉身高腿长向前方走时还要估计着不去碰撞到别人。
毕竟小县城里的年轻人不多,晚上出来看热闹的也大多是上了年纪的。
吵杂的谈论声传满小巷,五一不是关于前方发生的事情。
“这是怎么了,我刚才看见那边的小巷口等着救护车,是谁家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我也才刚来本想着看看,但人太多了。”
“好像出事的不是咱们小县城的人,我刚才听见有人喊人名,叫什么我没记住,但咱们小县城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几个看热闹的人都往前伸着脖子,想着能不能看到点什么。
有人疑惑道:
“不是咱们县城的?那咋还在咱这出事了?是跟人打架了还是自己身上的病根啊,咱们县城的人都和气,要是打架也不能是跟我们这的人。”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人是倒地上了,刚才好几个人着急忙慌的喊救护车,看着场面老吓人,不会出人命了吧。”
“这救护车都来了,那人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这外乡人是从哪来的啊?”
“咱们在这看不见,旁边也没个清楚的人,这事抓心挠肝的。”
段誉一边往前走着,眉头也跟着一起皱了起来。
助理听了也有些意外,不免感叹道:“出事的还是个外乡人,这人生地不熟的发生点什么事可就麻烦了,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
口吻担心。
两人越往前走,听到的消息就越清晰。
“那个年轻人好像是被人拿酒瓶砸了脑袋,血留了一地。”
“我之前路过的时候也看见了,整个人直接就倒地上了,你说好好的怎么就出了这事。”
“就是在前面,就是那个什么电影剧组附近发生的事情。”
耳边的谈话声传来,段誉听了不免测目。
这附近发生暴力事件,一定是有危险的非法分子存在,而且那人口中说就在剧组附近,段誉听后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他从来不知道路远白剧组会在这样治安不好的地方。
向前的步伐不免加快了几分,身后的助理都有些跟不上对方。
“段总!段总,等等我你别走错巷子了。”
助理连忙去追,但段誉身高腿长,一步都能比上助理两步了,助理无奈也只好小跑起来。
出了这样的事,助理也理解段誉难免会担心路远白。
但这事出的,之前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拍摄也都顺利,附近也没发生过什么违法的危险事件。
怎么段誉一来就出了这让人担心的事,助理也知道他们远哥是想让小县城给段誉留个好印象,之后拍戏的几个月也不用对方担心。
现在好了,这好印象没留成,留血的事情倒是先出了。
下一刻就听男人低沉的声音道:“之前拍戏你都跟着?”
助理忙点了点头,“我每天都跟着,远哥……远哥每天都很安全。”
助理因为小跑说话时有些喘不上来气,“远哥这一个月过得也都不错。”
生怕给段誉留下路远白在剧组过得不好的印象。
然而助理话音刚落,就听前面的人道:“那外乡人就是那个什么电影剧组的!诶呦,倒地上就起不来了,看着怪可怜的模样也长的好,可别真有什么事。”
段誉高大身躯顿时间僵硬了一下,就连身旁的助理听了也瞪大眼睛。
助理忙上前询问,口吻慌张,“那个出事的人是电影剧组的?!”
那人突然被人询问下了一跳,有些结巴道:“是……是,就是前面剧组里的人,说是……”
“说是什么?”
“说是……说是拍戏的时候,有个人拿错了道具拿的是个真酒瓶,就一下子砸那人脑袋上了。”
说着还伸手指了指前方,“就……就在前方,刚才医护人员刚赶过去。”
那人话音刚落,下一刻就见穿着白衣的两名医护人员的身影出现,医护人员脸上带着焦灼,“闪开!都闪开!把路让出来!”
“把路让出来!”
医护人员的声音嘶声力竭,但小巷内狭窄看热闹聚集的人又多,一时间正常行走都困难,就更别说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了。
“让路!让路!”
人们听到医护人员焦灼的声音忙向两侧的墙壁靠去,给医护人员留出了一个小小的通道。
段誉和助理也跟着向两边靠去,心里忍不住的打鼓。
助理更是心里十分煎熬,段誉不知道,但助理十分清楚今天路远白有戏份,是所饰演角色的重头戏只有一个对手演员,那么就说明那个受伤的不是对手演员就是路远白!
因为人群突然的拥挤,原本段誉拿在手中一个装着花镯的盒子也被挤到了地上。
段誉眉眼微变,还没等男人做出动作,就见花镯随着盒子跌落在地的情势从盒子中掉了出来,紧接着就被向这边靠拢的人踩在脚下。
那是段誉给路远白编的第二个最完美的花镯,然而现在却被人群踩得支离破碎,白色的花瓣染上污泥,绿色的花枝断裂,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然而就在段誉一双眉眼看着地上破败的花枝时,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真可怜被伤成这个样子,听说还是个明星,好像是叫……”
段誉闻声抬头,瞳孔猛地紧缩。
“好像是叫路远白。”
雪白的担架上周身染满鲜血的青年闭着眼睛躺在上面,一张清冷的面容惨白,白皙的颊侧还染着血。
这艳红的鲜血在白的此时血管都清晰可见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远白哥!”
“路远白会不会有事啊!”后面有人追了过来。
段誉看着担架上的人一时间大脑都开始停止思考,周身的所有画面都被定格,就连外界的声音也听不到。
一双眉眼看着担架上的人。
接下里段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动作,脑海里只想着他要到路远白身边。
紧接着赶来的沈玉池就看见人群中正有个高大男人剥开人群往外走。
沈玉池见了忙道:“不要再往中间走了,现在是急用通道不要再走了!”
然而那高大的身影却完全没有要停下里的意思,沈玉池见了气愤上前,拽住男人的精壮的手臂,“先生我已经说了不要再往前走了,现在这条路是……”
只见男人眸光危险的看了沈玉池一眼。
原本还打算说些什么的沈玉池话语一顿,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面前的这个男人是段誉!
段誉甩开沈玉池的手,快步跟上医护人员的身影,原本抱在手里的玫瑰花现在早已被丢弃在了角落,踩在了他人脚下。
“路…远…白……”
段誉快步上前,口中的是他叫出的爱人的名字。
段誉脑海中无法思考,满是刚才路远白躺在担架上的画面。
明明昨天两人才通过电话,明明刚才他还期待着两人的见面,但却在一时间所有都变了。
沈玉池呆愣的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
为什么段誉会出现在这里……
一旁匆匆赶来的导演,推了沈玉池一把,“愣着干什么,赶紧的不然一会儿救护车就开了。”
话落沈玉池这才清醒过来,两人往前方奔去。
“先生这是救护车不可以随便上。”
段誉看着拦在身前的手,眼眶猩红的看着被抬进救护车里的路远白。
“我是他爱人!”
医护人员听后一愣,忙侧身让段誉上车。
因为担心着患者的安危,只要有人陪同就关门发车,根本就没有时间可以再等下去。
在这消耗的时间,就是在消耗患者的生命。
等沈玉池和导演赶来时,救护车早已开走,之后只好联系医院问地理位置在哪。
从未有过的慌张和恐惧在胸腔蔓延,就好似一株野蛮生长的藤曼在段誉心间生根发芽。
到达医院后路远白被推进了急救室,段誉一身狼狈的站在门前,目光阴戾。
直到深夜路远白才被从急救室推出,后脑的伤也被缝合好。
“患者虽然受到猛烈撞击但是没有伤到要害,并没有什么大碍刚才只是伤处过大,现在伤口缝合也很成功,之所以会昏迷也可能是受到猛烈撞击或者血液流失过多所造成的,估计明天就可以醒了。”
路远白被推进病房后,段誉也跟着走了进去。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段誉只觉得心间好似被人拿刀划开了数道口子一般。
男人坐在床边守了路远白一夜,一双深色的眸子时刻看着路远白,生怕错过一眼。
天边破晓,路远白原本紧闭的双眼也渐渐的睁起。
男人见了忙支撑着狼狈的身子,打算出门去找医生。
下一刻就听一道极其虚弱的声音道:
“段先生。”